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八七 吸力

天道世道 一零八七 吸力

許久之后，水晶棺變得越來越小，周體更是變得暗淡，已經不再如之前的那種清晰透明。圓鑒與戒癡心中都是充滿了激動，此時他們的體內法力積蓄已經完全完滿了，大有可能立即引發天劫，晉升到更高的層次，成為半步仙人，小千世界的巔峰存在。

在這一刻，他們兩人從來就沒有如此的興奮過，雖然為了迎接大長老的回歸兩人皆是付出了少許的代價，不過總的來說，以他們現在所得到的的一切，似乎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更為重要的是，大長老現在依舊未曾醒來，也不知是出現了什么意外，還是因為水晶棺大部分的靈氣都被他們給吸收了，反正大長老的臉上笑意越加的燦爛，不過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機來看，卻遠遠還沒有達到蘇醒的跡象。

“主持，大長老不會是出了什么意外了吧？”戒癡似乎有些緊張，至于他心中究竟怎么想，這倒是有些不好敘說了。

而聽到戒癡的相詢，圓鑒的臉色一整，心中卻是低哼冷笑，“意外？恐怕倒是你希望大長老出現意外最好了。”圓鑒心中自然是明白的，雖然只是自己的際遇那是讓人激動的，但戒癡畢竟也是與自己一般的境界，相信以戒癡的心思，想來也會很快反應過來。如今自己已經是搭橋巔峰大完滿的頂級，戒癡就算還沒有達到這個層次，恐怕也是離此不遠了。

到了如此的程度，兩人都是在大長老回歸的事件中得到了極大的好處，而此時他么心中，卻已經是有些不愿意看到大長老真正回歸了！

雖然說，大長老有可能會帶回來離開秘境的方法，不過他們卻等于是掠奪了大長老的一部分氣運。藉此緊要關頭，這種行為其實跟叛徒沒有兩樣，如果一旦大長老成功回歸，誰能保證他不會秋后算賬？

雖然那時候大長老未必就能是全盛時期的境界，但圓鑒與戒癡都不愿意賭，他們寧愿在以后的日子里自己尋找離開秘境的方法，也不愿意看到，大長老安全地回歸。

這是一種糾結的心態，是這種讓人既興奮，又忌憚的奇遇，使得他們的心靈生生扭曲。這不關什么人性，面對如此的際遇，沒有人可以淡然，圓鑒與戒癡的選擇，其實更趨向修仙的環境。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永恒不變的主題。在修仙界，無論是人類，亦或是魔獸、妖怪、鬼魂等等生靈。只要是擁有生命的存在，只要是擁有了思想的生命，就沒有人愿意放棄這種對自身氣運有深遠影響的際遇。

水晶棺內，大長老的身體突然莫名的坐了起來，圓鑒與戒癡都是心中一緊，隨著大長老的雙眼驀然睜開，他們的神經更是崩到了極致。“主.......主持，大長老，大長老是不是行了？”真是人的名樹的影，大長老才只是一個輕微的動靜，戒癡就感到了無盡的緊張，圓鑒心中冷笑，無論大長老是否回歸，自己既然已經做了初一，那就不能在害怕十五。

“放心，大長老回歸這是好事，我們加速用功，為大長老守護。”圓鑒表面說得好聽，其實卻也是在暗暗提醒對方，我說你想要繼續吸收靈氣，那就要加快速度了。萬一大長老真的蘇醒，我們的大好機會那可就真的失去了。

對于圓鑒的提醒，戒癡那是心領神會的，兩人一起生活了千年，對方的每一個動作、語言，代表的是哪種含義，他們心中自然都是有數的。

作為一個相互都十分了解的同門，戒癡與圓鑒相視一笑，兩人毫不例外地催動自己的絕學，再次加快了吞噬靈氣的速度。

水晶棺內，大長老再次有了動靜，這一次他臉上的笑容不減，一只手搭在盤膝的腿上，而另外一只手，卻是手捏法訣，立于胸前處。

“這是！”圓鑒與戒癡皆是一愣，這種情形，豈不正是跟他們進入洞府看到的那坐佛一般無二嘛。

“主持，大長老這是什么意思？”戒癡低聲問道，此時水晶棺內已經不再有吸力傳出，兩人趁勢便將已經失去了靈氣的棺蓋抬了起來。

“大長老應該快蘇醒了。”圓鑒不動聲色，他心中雖然也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不過考慮到這并沒有給大長老帶來什么傷害，看來應當是自己想多了。

