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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第四十章 初次交鋒
蔣青鸞,二十三歲,一個從小無憂無慮的孩子。有一個純粹到不能再純粹的紅色家庭,還有一個在北方囂張跋扈到可以踩遍京城惡少卻無人敢說一個“不”字的哥哥。京城一線紅二三代的圈子里,誰都知道蔣青天有個心氣極高的妹子,雖不至于如同蔣家大少般在黑白兩道左右逢源,但起碼在京城遍地紅色名門的圈子里,蔣青鸞的名氣并不比蔡桃夭遜色多少。
如果說能在北大讀出哲學碩士的蔡家大菩薩走的是一條精神潔癖路線,那么蔣家二小姐選的便是極端到奢靡的物質路線。別的小朋友剛剛知道小白兔牙膏的時候,蔣二小姐已經知道用奔馳寶馬LVGUCCI來拉開檔次了,當遍地大奔小寶LVGUCCI泛濫的時候,蔣二小姐開的是蘭博基尼用的是從巴黎和米蘭定制的個性化日用品,就連馬桶也恨不得鑲上大師切割打磨的高檔水晶。
什么叫品味,什么叫時尚?你拎著愛瑪士開個土大奔,人家都不帶跟你聊這個話題。這叫階層差距。
今天本是一個開心的日子,在首都一直穩壓自己一頭的蔡桃夭終于被哥哥征服了。嫁入連哥哥對自己都唯命是從的蔣家,那還不得處處看蔣二小姐的臉色行事?所以蔣青鸞今天特意穿上了一身剛剛出自米蘭大師之手的手裁禮服,價格后面的零足以讓普通人吞下一嘴的鵝蛋。唯一讓蔣二小姐不滿的,是舉辦婚禮的地方,放著好好的國宴廳不用,偏要跑到這土不啦嘰的北京飯店,所以蔣二小姐怎么都想不明白,為什么圈子里的人都認為那位土得掉渣的蔡家大小姐會比自己高出半籌。
蔣二小姐在圈子里也有自己的閨蜜發小,都是一群恨不得把眼睛長到頭頂上的紅色公主王子,差不多出自一個大院,年紀相差最多不過四五歲,有比蔣二小姐大的,但所有人無一例外地尊蔣二小姐為首,這里面自然有蔣家和蔣青天的因素在,在蔣二小姐的眼睛比他們長得更“高”,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十八歲時,蔣青天送給蔣青鸞一棟別墅,接著那群發小閨蜜也想盡各種辦法搬進了這個在京城排得上名的別墅小區。因為今兒是大哥的大喜日子,蔣二小姐早早地從被窩里爬出來,然后一邊化妝一邊打電話吹哨子,十一點多就在別墅小區門口集合,蔣二小姐的蘭博基尼打頭,后面跟著一串的阿爾法瑪莎拉蒂保時捷法拉利,總之就是在別墅門口上演了一場豪華車展,咆哮轟鳴的引擎聲震得小區保安心驚膽顫,生怕一個不留神惹到這幫二世祖禍及自身。等到豪華車隊揚長而去一騎絕塵時,保安大叔才拍拍胸脯感慨今天又不知道有什么人要遭大殃了。
車隊靠近北京飯店的時候,蔣青鸞老遠就看到了從飯店大堂走出來的蔡桃夭,蔣青鸞早就聽圈子里有人在耳邊吹風,她這位準嫂子跟大哥并不齊心,于是蔣家二小姐便留了個心眼,把車交給酒店門童停好后,才帶著一眾發小閨蜜遠遠地跟上了蔡桃夭。
看到那個坐在臺階上穿了一身“廉價”阿瑪尼的男人時,蔣青鸞的臉色一下子就青了。蔡桃夭雖然向來行事低調,但在京城大家畢竟是屬于一個圈子。跟上來的發小閨蜜中,已經有人開始竊竊私語:“那不是蔡家的蔡桃夭嗎?鸞鸞的嫂子?”
遠遠地看著那對“狗男女”,蔣青鸞感覺自己被人當面扇了無數耳光,不疼,卻相當丟人,丟人丟到家了。尤其是蔡桃夭靠到那個男人的腿上時,蔣青鸞感覺一股說不出來由的火氣從心里直沖腦門。
“嫂子!”蔣青鸞現身的時候,十多個發小閨蜜同時出現,將一男一女和三個半大的男孩圍了起來,顯然群毆的勾當也沒有少干,今天哪怕對上的是蔣青鸞的“準嫂子”,但他們還是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同仇敵愾。
蔡桃夭絲毫沒有因為“小姑子”的出現而顯出任何地慌亂,或者說在她心中,這對在北京城或者整個北方張牙舞爪的兄妹,都跟她毫不相干,哪怕嫁入了蔣家,那也只是肉體,不是精神,純精神論者向來喜歡把肉體和精神分得很清楚,更不用說有精神潔癖的蔡家女人。
不理氣勢洶洶蔣青鸞,蔡桃夭反而回過頭,沖李云道歉意地笑了笑:“估計今天要連累你了。”
李大刁民卻一臉微笑,語出驚人:“都要私奔了,還談什么連累不連累的?”
