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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最風流 66 延攬勇士(下)
前文將小任誤寫作小夏,已經改了。
這一更是補上五月五號的。
今天可能只有一更了。
荀貞路見波連,心道:“今我天時、地利、人和已皆齊備,可以延攬豪杰了。”
便在今天上午,小夏剛剛收齊了五亭之馬,計有三十匹,除掉荀貞留下了五匹良駒自用外,剩下的全部交給了高素。
按照每匹十萬錢計,高素先把錢墊了出來,總共給荀貞了二百五十萬錢,而小夏買這三十匹馬總共才出了不到一百萬錢,也就是說,通過這次買賣,荀貞賺了足足有一百五十多萬錢。加上去年剿滅群盜的賞錢,他手上現在有兩百萬錢上下。
回想起上午從高素手中拿錢的情景,荀貞不由感嘆,雖知這樣鉆空子賺錢的機會是幾十年難遇一次,還是忍不住想道:“難怪中興名將吳漢當了亭長沒幾年就能招攬賓客了。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不管做什么行當,還是當官來錢最快。”
——吳漢,南陽宛人,是文聘的老鄉,在云臺二十八將中排名第二。他未發達前,因為家貧而給事縣中為亭長,到了王莽末年,不但自家能夠豐衣足食,而且門下還招攬了不少賓客。后來,他因賓客犯法而不得不亡命至漁陽,再又到更始帝時,因緣際會,這才最終一飛沖天。
——不但吳漢,云臺二十八將中另一人,潁川郟縣人藏宮年少時也當過亭長。眾所周知,亭長是個很低級的職位,但凡家里有點地位、有點錢的都不會來擔任此職(荀貞這樣的純屬例外中之例外),這藏宮任亭長前家中的經濟條件可想而知,而到后來天下大亂時,他卻居然能夠“率賓客入下江兵中為校尉”。
由此可知,別說有秩薔夫了,就連亭長這樣的卑賤職務,如果想要撈錢也是很容易的。權比錢大這種事情,古今中外皆然,也是沒有辦法的。荀貞略微感嘆了一下,收回心思,不再去想,仍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延攬豪杰”上。
他與時尚說了幾句話,對小任說道:“你去繁陽一趟,把文謙和阿偃叫回來罷,順帶把陳褒、江禽、高氏昆仲、大小蘇君也都找來,我有話要對他們說。”——前陣子,荀貞勸說高素不妨將他門下的賓客組織起來、操練一下,并提出可以和自家手下的“繁陽里民”比試一下,為了穩操勝券,他前兩天命樂進和程偃去了繁陽亭,檢查里民的操練情況。
小任應道:“是。”他在荀貞手下日久,漸漸熟悉了荀貞的脾氣,知道他雖表面上溫文爾雅,實際上卻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當下也不耽誤,即立刻去官寺取馬,往繁陽亭去了。
荀貞笑對時尚說道:“明德,你打算何日上任啊?”
“我家里也沒什么事兒,只是今為鄉佐,不能不稟明恩師。等給恩師說過后,我再回家拿些被褥以備鋪用,交代妻、子兩句,今晚便可搬去舍中居住!”按照規定,官吏在上班期間是必須在官舍中居住的,時尚如今當了鄉佐,自然也不能例外。
“好。那我今晚就在官舍里掃榻待君了!”
時尚拱手辭離,去養陰里拜見宣博,先說了荀貞斷案之事,繼將被荀貞舉薦、任職鄉佐之事稟上。
宣博初聞言,頗是吃驚,隨即釋然,說道:“以荀君的家世,如今的名望,他舉薦一個人擔任鄉佐實在是輕易之至。你能被他看重,受他的舉薦,實為爾幸,鄉佐此職雖小,但他也是你的舉主了,恩不可忘。你以后需盡心竭力地輔佐於他,務必勤勉任事,不可懈怠。”
時尚恭謹應諾。宣博囑咐了他幾句,又問道:“你準備何時上任?”