棺體與棺蓋分離，水晶棺內的坐佛驀然站起，然后雙眼睜開爆射出兩道凌厲的神芒。他的眼珠微微轉動，然后雙手自然地放下，抬起一只腳竟然一步就跨了出來。

“大長老。”圓鑒與戒癡都有點緊張，他們知道自己吞噬了水晶棺無數的靈氣，要是被大長老查知，恐怕結果會很難看。雖然吸收了靈氣之后，兩人的境界已經達到了大完滿的地步，甚至只要他們愿意，隨時都能引發天劫進行渡劫了。半步仙人啊！想想就讓人激動，一旦他們成功晉升，在秘境那絕對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了。

但是，圓鑒與戒癡卻都不敢大意，當年大長老的威名，在秘境誰人不知，誰人又不曉得。在如此威名的震懾之下，兩人心中有那么一點忐忑，其實這也是極其正常的。

那大長老顯得有些茫然，雖然身上的威勢不減，但似乎一時間并沒有清醒的跡象。這一刻，兩人都有些意動起來，戒癡勉力咽下了一道口水，喉嚨中傳出咕隆的聲響，他緊張地問道：“主持，我們.......我們該做？”

圓鑒心神微微一動，戒癡話中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說到底，大長老的年代其實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了，但今日他要是強勢回歸的話，以后在小雷音寺，又豈有他圓鑒的位置。他進身為小雷音寺的主持，以后將置于何地？

戒癡雖然沒有任何的表示，不過圓鑒心中卻是明白，今日兩人等于便是掠奪了大長老的氣運，一旦大長老徹底蘇醒過來，他們絕對會要面對那雷霆一般的怒火。

“怎么辦？”圓鑒捫心自問，他自忖只有在大長老還沒有完全清醒之下，將其進行扼殺。只有這樣，他與戒癡才不會秋后算賬，而整個小雷音寺，以后才算是真正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大長老快蘇醒了，我們不能有任何的大意。戒癡，這對于我們小雷音寺來說，是一個天大的際遇，所以我與你的責任之重大，這一點你可要想明白啊！”圓鑒并沒有直接回答戒癡，不過他話中的意思，卻也已經表明了，而且還暗暗提點了一下，以后小雷音寺就是我們說了算了，大長老究竟該怎么處置，他可要想清楚一些。

戒癡與圓鑒在一起生活了千年的歲月，兩人的心思誰也休想騙得了誰。對于圓鑒的暗示，戒癡自然是心領神會的，他雖然心中還是稍微有些遲疑，但一想到如果大長老蘇醒之后，自己需要面對的下場。這一刻，戒癡終于是做出了決斷，狠下心來。“主持，大長老回歸這可是我們小雷音寺的大事，我自然是不會大意的。你放心，我現在就為大長老護法，將自己的法力轉嫁到大長老的身上，幫助他盡快蘇醒過來。”

戒癡眼中一寒，他的聲音極其的冰冷，心中念著阿彌陀佛，一只右手卻已經重重地壓在了大長老的肩膀上。“很好，戒癡你一個人可能還不夠，這樣吧，我也助力一把，讓大長老盡快恢復到全盛的時期。”圓鑒也動了，他亦伸出手掌，體內的法力頓時便沸騰起來，朝著大長老的腦海席卷過去。

戒癡、圓鑒兩人先后出手，他們雖然表面好像是在為大長老護法，不過卻都是施展出自己的絕學，暗中要對大長老下死手。兩人吸收了這么多的靈氣，以至于使得他們的積蓄達到了大完滿的境地，他們當然不愿意大長老蘇醒后找他們的麻煩。

兩人心中確實打的是如意的算盤，只可惜，當他們將法力打進大長老的體內之后，卻驀然發現自己的法力竟然就好像是陷入泥潭了一般，沒有任何的作用。這一下，他們心中頓時便警覺起來，不過還沒等他們有所反應，那莫名的吸力卻再次傳來。

頓時，圓鑒與戒癡身上的法力竟然就身不由己地朝著大長老的體內涌去，這種跡象甚至比之前還要駭人。之前還是有水晶棺為橋梁，而且兩人還能通過吸收北斗巖中的靈氣加持自身。但如今，兩人的手掌那可是印在大長老的身上，同時水晶棺中的靈氣也已經耗盡，他們不可能再有任何的靈氣補充了。

受到這種驚變，兩人自然是要掙扎，不過他們的手掌就好像已經與大長老的肩膀融為了一體，無論兩人怎樣掙扎，都無法擺脫大長老體內傳出的吸力。

“怎么辦，主持，我的法力啊，一下就損失了三成。”戒癡驚恐地大喊，此時他又哪里還有搭橋無上存在境界的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