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和解·回歸

無限英靈 11 和解·回歸

滿目瘡痍的巴黎廢墟中，孤身一人的少女昂著臉蛋，眺望云空。眉宇間透出一絲驚駭不安。

“……是她做的嗎？”阿索德明顯被嚇到了。

剛才救了自己的幼小女孩，突然間招呼也不打，就直飛上了云霄。接著沒過多久，頭頂那廣袤無垠的大氣磁場好似胎動般震蕩不休，產生了這個世界前所未有的巨大異變。

阿索德是精英魔術師，她能感覺到仿佛整個星球的以太能量，都被穹蒼中的某個強大存在一手操控了。或許這種粗暴的手段并不屬于“五大魔法”中的任何一項。不過量變引起質變，就“奇跡”而言，或許比真正的“五大魔法”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這就是輪回士的力量嗎？阿索德從來沒有羨慕或渴求過“強大的力量”。而此刻，她第一次為了純粹的力量而感到戰栗不已。

大部分正統魔術師都知道一件事：他們腳下的這顆行星，蘊藏著“蓋亞意識”，任何過分汲取星球能量的行為，都可能遭到蓋亞的抑止力反撲。

而那位輪回士女孩，輕而易舉的抹去了這點。這只說明一件事——她在無盡云空上展現的那份威壓，更凌駕于這顆行星。

她還會回來嗎？剛才她離開的時候，都沒有和我告別呢。要是她不回來了怎么辦？阿索德煩惱地胡思亂想。還好她沒有等上太久，一個嬌小的身影周身流轉玄宇宙神能，以比隕落的星屑還快上百倍的高速，從萬里云霄飛降而下。

以這種速度降落，產生的動能足以將地表砸出一個巨型隕石坑。但落回阿索德身邊的女孩，小巧赤足只是輕輕點地，仿佛從外層空間直墜回地球表面的行為比從半尺高的板凳上跳下來更輕松寫意。

她抬手凝聚起一個極度壓縮的渦旋風球，這是高速移動產生的巨大動能，全部被“化劫”轉移到了掌心，女孩只是輕輕一捏，這份足以摧毀小半個城鎮的能量就被湮滅于虛無。

“嗨，你回來了。”阿索德深深地吸了口氣。在她眼中，眼前這個女孩代表了太多種意義。她是救了自己的恩人；她是深不可測的魔法使；她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

——從某種意義上，她也是奪走了父愛的敵人。

“嗯……”“小夜”微微顰起眉頭，似乎有點兒窘迫而難以開口。

本來李譜就冒充“小夜”的身份糊弄過去，可是——現在的狀況卻不容許李譜這么做。因為這個位面明顯不能再讓自己在乎的人呆下去了。無論是主神還是蓋亞，都有跡象在推動這個型月位面進入不適合人類生存的“鋼之大地”。（月世界的末世未來）

她表情復雜地苦笑了一下，咬了咬牙，下定決心道：“我們好好談談吧，阿索德。”

之后的一段時間，李譜將自己的狀況以及自己的歉意對面前的少女娓娓道。過了許久，她用小指頭輕輕地點了點自己的額頭，總結道：“戰死后的我寄生在她的精神識海中，依靠她的靈魂才能有機會再次復活。但我的確就是李譜。”

總算之前小夜已經對她施展過“記憶轉移”，知道有關李譜的過往。阿索德又是個很聰明的少女，所以在認真地聽完李譜的敘述后，驚愕，怪異，羨慕……多重情緒反復激蕩，她一臉復雜地望著眼前的幼小女孩。

“真變態……”沉默了一會，阿索德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嚴重地打擊到了李譜。

過分！這很變態嗎？這一點都不變態嘛！李譜的內心很是委屈。自己又不是想做女孩子的變態，而是打架被打爆才轉生成女孩子的變態……呃，呸呸呸！！總而言之，雖然我變成女孩子了，但我不是變態。沒錯，栗見由奈是變態嗎？早乙女亂馬是變態嗎？他們不是，所以我也不是！

這個邏輯無懈可擊！女孩充滿信心地握了握小拳頭，準備就此為理論依據糾正阿索德的偏頗觀念。

她還沒來及開口聲辯，阿索德就先微微彎下腰，雙眼發光地盯李譜：“變態是很變態啦……但超可愛的！肌膚上怎么完全找不到一丁點瑕疵？連最細微的皺褶都沒有。什么嘛，人類根本不可能長成這樣的吧？”

以宇宙為胎盤二次轉生后，構成李小夜軀體的每顆原子都被精心調整過，她的表層肌膚透著一層明玉光澤，看上去仿若透明般吹彈可破，但分子和分子之間都密不可分，更被一層微不可見的神域能量維系著。強度之高足以抵御九星以下的任何外來能量。

