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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色傾城 第47章 偏有枝節節外生
第47章偏有枝節節外生
“我我真吃不下了,飽了,夠了”
第二個小半碗單勇是勉強吃下去的,油攤的面餅卷著整根的辣椒,能吃了的人那叫享受,可吃不下去的人就叫難受了。小寶貴捉nòng單勇也似的,凈揀辣椒給單勇往餅里卷,辣得單勇呲牙咧嘴,笑得小少爺一臉開,直到史老頭瞪了一眼,這小家伙才老實下來了。
而史寶英就不同了,故意給單勇臉sè看似的,白一眼、剜一眼、瞪一眼,就是不好好看一眼。好容易熬到了飯終,放下碗單勇隨著老爺子起身,要說告辭的時候,老頭卻是隨意地叫著:“上我樓上來,咱爺倆坐坐寶英,你也上來。”
訝異了下,單勇前頭著,史寶英后面默默跟著,小寶貴做著鬼臉,又差點挨姐姐一腳,默默地上了小二層,盤腿坐到那偌大的舊式木椅上,此時讓史寶英訝異的是,單勇隨意地抽了張凳子,大大方方地坐到了桌邊,那一刻讓她登時清明了不少,就即便是城里那些驢ròu大戶來也沒有這么隨意和大方,單勇這個樣子,那是已經脫出了束縛,早已能坐到和父親平起平坐的位置上了。
而這一切,發生的不知不覺,仿佛離他怯生生地來驢園的時候還沒有過多長時間。史寶英給父親找著煙盒,開著水,做妥這一切時,卻發生手里沒活的時候,自己有點尷尬,仿佛在自己家反倒手足無措似的。
“你也來,寶英咋說呢,我得謝謝你啊,單勇,這兩頭犟驢現在除了你能指揮了,我以后說話怕是不太管用了。”史保全點著煙,和靄地說道,單勇可見縫chā針了,笑著求道:“要不老爺子,讓他倆跟上我干。”
“呸!”史老爺子呸了口煙渣,不過很響,明顯又不是呸煙渣,旋即斜眼瞥著單勇道:“想要勞力我村里有的是,要不把看守所那仨也給你?”
“老爺子您不是難為我嗎?襲警可是重罪。”單勇難為地道,把話題壓住了,怕是自己沒那本事。
“看看,總是有明事理的。哎,我辦了點好事,辦得我是里外不是人呀,閨怨,閨他媽怨,親戚全落埋怨”史保全這話卻是對著閨說道,又問著單勇道:“勇啊,你說說,現在這人能不能往外撈吧?”
這一問,讓單勇思忖了一下,看史寶英的時候,史寶英也期待地看著他,卻不料是個失望的結果,單勇搖搖頭道:“不能。”
“咋就不能?”史寶英不信了,不服氣地道:“不就賠倆錢的事么?”
“沒那么簡單,襲警這事情本來就不小,再加上人家本來就處心積慮找個借口,這倒好,撞到人家手里了。這事我聽說了,我覺得老爺子做得對,干脆連賠償也不負擔使錢的事不能開頭,一開頭你都不知道底價是多少,人家一天不吐口,咱們一天的心就是懸得,要這么干,有多少錢也得被榨干凈,倒不如賠他們三個人,他還得管吃管住呢。無利可圖了,他們自個掂量去吧。”單勇道,說得很國情,最牛bi的人不是身家億萬的大老板,而是那些身無分文的無產者,無產則無畏也,除了爛命一條,你還能把他怎么著,在這個層面上,誰也惹不起土匪村的人。
史寶英聽這么說很懊喪,而史保全卻很贊賞,笑了笑道著:“史家村有你這么號孬種就好了,我這村長位置就有人坐了,哈哈說得好,就這么辦,天大地大沒法大,法大也沒有人情大,敢缺胳膊少腿出來,天王老子我們全村也得把他干趴下。”
還是那副匪相,只不過缺了個師出有名的由頭,展不直腰干不了事。單勇笑了笑,沒說話,讓史家村也無能為力的事,他也幫不上忙。
這話似乎都是安慰史寶英的,史寶英聽了半晌,還是有點揪心地問著:“爸,那得判幾年呀?”
