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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鬼公司 第一一九章 我和你爺爺是老相識
魚承世問的雖然很突然,但雍博文并不是很吃驚。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這件事情,魚純冰必然會跟他老爸說,而魚承世的風格向來就是開門見山。
所以雍博文很鎮定地給出肯定地回答,簡單一個字,“是”。
但乎意料的是,魚承世并沒有如雍博文想像的那樣擺事實講道理大談利害關系,或許是經過這么大半年的接觸,他對雍博文那近乎偏執狂的臭脾氣遠比其他人要了解得多。
當然魚純冰肯定也很了解,只不過了解歸了解,勸還得勸,說還得說,罵還得罵。
在得到答復之后,魚承世沒有馬上說話,而是點了一根煙,只不過他沒有抽,而是搭在煙灰缸上。
一縷淡得近乎看不到但卻實實在在辛辣刺鼻的青煙就在兩人之間裊裊升起。
雍博文發現兩人頭一次陷入了難言的沉默。以往無論是兩人私下會談,還是與多人會談,魚承世都滔滔不絕,只要有魚大主席在就絕不會出現冷場之類的尷尬。
可現在,魚承世不說了,雍博文也沒話,想走又不行,只好學魚承世的樣子盯著那支煙發呆,很有些無聊的樣子。
這種壓抑的沉默足足持續了近十分鐘。
魚承世總算是開口說話了,第一句話就把雍博文給造得一愣。
“你爺爺煙癮很大!”
怎么突然就把爺爺給扯出來了?魚承世難道認識爺爺?
雍博文愕然看著魚承世,愣愣地回答:“是啊,我記得他整天都叼著煙,從睜眼到睡下就沒有停下過。您認識我爺爺?”
“認識,很熟。”魚承世微笑道,“我抽煙就是跟他學的,煙癮也相當大,基本上一天兩包煙。不過,前些年我發了個誓,就把煙給戒了。我跟你父親也很熟悉,他算是我半個徒弟,跟我學過茅山派的五行遁術,相當有天份,雖然只學了幾天就已經體悟到了其中的真髓,可惜啊……”他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轉而問:“對父親沒什么印象了吧。”
雍博文點了點頭,父母喪于他剛剛記事的時候,真的是一點概念都沒有,但在他的幻想中,父親肯定也是個相當了不起的大法師,長得自然要高大英俊玉樹林風,就像母親肯定會是天下無雙的大美女一樣。
“你父親的命很苦,受了我們這一輩人的牽聯,一生顛沛,就沒過過什么舒心的好日子,也就成親之后安穩了幾天,卻又遇上了那種事情。”
魚承世這邊自顧自地嘆著,雍博文卻越聽越不對勁,乘他停下的當口,趕緊地插問一句,“我父親算是您半個徒弟?您跟我爺爺是熟人?”
開什么玩笑,這魚承世看上去撐死了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就算是跟爺爺是忘年交,很熟悉,可也不太可能當父親的師傅吧。
難道說是這魚承世是茅山派里地位奇高,雖然年紀小但輩份大,屬于小屁孩兒一個就有一堆七老八十的老家伙追著屁股后面叫師叔的那種掌門關門弟子不成?
“怎么?不相信?”魚承世嘿嘿笑道,“我跟你爺爺也是老交情了,當年松巖道長登高一呼,我們茅山派立刻響應,是最早參加同信會的門派之一,從仙姑頂子到黃公嶼,所有大小戰役一役不落,拼到最后只剩門人弟子七人,那叫一個慘啊。”
雍博文大驚,“你是說你從仙姑頂子到黃公嶼所有戰役都參加過?”
如果這樣算了,那眼前的魚承世如今豈不是已經一百好幾了?這也未免太離譜了吧。
震驚之余,連敬語都忘記用了。
魚承世道:“差不多,上海會盟那年我八歲,雖然出不上什么大力,但搖旗吶喊什么的,都還能干,也算是都參與過了。”
“那你今年是……”雍博文大致算了一下,背上便有點發冷,“一百二十一歲?”瞬間就想到,那做為他女兒的魚純冰是不是也是將近一百歲的老妖怪,只不過扮嫩而已?便有點冒冷汗。
“當然不是,我今年四十九歲。”魚承世笑道,“世上哪有一百多歲還像我這年輕的老妖怪,就算是修長生的也不可能從里到外都保持得這樣年輕,我是兵解投胎。黃公嶼那一役我中了暗算,眼看就要死了,大師兄幫我兵解渡劫,又留下印記,誰知道我居然會直接轉生成大師兄的兒子,世事巧合莫過于此。從那時起,前一世的姓名我已經忘記了,魚承世這個名字這個身份就是現在真正的我。不過,從輩份上來說,我和你爺爺還是一輩人,若論起來,你得稱我一聲師叔祖。不過,現在新時代了,也不講究這些了。”
雍博文便問:“那小魚兒知道這件事情嗎?”
魚承世搖頭道:“這件事情我沒告訴過她,她還是不知道這事更好。”
雍博文一想也是,以魚純冰的性子,要是知道這件事情,一準得逼他雍大天師乖乖叫姑姑了。
只是,剛剛明明在說他要去澳大利亞找法師協會晦氣的事情,怎么突然就轉到論輩份這方面了,難道是想論出輩份后,以長輩身份命令他不準去鬧事?魚承世不會真以為拿個大輩出來,他就真能乖乖聽話吧。
魚承世也看出了雍博文的疑惑,笑道:“我說這些只是想讓你明白我什么身份。我們茅山派與法師協會的前身教廷與巫師公會仇深似海,我這個親身經歷過當年大戰的的茅山弟子卻代表茅山派加入法師協會,你不覺得奇怪嗎?”
雍博文搖頭道:“覺得,不過每個人每個門派都有自己行事的風格特色,這種事情我沒有權利去管。或許對于現在的法師來說,當年大戰已經成為過去式了,現在的主流是和平和發展嘛,當年咱們在朝鮮跟聯合國軍打得尸山血海,現在不也跟美利堅大談和平和諧和作嗎?時代不同了,和平是主旋律。”
魚承世搖頭道:“我們茅山派跟教廷仇深似海,早在同信會成立前就已經與其誓不兩立,絕不是一句時代不同了就能和解的。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對于當年連番大戰來說,這只是一件小事,卻注定了我們永遠也不可能與茅山派和解,至少在我死之前不可能!這也是我為什么要冒著天大風險兵解轉世的原因,就是要把這徹骨之仇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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