“私奔?”一眾北京惡少小姐目瞪口,就連蔣青鸞也愣住了,她本以為蔡桃夭只是在成婚前最后會一會老情人,她也就算撞破了人家的好事也頂多握個把柄,以后在蔣家扮演惡小姑角色的時候也能夠更加得心應手,卻沒有到扯出私奔這檔子事情。這還得了?如果蔣家兒媳婦在成婚當天跟別的男人私奔,那就不僅僅是在以蔣家大少為代表的蔣家眾人臉上狠狠扇了一耳光,更多的是私奔所帶來的后期負面效應足以在京城帶來一場地動山搖的大變動。蔣家實力雄厚是不錯,不過這并不意味著向來低調忍讓的蔡家就是好說話的。
“你丫哪兒跑來的二偪貨?也不照照鏡子自己什么德性。跑到皇城腳下撒潑打渾,你想沒想過自己今兒晚上能不能走出北京城?”蔣青鸞的發青臉色直接給了二世祖們一個宣泄囂張氣焰的借口,說話的是一個年紀估計不超過二十歲的小伙子,很帥氣。一身很精致的黑色禮服,顯然出自國外名家之手,不出意外的二世祖氣焰,跋扈,張揚。
李云道點點,很認真地看著說話的年輕小伙:“二不二偪聽說話就自然得分曉,不過看來二偪這條康莊大道上,跟您這位前輩人士一比,我這輩子都談不上望其項背了。”
“少跟我他瑪廢話,老子這就廢了你們這對奸夫淫#婦!”年輕小伙子很瀟灑地脫了禮服,交給身后的一個戴著銀色大耳環的小姑娘,笑容猙獰,“在北京敢跟蔣哥對著干的人,從來沒有一個能舒服地走出城的。”年輕小伙子向前邁出一大步。
一直坐在李云道身后沒有說話的小喇嘛悄然靠向李云道身邊。
“孫子蔭,你敢!”被罵作淫#婦的蔡家女人悍然擋在了李云道的面前,論實力,十個孫子蔭也不是蔡桃夭的對手。
“哦?是這樣嗎?孫子蔭,你大可以試試,有你鸞姐在,我真想看看,今兒這個奸夫能不能順順當當地走出北京城。”蔣天鸞雙手抱胸,一臉嘲諷地看著蔡桃夭,這事兒她還真的不怕,說出去,只有蔡家丟人,蔣家最多是懲罰準兒媳和勾引兒媳的奸夫而己。
“奸夫?”李云道哭笑不得,輕輕將蔡桃夭拉到自己身后,又示意小喇嘛退后。“在這個時候,女人和小孩都要往后站,打架是件危險的事情,應該大老爺們兒來解決。”蔡家女人出乎意料地沒有反抗,只是帶著小喇嘛,順從而自然地被李云道拉到身后,如同被男人庇蔭的妻兒。
“孫子蔭,直接解決了他!哥挺你!”
“孫子蔭,一招放倒,拖泥帶水的話,姐直接鄙視你一臉。”
“孫子蔭,你好帥好帥哦,超帥哩,放倒了他,就更帥了,快快快呀!”
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年輕男女跟著瞎哄,反正背后有蔣青鸞,蔣青鸞背后有蔣大少和蔣家,蔣家背后有諾大的國家機器,最后頂多弄出些事非,那也只跟蔣家和眼前要動手的孫子蔭有關,跟他們基本沒半毛錢關系。
孫子蔭很有一番儒將的風度,脫了禮服后連陣時都風度翩翩,一只手背在身后,站立后,單手呈請戰姿態,總之要多帥有多帥,賺足了身后一群二十左右的小娘們兒的吹捧聲和口哨聲。
李云道也脫了上衣,解開襯衣的扣子,順手將衣服交給身后的蔡家女人:“來,媳婦兒,幫你家相公看好東西,值好幾大百呢,打破了怪可惜的。”在李大刁民的印象中,好幾大百的衣服已經貴得讓他肉疼了,如果真要知道這身衣服后面還要加上兩個零,估計得把全身脫了,穿著褲衩直接干架了,在昆侖山上采玉的時候,為了搶好玉,李大刁民沒少跟流水村里的那群維族漢子直接動粗。
對于李云道對于高端品牌的白癡,一群紈绔直接無語,只有接過衣服的某女似乎生怕場面還不夠雷人一般:“沒事兒,破兒我幫你縫縫補補還能再穿。”
李大刁民摸了摸長長了些許的平頭腦袋,笑道:“這不省事兒嘛。”回過頭,李大刁民臉上的笑意更盛,盛得如同見到二十年不見的知心老友一般,邊往臺階下走邊道:“兄弟,怎么個打法?單挑還是群毆?”
