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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軍閥 第八十章 大姑娘
第八十章大姑娘
西方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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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鄧夏奉命押運歸來!”
“好!”王恒岳大喜過望:“一路辛苦,遇到什么危險沒有?”
“遇到過幾次土匪,但見我們攜帶武器,戒備森嚴,也就沒有敢動。快到廣漢的時候,倒有幾個土匪試探性的起襲擊,但才一交火,很快就跑了。郭慎之他們認得,那就是盧寶根的人。”
“盧寶根?老子早晚收拾了他!”王恒岳冷笑了聲。
不管怎么樣說,這次終究是順利把貨物運到,也算正式開辟了一條財路。
正規軍幫著商人運送貨物、站崗保鏢,原是新軍中所不允許的,可老子用的是武裝衛隊,是民團,天王老子也都管不到老子!
鄧夏湊近了一步:“大人,回來時候,我們在路上還抓到了一名亂黨。”
“亂黨?”一聽到這兩個字,王恒岳的腦袋都要炸了。
亂黨亂黨,怎么自己老和亂黨攪和在一起了?強打起精神:“什么亂黨?”
“這個亂黨,大人還是自己親自審問的好。”鄧夏神色古怪,似笑非笑。
王恒岳有些奇怪:“帶上來。”
等了會,等那“亂黨”被帶上,王恒岳的眼睛都直了。
這是亂黨?
面前站著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大姑娘,長的非常清秀,大大的眼睛水靈靈的,扎著條麻花大辮。只是穿的衣服破破爛爛,補丁加補丁,有些地方簡直不能再補了。
這,這真的是亂黨?這要是亂黨,朝廷還用那么費力的去平息做什么?
“惜墨,來。”王恒岳朝鄧夏招了招手,等鄧夏一走近,飛起一腳踹去:“,你家的亂黨都是這個樣子的?還嫌老子事情不夠多?”
鄧夏靈巧的一下躲開,笑嘻嘻地道:“大人,實實在在的是亂黨,她自己都承認的,不信你去問她自己。”
“我是革命黨,我就是革命黨!”誰想到王恒岳還沒有問,那姑娘已經先叫了出來:“我,我是孫文仙先生的革命黨!”
王恒岳一怔,孫文仙,那是個什么東西?鄧夏湊近了道:“孫文,孫逸仙,這姑娘不知道哪聽到了這么個名字,弄混了。”
王恒岳這才恍然大悟,哭笑不得:“姑娘,這冒充革命黨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是要砍腦殼子的,走吧,走吧。”
不想那姑娘卻一點走的意思也都沒有:“大人,我真的是革命黨,你砍了我的腦殼子吧,只求你在砍我腦殼子前能賞我口飽飯吃。”
王恒岳有些弄不明白了,把鄧夏拉到了一邊:“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其實我們也納悶呢。”鄧夏這才把事情原委說了出來:“我們回來的路上,找了地方休息,藏了暗哨,然后大家伙都睡著了,結果這大姑娘就偷偷摸摸的跑出來偷吃的,大人你說我們有暗哨的,能讓她偷到嗎?結果當場就被抓住了。大家一看她這樣子,估計著是附近吃不飽飯的窮苦人家的,也不想為難她,給了她兩個饅頭,也就放她走了。”
喘了口氣繼續說道:“可奇了怪了,這姑娘當場就把兩口饅頭囫圇吞下,可就是不肯走,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革命黨,非要我們殺了她,你說這世上哪有這樣的事?我覺得這其中必然有古怪,但無論怎么問她也都不肯說,沒辦法,我只能把她帶回來給大人處置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還有人上敢著承認自己是革命黨,哭著求著要被砍腦袋的?
抓了抓腦袋,王恒岳重新走到那姑娘身邊,和顏悅色地問道:“姑娘,這革命黨不好玩,抓住了也不是立刻砍腦殼子的,你猜怎么著?男的我就不說了,女革命黨抓住了,先剝光了衣服,一頓好打,接著拉上滿街示眾,這才一刀一刀的把你全身的肉都割下來。”
姑娘越聽越是恐懼,聽到“一刀一刀的割你肉”這句,渾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終究忍受不了,兩行眼淚流了下來:
“大人,我,我不是革命黨,不是革命黨,我亂說的,求求大人你放了我吧!”
鄧夏大為欽佩,要說大人畢竟是大人,只這么幾句話讓讓姑娘說了實話。
“豈有此理,你一會說自己是革命黨,一會又說不是的,當本官沒有事做嗎?今天你要不把事情老老實實說出來,本官一定辦你個革命黨的罪名!”王恒岳把臉一板。
姑娘被嚇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下跪倒在地,抽抽噎噎的把事情真相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這姑娘沒有大名,父母從小就叫她杏妹子,大家伙也都跟著這么叫了。
前面,杏妹子的父母得了惡病死了,死的時候非常痛苦,渾身還有一些奇怪的紅色斑點,誰都不知道這是什么病,有人說是鬼神俯體,有人說是惡疾,總之不吉利。村里人匆匆把杏妹子的爹娘埋了,又怕杏妹子也被鬼神纏住,給村子里帶來不吉利,于是把杏妹子給趕出了村子,任憑其自生自滅。
這兩年來杏妹子只能靠到了夜間時候,偷偷摸摸回村找些吃的才勉強活了下來。說到這,杏妹子忽然又哭了起來:
“大人,我也活不成了,就想死前吃頓飽飯,所以才冒充革命黨的。”
王恒岳和鄧夏一直在那仔細聽著,大是感慨,這姑娘一個人,怎么能頑強的活了兩年的?可聽到杏妹子這話又大是奇怪,王恒岳追問道:
“杏妹子,你怎么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大人,我得了和爹娘一樣的病,所以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大人請看。”杏妹子說著,卷起了自己的袖子。
杏妹子的胳膊上,果然有些紅色斑點。
杏妹子的眼淚嘩啦啦的在那流著:“大人,我爹娘死的時候,和我胳膊上的斑點差不多,所以我也要去找我爹娘了。杏妹子去偷軍爺吃的,就是想吃頓飽飯,聽說空著肚子的人,閻王老爺那里不收。”
鄧夏和邊上的幾個兄弟聽了,眼睛都變得濕潤起來。這姑娘實在太可憐了,那么早死了爹娘,一個人孤苦伶仃活了兩年,結果也得了和爹娘一樣的病。
而她死前唯一的心愿,只不過是想要吃一頓飽飯而已,甚至不惜冒著被殺頭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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