“鄉派出所的說了,輕則能按治安管理條例處罰,重則得拘役勞教,就打個架,又沒折胳膊瘸腿,能判多重。真是。”史保全不屑道,這事說不揪心是假的,一回頭,征詢似的問著單勇道著:“勇啊,要不咱再做單生意?我出錢,你出面救人?”
“啊?”單勇嚇了一跳,哭笑不得地道著:“您這不是讓小ji仔去給黃鼠狼拜年,沒事找刺ji嗎?”
史寶英被單勇的表情逗得噗聲笑了,老頭卻是難為地道著:“別人我信不過呀,你這個人孬了點,可好歹也講點信用,城里這些商爛人太多,我史家村好容易積累了點身家,我是怕被人坑了都不知道到那說理去啊。”
老頭說得很無力,不管你富商大沽還是政要名人,在現實的境遇面前,總不可能不遇到無能為力的時候,而現在,單勇就即便想,也愛莫能助了。
沉默了片刻,史寶英起身倒著水,老頭的又卷上了一支煙,咝咝吸著,單勇總覺得老頭的表情里有話,可又不好意思問,說起來這里也是他開始掘金的始發地,對這里比對學校還有感情,可一涉及到錢,那些恩恩怨怨總是糾纏在心里,仿佛在彼此間形成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隔膜,都在自己的心里小心翼翼地設防生怕被窺破。
“你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吧?”史老頭端起茶水的時候,莫名其妙地問了句,單勇笑了笑道:“還可以,就是累了點。”
“未必吧,前兩天老孫就是味源的孫存智來找過我。”史保全隨意地道著。單勇眉頭一皺,知道那家伙來干什么來,說不定是商標的事,拉著史家村入伙共同擠兌他這個落單的商標持有人。沒吭聲。史老頭謔笑地看著單勇,挖苦地道著:“你個驢日貨,店賣給我了,商標還在你手里,要不是老孫說呀,我還méng在鼓里呢你娃是不是等著驢養féi了,你回頭再來吃ròu啊。”
單勇笑了,笑著直拍額頭,也許曾經有過這么個yin暗的想法,不過自從知道潞華廠店選址,就知道想法要岔道了,此時面對老頭的質問單勇倒也不尷尬,而是沒皮沒臉地笑道:“老爺子,我這不是沒吃上ròu,還惹了一身騷么?都快被人整成公敵了。”
“活該。”老頭幸災樂禍了,端著茶水噓了一口,取笑似地道著:“老孫來邀請我參加什么逑響馬寨驢ròu經營聯營會,還說派出所逮了一幫si屠si宰砸人店面,說啥河北干的,單勇,你說他外地人,咋就這么膽涅?比他媽秦老虎膽子還大?怎么老砸人家西苑ròu聯廠的窗戶呢?”
老頭一問,單勇一口茶水憋著,半天沒咽下去,要是面前這頭老驢以養殖大戶的身份和ròu聯廠接洽接洽,以這個貌蠢實的老家伙,怕是能尋到自己辦得那點爛事的端倪,單勇好容易把茶水咽下去了,愕然地道:“老爺子,派出所不查出來了么,你這么不相信政fu、不相信人民警察就不對了。”
“你比政fu和警察可壞多了,我說你干時候銷量咋個蹭蹭往上漲。”史老頭氣不自勝了,點點訓著:“后來才知道,你經營那一個多月,西苑根本出不了貨,不是窗被砸了就是車被扎了,這爛事我想來想去,好像還找不出別人干來著那時候潞華廠那家店還沒開呢,你說還有誰。肯定誰掙錢就是誰唄。這后來的事有可能是潞華廠這家干的,前頭肯定不是他們。除了你我都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饒是史保全精明過人,也沒有猜到所有的砸玻璃扎車胎的事情幕后主使就坐在他面前,聽這話聽得單勇有點不自然了,尷尬地笑著岔著話題道:“老爺子,你沒證沒據這么責備我就不對了,這事就即便是我干的,也是為了村里多出點貨多掙點錢嘛別說我的日子不好過啊,人家潞華廠一搞全市聯營,你一枝獨秀站行外,萬一商標人家拿了,你就成了侵權大戶,賠償都得好幾十萬。”
“呵呵,借他十個膽,看誰敢朝我來要錢。大不了封店關mén。不過你就慘了,我告訴你這個攤現在鋪多大了,和潞華廠聯營的除了兩家自有店,新加入了九家店面,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有響馬寨的店落戶了,這里頭既有像陶成章、孫存智這樣的大戶,也有些拐七倒八其他背景的小戶,就那些個小戶,那個身家也不比你差我咋覺得是你嘴里叼了塊ròu,引來一群餓狼呢!?”