在同級或更高層級的強者眼中，看到小夜大多會感嘆這個女孩的“體”已幾乎臻入完美，毫無瑕疵的肉身成神。但在阿索德眼中，只是覺得從氣質到容姿都漂亮得匪夷所思。

“我可以捏一捏嗎？”不愧是有教養的貴族大小姐，阿索德在動手前還禮貌地問了一下李譜。

“你皮癢哦？”李譜翻了下白眼，威脅地呲了呲小虎牙，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雖然和過去期待的有點不同，不過爸爸似乎是個有趣的怪家伙呢。阿索德心想。

因為家庭原因，阿索德非常厭惡爸爸是“花心大蘿卜”這一點，甚至在第一次獲知真相時，還很中二的（算起來她的確是初二的年齡）泛起了“要殺死爸爸”的沖動。

不過……當這個可惡的花心男，轉生成了一只可愛的小蘿莉。阿索德實在找不到繼續怨恨下去的動力了。真是報應呀，她有點兒壞心眼地想。

只是有一個衍生問題，想到這兒，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濕潤的柔嫩朱唇。自己的初吻從某種意義上算是給了父親么？而且還是自己主動……感覺好奇怪喔。

阿索德不敢再想下去了，她轉移話題道：“所以……你是要我和媽媽都要離開這個位面嗎？”

聽到阿索德說正題，李譜認真地點了點頭，“這個位面無法再安穩住下去了。主神已經表現出了推動這個位面進入末世的傾向。既然現在有機會，撤離這個世界是最妥善的方式。”

“也好，反正我對主神空間很感興趣。不，與其說是我，不如說只要是真正的魔術師，都會對這種流出無限宇宙萬物的“東西”感興趣的吧。”阿索德偏頭想了想，有點猶豫地問道：“不過，輪回士都像你這么厲害嗎？”

若是都和爸爸一樣厲害，自己就一點兒信心都沒有了呢。阿索德對這個問題很煩惱。從小到大，她一直是同齡人中的最強者，如果換了個環境后，直接變成墊底的可憐蟲，實在是有點難以接受。

“和我一樣水平的輪回士，據我所知不超過十個吧。大部分輪回士實力不會比你強出太多，但輪回空間這地方，保不準就會跑出一匹黑馬來。”

李譜沒有吹噓也沒有妄自菲薄，保守地回答道。就算上次“多元宇宙怪物戰”也肯定不是全體輪回士都參加了的。再說了，李譜一直記得傳送到另一個未知層面的“火夏武神”終極白武男——那可是遠遠凌駕于自己的恐怖存在啊。

當初激勵自己的本源欲望，正是因為目睹了終極白武男的無上神威吧。李譜有點感慨地想。其實除了努力外，自己能走到這個地步，更多的是極佳的運氣。要不是“異能者三度覺醒”的能力融合女媧“本源血穹蒼”，開發出了“生命賦予”的能力，他就不可能喚醒小夜。如果沒有小夜，他也不可能練成完美玄宇宙，甚至掌握女媧大神的全部傳承。

再退一步說，如果不是夜云姐二次教導，他也不可能這么快的達到八星水平。甚至開發出完全屬于自己的“天驚地動”。自己的資質底子，其實并不算特別好，連百里挑一都算不上。

而自己認識的、或與之戰斗過的輪回士們，無論是夜云姐，晨嫻，小秋兒，卡娜莉安，死魔子，迪蒙•卡文迪許，雷九霄，希斯•神敵，西城勇，奈薩里奧，煉天豪……一個個全是天縱奇才啊。頂多就是那位張邪宗張天魔的資質和自己差不多……

但和小夜融合轉生后，自己的“資質潛力”，或許已經超過了他們所有人了吧。

之后的幾天，李譜和阿索德分頭行動，開始尋找準備帶離位面的親友。中間出了一個插曲，主神頒布了初級星神挑戰任務。消滅太陽系內至少三個UO。以李譜現在的實力這個任務并不算太難——由星球提供能源的UO無法消滅，只是以人類的眼光來看罷了。

但讓李譜陷入惱火的是——自己想找的媚娘、藤乃等人毫無蹤跡。而阿索德也焦急地打電話來說聯系不上羅蕾萊伊。據說羅蕾萊伊在滅世獸群降臨的那天，在倫敦城內數名魔術師眾目睽睽之下，憑空消失。

為了查明真相，李譜來到她們最后一次出現的位置，開啟來源于“時光守護者”諾茲多姆的時光神域。雙眼穿透時間之流。觀察到了發生的一切。最后，李譜不得不得出一個結論——她們被主神強制征召了。

無論如何，在主神空間總有機會見面。李譜倒不是很擔心，最后一日，她以兵解入體的“十方俱滅”開啟“大智慧空間”。構筑小千世界，將阿索德收納入內。傳送回了主神空間。

“成功回歸空間，輪回士：李小夜。獲得1000點輪回積分獎勵。全新小隊，可設定隊名……”

伴著主神例行對新人回歸的介紹。李譜環顧四周，還是那樣熟悉的白色空間。只是空無一人。

“全新小隊么。無所謂了，反正我早晚要換隊。”李譜雙手合攏，漸漸打開。掌心中央浮現一團五行卦象形成的力場球，球體不斷膨脹。最后纏繞的卦象悠然消散，一個人影落了下來。