“等下回家交代兩句,今晚就打算搬去舍中。”
宣博點頭說道:“正該如此。我也不耽誤你了,你快回家去罷。”
時尚恭恭敬敬地跪拜在地,再拜而起,倒退出堂,在門口穿上鞋,告辭歸家。
堂上除了宣博,還有他的兒子宣咸、族侄宣康以及李博、史諾、王承等諸弟子在。除了王承外,諸人多滿面艷羨。
宣博瞧見了他們的表情,說道:“嚴子云:‘澤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飲,不祈畜乎樊中’,斯豈荀君之方乎?荀君放著自家的家世不用,主動請出,外任野亭之長,不足半年,升任有秩。他這是要靠著自己的能力闖出一條路啊!……,前次他捕滅第三氏,子云(王承)說他亂法好殺,方才聽明德講他在田間斷案之事,他又哪里亂法好殺了?如果真的是亂法好殺,又豈會恕受贓的亭長而不究,又豈會以春秋經義決獄?……,唉,燕雀不知鴻鵠之志。”
——嚴子,即莊子。漢人為避明帝之諱,改“莊”為“嚴”。“澤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飲,不祈畜乎樊中”的意思是:沼澤上的野雞十步才能吃到一口食物,百步才能喝到一口水,可他絲毫不會祈求被蓄養在樊籠中。莊子的本意是說“逍遙”,放到宣博這里卻變成了夸贊荀貞腳踏實地、自力更生。這也是他第一次在門生弟子們面前正式地夸贊荀貞。
早前在討論荀貞誅滅第三氏是對是錯時,王承是最堅決反對的,此時聽老師將他比作“燕雀”,滿臉通紅,梗著脖子,亢聲說道:“燕雀固不知鴻鵠之志,鴻鵠又豈知燕雀之志?承雖燕雀,不慕鴻鵠。子曰:‘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在宣博門下年紀最小,才干最高,本就性格耿直,又剛加冠不久,年少氣盛。眾人聽了他的話,再看他掙紅了滿臉的模樣,滿堂失笑。
宣博也笑了起來,說道:“子云,我門下諸弟子中,你年紀最少,諸生卻都認為你才華第一。你固然很有才華,但卻少了幾分歷練。”
王承畢竟不敢和老師頂嘴,雖然不服,也不再說話了,悶悶地坐在邊兒上,心道:“子曰:‘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做人當秉道而行,怎么能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我當然知道荀君先捏造罪名、誅滅第三氏,今又用經義斷獄、宣示仁德的目的是為了什么,不外乎是為了在鄉中豎立威恩而已。他的目的我能理解,但他這樣的做法我絕不贊同!先生一直教我等要做一個‘君子儒’,今兒個卻怎么對荀君這樣一個‘小人儒’如此稱贊?”百思不得其解。
宣咸嘖嘖說道:“明德真是走運,剛辭了里監門,便被荀君看中,舉為鄉佐,可謂一躍成龍了。”開玩笑似的對宣康、李博、史諾說道,“上次拜見荀君,咱們可是和明德一塊兒去的。如今荀君舉薦了明德為本鄉鄉佐,你們說,要是有了機會,他會不會也舉薦咱們?”
李博本也是不贊成荀貞亂法誅滅第三氏的,但為了出仕,之前還是奉老師之命,與時尚等去拜見了荀貞。再見過荀貞后,他一改對荀貞的惡劣印象,徹底拜倒在了荀貞“雍容優雅、博聞多識”的大家子弟的風度下。此時見時尚“一躍過龍門”,要說他沒點想法是不可能的,不過到底他在宣博門下年紀最長,四十多歲了,不會像王承一樣把心思都流露出來,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兩漢沒有科舉,出仕全憑舉薦,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寒門子弟要想出仕,那是難之又難,“郡縣椽吏并出豪家”。鄉佐雖僅斗食,是個不入流的小吏,但在鄉中的位次僅比鄉有秩(薔夫)低,在他們這些“寒士”的眼中已經是個很不錯的起點了。
宣康、史諾兩人不然,就像大多數銳意進取的漢人一樣,他們絲毫不掩飾內心對功名的熱望,齊聲說道:“丈夫處事,若不能紆青拖紫,牧大州郡,亦當帶丈六黑綬、佩黑犀角印,出入寺舍,威儀赫赫,為百里之宰!如此,方不枉天地生我,父母養我,恩師教我。”太守兩千石,縣令千石。如果當不上兩千石的太守,至少也要做一做執掌百里之地的縣令。
連宣咸、李博在內,諸人皆下定決心:“從今以后,要多登荀君之門,要常去拜見。”
宣博自然是希望弟子們能有出息、能有成就的,欣慰地撫須而笑。唯獨王承,獨坐一隅,郁郁寡歡,似與眾人格格不入。
時尚回到家中,正在收拾東西,有人在外敲門。
他推門出院,見是許仲:“君卿?你怎么來了?”
許仲取出一塊金餅,遞給他:“君方上任,俸祿要到下個月才能發。荀君特令我以此相贈,以安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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