老頭抿著茶水,謔笑著看著單勇,單勇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么架子都扯淡,而且這個響馬寨的商標也就在潞州值錢,出了這個驢ròu消耗大市,什么侵權都稀松扯淡,而恰恰囿于這一市的市場,潞華廠店的這一招已經占盡所有優勢。
“你是個聰明人,接下來我怕你就不好受了,這次陶成章、錢中平、孫存智這個鐵三角聯合一起了,味源的配料、鑫榮的機械加工、驢ròu香的銷售組織,再加上又收了這么多散戶,用不了多長時候,零售市場人家看來是要一家獨大了,要是吃貨量大,我不買人家賬都不行。而且呀,老陶這腦瓜不比你差,有了秦老虎的事他可防得嚴了,和西苑派出所、分局,關系都不賴,連老子也給他套了個韁繩,這幾個不成器的東西我想呀,這幾個貨要折騰我難度都不大,你呢,是不是就更容易了。”史保全笑著問。
這其實是差不多把單勇面臨的形勢都說通透了,而且因為村里三個人被抓,史保全也自知理虧,只能虛以委蛇、靜觀其變,等老頭湊上來時,單勇明白了,同樣笑著問:“那您是想咱們同仇敵愾?”
“啊,還有其他辦法?我可不稀罕你那什么商標,我也不懂那玩意開c我準備再建兩三個飼棚,周邊捉馬、沁源、后莊再發展幾家放養戶,我這年紀越來越大了,也需要個幫手,就寶英一個人也幫不過來,你那什么小雜糧生意掙不了仨瓜倆棗我這史家村有的勞力,你帶著他們干,還怕不賺錢那個,寶英,就按你和單勇去年定的那啥規劃來,明年咱這驢園放養減少一半
單勇啊,不管咋說,你們倆也交往了四五年了,咱們認識也幾年了,要信不過我,多少投資我先給你這個,上次買店那事閨就跟我記了好長時間仇,說得也對呀,光靠著村里人,怕是拉不出幾個像樣的來,要是你能來史家村啊,就有啥事,我這心不虛呀”
史保全侃侃說著,敢情是繞來繞去,趁單勇落魄再行招攬了,單勇側頭看史寶英時,卻意外地發現,史寶英像害羞一樣臉紅了,該她說話的時候,卻喃喃了半天,扭捏著沒說句什么,單勇表情愕然了,看看老頭,看看寶英姐,敢情面冷如霜的史姐不是生他的氣了,而是和父親生氣。生氣根子還在自己身上,而且生氣結果,看這樣是老頭屈服了,還有籍此招攬單勇的意思。
完了,就這事,話說完半天了,史老頭盯著單勇,史寶英也期待地看著,那燈下的閃爍的大眼真摯而誠懇,讓單勇不忍那怕一絲一毫的傷害,甚至于單勇在癔想,真要抱著這么位彪悍的史姐逗愛,不知會不會挨幾驢鞭!?
“說話呀,你屁也放一個呀?”老頭催道。閨剜了一眼,不悅了。
“這有什么說的,你讓幫忙隨叫隨到。”單勇豪爽地說了句,老頭和閨一喜,卻不料單勇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史老爺子,你要認為我投無路投奔你,你可就錯了,你要認為我在市里快hún不下去了,那你更錯了;你要是再認為我那小雜糧生意比你養驢還差,那你也錯了;你要是還認為,就那幾頭貨把我就嚇住了,那你還是錯的。”
“咦喲,這小驢娃啥時候成了大馬駒了?”史保全笑了,饒有興致地看著單勇,似乎根本不信在重重包圍中還有突出的可能。
“我沒什么變化,咱們都沒什么變化。我一直在為自己打算,就像史老爺子您一直在為自己、為村里打算一樣,所不同的是,我是以誠待人,您老是以積威服人;而且史家村這個特殊的地方,就即便我改了姓也未必能融入到其中,今天您說的,比去年訂貨會開出的條件提高了點,有意思嗎?明碼標價能收買的人多了,今天能被您收買,沒準明天又被別人收買了,就用著我,您還得日防夜防,何必呢?”