在佛家眼中這是掌中佛國，在大魔法師眼中這是半位面構筑，在神祗這是神國的雛形。而李譜以“十方俱滅”驅動的大智慧空間，屬于仙家的開辟小千洞天。以她現在的知識與力量，只要投入足夠時間和資源，完全可以構造出屬于自己的神國。

“這兒就是主神空間嗎？”通過李譜偷渡入主神空間的少女，好奇地環顧四周，她眼中是一個簡約的明亮空間。除了不遠處一個漂浮著的圓形光球與二十座圓形建筑物外別無他物。

看見阿索德好奇地接近主神光球，李譜連忙阻止道：“等等，別碰那顆光球，你是偷渡客，萬一碰了被征召成輪回士就打亂計劃了。”

按照原計劃，李譜沒有讓阿索德成為輪回士。反正她需要什么強化，除了血統等少部分兌換。其他的道具和技能書之類，自己都可以先兌換了然后贈送給她。

至于血統，李譜甚至可以自行為阿索德強化——借“巨龍之魂”為材料二次轉生后的她還擁有艾澤拉斯五大龍王的權能。雖然都是有限制的次級神域，每一項都不如玄宇宙神域。但五種疊加后，就綜合能力而言，甚至還略勝過完美玄宇宙。當然，若是沒有精于聚集和轉化能量的“玄宇宙神域”來作為引擎核心，這五大神域也無法全力發揮。

在型月位面呆的那幾天，李譜切換回了小夜的意識，以最佳狀態對阿索德賜予了“龍王的祝福”。在艾澤拉斯位面，“夢境守護者”伊瑟拉、“生命守護者”阿萊克斯塔薩、與“時光守護者”諾茲多姆三位龍王的祝福，就令暗夜精靈種族獲得了近乎永生不老、不懼疾病的軀體。現在由小夜一對一的“龍王祝福”，效果更是成倍提升。

原本的阿索德大概是“異能者二度覺醒”的肉體，和勉強六星的魔術師水平。但經過五重神力祝福，她的實際戰力或許沒有提升多少，可作為基盤的身心素質卻翻了幾倍。按照李譜估計，只要給阿索德足夠的修煉時間，她達到八星階輪回士的水平是妥妥的。

李譜大致安排了一下阿索德的住宿環境和食物來源，然后對她囑咐道：“我現在要去一趟交易區，看看有沒有她們的消息。可能要在那邊呆好幾天。”

“嗯。”阿索德點了點頭，然后雙手捂著嘴咯咯笑道：“不如帶我一起去吧？我好想知道媽媽要是見到變成小女孩的你后，會是什么表情哦……”

何止是羅蕾萊伊一個啊……想到這個問題自己就頭疼，李譜臉蛋抽了抽。無視了阿索德的提議，一聲不吭地傳送到了輪回士交易區。

交易區還是老樣子，熙熙攘攘的很是熱鬧。只是比起以前，交易區的輪回士們星級水平明顯提升，五、六星當然是占大多數，七星階的卻也不少見。甚至有四、五名的八星輪回士在到處晃蕩。

可惜一連等了數天，李譜都沒有看見任何一個過往隊員和親友的蹤跡。倒是見到了一位老熟人——“之翼兄”耐薩里奧。

死亡之翼失去了位面級神器“巨龍之魂”后，實力已經降級到了八星巔峰。但和她這個外表親和力十足的九星輪回士完全不同，之翼兄的神情比以前更陰沉更加生人勿近了，雙目中滲出的幽幽赤芒滿是“誰惹我誰死不惹我也要死”的暴虐兇邪之意。他走到什么方向，什么方向的輪回士就好像潮水一樣自動避開。

霸氣！什么是霸氣？這就是霸氣啊！對此李譜很是羨慕嫉妒恨，這幾天在交易區雖然她也被大部分輪回士尊敬，卻完全沒有這等威勢。甚至當她老實地蹲了幾天交易區、混了個臉熟后，還有一些不知死的家伙跑過來拿波板糖什么的逗自己……

看見小屁股擱在臺階上，一雙小手支撐著臉蛋，在交易區苦苦等待了幾天而大感無聊的小女孩，耐薩里奧雙眼內的邪炎微微一縮。不過就算是他，也完全認不出這個女孩是他眼中那位“一生的仇敵”轉生而成。

“輪回空間果真是深不可測，還有這么年幼的九星輪回士么？不，或許她已經是上萬歲的老家伙了。比如青銅龍軍團的克羅米，就喜歡一天到晚變身成侏儒族的小丫頭。”耐薩里奧心道。

之翼兄還在感嘆，沒想到那個好像小動物一樣蹲在旮旯頭的女孩突然站了起來，動作很可愛地拍了拍屁股蛋，然后啪嗒啪嗒地主動朝他跑了過來。

嬌小身軀只到身高近二米的黑龍王膝蓋部位的小女孩，昂著精致的小臉蛋，用清泉般清澈悅耳的嗓音問道：“叔叔，你是來做生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