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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最風流 55 我為君取彼良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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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荀貞去相府拜謁劉衡,說起此次擊討黃髯之戰,憂心忡忡地說道:“今番此戰雖勝,可是相君,境內的局勢仍不容樂觀啊。”
荀貞來前,劉衡是一日三驚,荀貞來后,捷報頻傳,他不需要再擔心軍事,頓感輕松,本來見荀貞破黃髯凱旋,他是很開心的,此時聞得荀貞突然口出此言,登時緊張,說道:“中尉此話怎講?”
“左須、黃髯雖破,境內尚存王當。我聞常山賊褚飛燕與王當私下勾連,意入趙地。褚飛燕者,冀州大賊也,如不能盡早擊破王當,坐視王當引褚飛燕入趙境,則我恐趙郡將再遭大亂。”
“褚飛燕?”劉衡在冀州待的時間比較長,聽說過褚飛燕之名,他大驚說道,“褚飛燕乃常山巨賊,我聽說他極是能戰,常山郡兵多次征討皆不能破之。怎么?他要來趙郡?”
“這是我府中掾程嘉探聽來的消息。”
“這消息可靠么?”
“絕對可靠。”
劉衡起身,拈著胡須,在堂上轉了幾圈,對荀貞說道:“絕不能坐視褚飛燕入我趙境!我趙郡不比常山等郡,總共只有五縣,地方狹窄,一旦被褚飛燕入我境內,則將再無寧日了!”
“是也,我也是這么想的。”
“那不知中尉打算何時再出兵,擊王當?”
荀貞欲言又止。
“中尉為何躊躇不言?莫非是有難處?”
荀貞苦笑說道:“我也想盡快擊破王當,奈何……。”
“奈何什么?”
“奈何我部義從多平原人,不習山戰,此次擊黃髯雖然獲勝,然而卻是慘勝!兵卒傷亡慘重。近兩千步騎出邯鄲,歸來的只有一千五六百人。……,相君,黃髯是新賊,在本郡立足未穩,擊之尚易,王當卻是舊寇,各縣多有他的耳目,他手下的亡命賊寇也遠比黃髯要多,差不多得有三千多人,非是我不肯盡快擊之,實是擊之不易啊。”
荀貞說的這是客觀情況。
荀貞為何先擊左須、再擊黃髯,把王當放在最后?一則是因為左須、黃髯離邯鄲近,二來也正是因為左須、黃髯好打一點。
劉衡知他說的是實情,連連嘆氣,連道:“這可如何是好?”轉見荀貞安坐席上不動,心中一動,笑道,“中尉必已有對策,不要賣關子了,快說快說。”
“我能有什么對策?說到底,不外乎還是征募新卒。”
“征募新卒?……,中尉以前對我提過此事。”
“是啊。王當部眾三千余,不但遠比黃髯部多,也比我郡現有的兵馬多,欲想進擊他,非得再招募新卒,并且這些招募的新卒還必須是習山戰之人不可。”
“招募新卒容易。郡內的流民日漸增多,彼等流民有不少是從常山、中山等郡國來的,常山、中山等郡國均多山,從中招募些習山戰、吃苦耐勞、能走山路的山民不難,難的是糧食也。”
荀貞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說道:“相君如能下決心,我看這糧食并不算問題。”
“不算問題?”
“然也。”
“中尉有何籌糧的良策?”
“郡庫、縣庫缺糧,民家卻不缺糧。”
“中尉是想?”
“正是,我想問民家借糧。”
劉衡本是個說話啰嗦的人,這會兒吃驚之下,連啰嗦都給忘了,說道:“中尉可想過這么做的后果么?”
荀貞故作不知其意,笑著反問道:“能有什么后果?”
“黃巾亂起后,不止郡庫、縣庫的糧食,民家的存糧也多被搶掠一空,而今冀州之各郡國都是缺糧。這次黃巾之亂是從二月亂起的,雖然八九月即被平定了,但卻耽誤了春種,大多民家顆粒無收。本就缺糧,今年又顆粒無收,中尉,你這是要從他們的嘴里搶食、搶命啊!”
劉衡的這番話說得有點顛三倒四,但意思表達得很清楚。
他的話簡而言之就是在說:今年沒收成,往年的存糧又多被黃巾搶走,民家手里怕也是沒有多少余糧,民以食為天,沒有吃的就要餓死,荀貞如果向地方征糧,那么就等同是在要民家的性命。
“普通民家固亦缺糧,強宗右姓、豪強大戶卻不然。”
本朝光武皇帝是借豪強大戶的勢力中興了漢室,所以本朝豪強在地方上的勢力遠比前漢強得多,就不說那些良田萬畝、僮仆千人的大豪強,便是尋常的小豪強往往也自建的有莊園,組建的有宗兵,有塢壁、有武裝,兵亂的時候就有自保之力。相比大的縣城,造反作亂的兵馬在初期更傾向於進攻縣城,因為這些塢壁星羅棋布,遍布鄉野,實在太多,要想打就得分兵,分兵就分散了力量,再一個,就算把這些塢壁都打下來,收獲也不一定有打下一個縣城多。
因此之故,兵亂之后,趙郡境內的普通百姓確有不少家破缺糧的,而這些豪強大戶卻大多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
“中尉是想向邯鄲、魏、樂、楊諸姓借糧么?”
荀貞看出了劉衡的為難之色,說道:“我知此事不容易辦。只要能得到相君的應允,那么不需要相君出頭,全交給我來辦就是。”
劉衡緊緊抿住嘴唇,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一邊是可能出現的趙郡全郡大亂的局面,一邊是得罪地方豪強大姓,可能引致罵名的后果,他左右為難,低頭忖思了半晌,這才做出了決定,心道:“王當部眾三千余,只他這一部賊寇,本郡就難剿滅,萬一褚飛燕再來,則本郡勢必將淪為賊域,我身為國相,一個‘軟弱不勝任’的失職之責是跑不了了,不僅這個責任跑不了,還會使親友、子侄受到侮辱。……,罷了,既然中尉愿意出頭去辦此事,那就允了他吧!”
兩漢的風氣雄健進取,為官吏者,如果落個“軟弱不勝任”之名,那么不但是自己的恥辱,而且連帶著家族都可能會被人看不起。
因為思想斗爭太激烈,他拈著胡須的手指不自覺地力氣過大,把胡須都給拽斷了兩根,吃疼之下,回過神來,他問荀貞,說道:“不知中尉對借糧此事有幾個把握?”
“我府中主簿邯鄲榮對我說,他有十分把握。”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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