單勇凝視著老史那張深遂的老臉,緩緩說著,這話像刺進老頭的心里了,牽著老頭臉上帶著胡茬的肌ròu抽搐了幾下,也許盤出自家的想法來也確有收買之意,不過被單勇這么赤luoluo地指出來,讓史老頭臉上有點難堪了,連史寶英也有點如芒在背了,期待地看了單勇一眼,又囁喃地說著:“單勇你,你別這樣想,我一直把你當朋友,當自家人的。”
“所以,有事您說話就成了,別談什么投資、什么賺錢不賺錢的事。”單勇誠懇地道。這話卻是讓史寶英格外感動也似地說了句“謝謝”。
稍顯尷尬的談話沒有持續多久,到了天擦黑的時分單勇起身告辭要,這父倆一同把單勇送下了樓,送上了村路,那破車搖搖晃晃開時,史保全有點懊喪地道了句:“閨呀,你說明明是這驢日貨坑了咱兩回嘛,咋個這說起來,倒像咱理虧似的。”
“那是您算計得太清,能怨誰呀!?”史寶英幽幽一句,咽了老父親一下子。看著消失在夜sè中的車燈,站了良久,久得連父親已經回家了都沒有發覺
行駛了兩個多小時,回到響馬寨,停好車下車的功夫,一天疲累讓單勇心里總也有高興不起來的感覺,生活上的事不如意者十之七八,即便是炒貨店開了、潞豐小雜糧的牌子多少也有點市場了也讓他高興不起來。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無恥和厚顏就那么luo地掛mén臉上,相比之下,史老頭算上個誠實中人了,好歹還給你個賣身價格。
咦?有車有輛車身粗壯乍看像越野的車,不過細看時卻是輛悍馬,車里隱隱地還有煙頭的火光,就停在單勇下車不遠的地方,一下子讓松懈的單勇緊張起來了,下意識地蹲下了身子,撿了塊應手的石頭蛋蛋,這么晚的時間了,媽的不是沖我來的吧?單勇加快了步子,進了家mén呀才幾點了,勇啊,有你個朋友一直等著你呢,天擦黑就來了,還沒呢。”
“誰呀?”單勇手里的石頭蛋悄悄扔了。
“不認識,就在一層的小隔間里。”老媽道。
這一驚非同小可,自己那一堆狐朋狗友老媽那有不認識的,快步奔進去嘭聲一開mén時,得,連自己也不認識,一位三旬年紀的男子正自斟自飲者,笑著抬頭邀了句:“哦,是你啊,坐。”
“誰呀?”八卦老媽奔上來了,單勇掩飾地道著:“生意上一朋友,媽你去忙去吧。”
“那你們等著,我再給你們添倆菜坐著啊,第一回來吧。”滕紅yù好不熱情。那人卻是親和喊著伯母別忙乎了,我和單勇說幾句一起,哄了老娘,單勇徑直上前,坐到了那人對面,他剛一坐,那人起身了,遞著名片,一看:維特休閑娛樂城經理,柴占山。
“喲,柴哥您這么大身份,怎么光臨我家這小店?”單勇把玩著名片,想到什么了。
“邀您到我公司玩玩,順便談點事,我車就停在外頭,要今天不方便,您改天約我也行或者我來也可以。”柴占山頗為客氣地道。
“應該不是你邀我吧?咱倆這生意根本不搭調。是不是有其他朋友托您找我?”單勇問。
“對,兄弟是明白人,我就不多說了,您別介意,我也是順便幫朋友個忙那您看咱們?”柴占山指指外面,很謙恭的邀著。
“那吧,反正你們都mo著我家mén總不是吃頓飯還要錢吧?縱是那位姓柴的來歷不凡也被這事搞得哭笑不得了,硬塞回來了,跟滕老板娘客氣了老半天才脫身。