“還有什么打法……”
孫子蔭的話還沒有說完,眼睛的余光就已經瞟到那個在瞬間猛然弓起身子的男人,如同捕食獵物的豹子一般,瞬間就沖到了他的面前。如果不是太輕敵,三屆全國空手道冠軍的孫子蔭絕不會輕易被對手沾上半個衣角,可是對象實在是太快了,他幾乎是本能地后撤一大步,連剛剛托大背在身后的右手都必須拿出來保護幾處關鍵要害。頭、頸、胸、小腹,孫子蔭幾乎是用一種極難看的姿勢才保得上身的周全。只是,他這種習慣在競技場上角斗的富家少爺哪里知道山間刁間相互“切磋”時的絕技。昆侖山上跟李云道干過架的村民都知道,跟大刁民干架,得先護著下身蔭蔽子孫后代的關鍵部位,可是孫子蔭卻無從得知。
于是還未成家的孫家少爺在以一個極難看的姿勢后撤一步正想要找機會反攻時,又以一個極丑陋的姿勢硬生生地倒在地上,全身抽搐,雙眼翻白。
李云道搖了搖頭:“長得挺白凈娘們兒的一伙子,怎么就嘴里不干凈呢?況且你罵我可以,但這么漂亮的女人,你也舍得開口,老天爺白給你胯下長了一只鳥一對蛋了,既然白長了,我就幫你摘了。”說完李大刁民以摧枯拉朽之勢又在傷者的傷處補了兩腳。
從李云道走下臺階,補完兩腳,前后不過幾十秒的時間,直接將一眾從來沒有在京城吃過大虧的北京紈绔震愣在了當場,隨后,始作俑者抬頭沖一群紈绔燦然一笑:“如果你們當中還有人想當太監人妖啥的,凈可以一塊兒上,我吃得消!”
三屆空手道冠軍直接一個照面被對方放倒,跟著一眾北京二世祖這才知道今兒估計碰上江湖好漢了,蔣二小姐漂亮而精致的小臉蛋更是陰云密布。看著蹲在孫子蔭面前的詭笑男人,十多個氣焰囂張的二世祖猶如被人潑了一身的冰水,偃旗息鼓。不光是一眾北京紈绔,就連蔡桃夭也嚇了一跳,其實她已經準備好動手了,她以為李云道頂多在孫子蔭手下走個兩三個回合,隨后她就會頂上,可是眼前發前的事實太詭異了,詭異到連蔡家女人都覺得有些控制不住局面了。
孫家雖然不如蔣家蔡家這般勢大,之前有一個坐到國副級的老太爺時也算京城的望族,老太爺一走,雖然人走茶涼,但老太爺生前刻意布局打下的人際關系脈絡還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一個盛極一時的家族?孫子蔭還是孫家這一代中唯一的男性成員,剛剛李云道的三腳,已經基本不留余地將孫家趕上了斷子絕孫的末路。蔡家女人看了一眼那個蹲下地上沖紈绔們微笑的背影,微笑著自言自語:“這回估計不私奔也得私奔了。”
“還看著干嘛?趕緊送醫院!”蔣二小姐終于回過神來,看向蔡、李二人的目光中盡是惡毒,她不是在想如何把今天的事情收場,而是已經在心中盤算著怎么利用孫家的力量將眼前的這對狗男女趕盡殺絕。
七手八腳的紈绔們正要抬起在昏迷中仍舊抽搐的孫子蔭,卻被一個稚嫩的童聲喝止:“把他放下。”
十力嘉措。
哪怕是氣焰囂張如一眾紈绔,也對這樣的孩子產生不了反感。
“讓我看看,否則到了醫院也沒救。”十力冷冷地走到孫子蔭面前,熟練地把脈后,花了一番力氣在孫子蔭身上幾處相關要穴一陣拍打。“這回應該可以了,二十分鐘內送到醫院,遲了還是沒救。”
“啪啪啪!”
幾聲響亮的掌聲。
“在我的地盤上,搶我的女人,還傷我的人,我就奇了怪了,這年頭,熊心豹子膽難道可以批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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