直上那輛車里空間格外寬敞的悍馬,一路得很安靜,單勇一言未發,反倒是那前座的柴占山按捺不住了,聽人說這孩子有點邪mén,看現在這樣好像還真是,要普通人,沒被唬住也被嚇住了,可后座這位一直就像個沒事人,下了山進市區柴占山回頭遞煙,單勇謝了個沒接,柴占山自己點了支笑著問:“小后生,聽人說你有兩下子,在八一廣場砍過人今天一見呀,確實有點膽sè。”
“你聽錯了吧,柴哥,我是被人砍了。”單勇笑道。
“那無所謂,這年頭敢潑命輪刀都不是凡人,何況現在還站著。單勇,你怎么不問問,我找你是為什么事呢?”柴占山問。
“就那個破商標唄,除了那玩意,我身上這部件沒有柴哥你看得上眼的吧?”單勇笑著道。
“沒錯,看來都是明白人。”柴占山頭也不回,很溫和地笑著,征詢似地問:“那我冒昧問一句,單勇兄弟不會讓我們失望吧。別誤會啊,我們可不是什么黑澀會。”
“不會,不管您還是您朋友,一定不會失望。”單勇道,很誠懇。
這下,連這位柴老板也高興了,直贊了一番單勇少年有為的話,不過單勇只當耳邊過風了,如果不是自己手里還有那個能拿得出手來的商標,怕是一輩子和這號行在灰暗世界的人無從交集,維特休閑娛樂是個什么地方,在潞州只要是男人都知道,只要去過的男人都忘不了,不管是酒中極品還是妞中絕sè,抑或是服務的檔次,放眼全國,在狼友的排黃榜上也占得住一席之地。
到了,即便是有所心理準備,依然被震驚了一下下,座落在環東路上的這所建筑樓身的輪廓整個淹沒在燈影光海中,進出如穿梭的出租車,偶而可見的si家車,尚有外地尋芳來的豪車,早把偌大的停車場擠了個嚴實,偌大的燈光是一張俏麗的人臉龐,突出的是xìng感的紅chún,正向著來車的方向展示著yòuhuò,隱隱的樂聲像召喚一樣,把下車的大小爺們后生,直召著往大廳里。
下車隨著柴占山的腳步進了金碧輝煌的大廳,從正中直通樓后,撲面而來卻是一股澡堂子的味道,沒錯,是休閑中心的桑拿部,mén的時候,早有打著領結的小男生恭迎著,輕聲示意著:“老板,這邊。”
“以前來過我們這兒嗎?”柴占山瞅空問著單勇。
“喲,還真沒有。”單勇笑著道:“您這兒消費多高,我還真不敢來。”
“這話不對了,老婆管得嚴來不了的有,不想來不敢來的還真沒有。哈哈。”柴占山開了個玩笑,客氣地邀著:“想來就常來玩玩,能把都禿子這個滾刀ròu干趴下的猛人,我還真想結交結交。”
“怎么?柴哥也認識都禿子?”單勇好奇地問。
“那號爛人,你想不認識他都難,誰家的場子要是罩不住,頭一個上mén前,看到恭立的單勇時,仍然有點疑huò,似乎面前這位一直笑意掛在臉上的小后生,和他料想的出入太大。
“呵呵,我們是bi急了,打架時候還真不知道都禿子這么大名氣。”單勇笑著回道。
柴占山笑了笑,很欣賞的樣子,隨即輕叩著mén,進去了,做著請的手勢。
有些事在避無可避的時候,只能選擇坦然接受,只不過這一次又將面對的是什么讓單勇多了一份好奇,或者,還會比廣場群毆的時候慘烈!?這時候看來,那一夜潑出命來的血拼,似乎讓他在潞州這個小江湖上也有了點名氣,和臭名遠揚的都禿子都快齊名了。
單勇稍一躊躕,也跟著進來了。不過一進mén,眼睛一直,深呼吸,收腹,眼開始往外凸,臉上的表情開始僵硬了,仿佛見到了什么不可接受的事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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