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翻臉

長安風流 第229章 翻臉

第二天，日上三竿時。=%&$@首+發@~

秦慕白與陳妍，又雙雙從小樓里走了出來。秦慕白還扯著哈欠伸著懶腰，哈哈的傻笑：“妍，你別說，原來當刺客也挺刺激的，月黑風高夜，殺人越貨時。穿梁過戶飛檐走壁，來無影去無蹤，哈哈！改天我不做官了，跟你混啊！咱們去行走江湖，做一對神仙俠侶。”=%&$@首+發@~

“胡說八道。放著王侯將相不做，去飄零江湖。”陳妍笑了笑，說道，“你昨夜與李恪談得如何了？”=%&$@首+發@~

“嗯，差不多了。”秦慕白吁了一口氣，說道，“定下了一個計策，蒙騙那些內奸眼線，主要是為了騙取他們對我的信任。現在我算是明白強龍不壓地頭蛇的意思了。這些人，算起來都是些肖小之輩，按理來說不值一提。可是，我們這些朝堂上的所謂大人物，到了這里跟們斗起法來，還真是感覺拳拳打到了棉花上，有些使不上力。所以，現在我們改變了策略。不能像以前那樣，大刀闊斧的跟他們干了，也得使點精巧的小手段與之周旋。妍，你是這方面的專家，你可得教我。”=%&$@首+發@~

“行——”陳妍將聲音拖得長長的，笑道，“總算能有一些我發揮作用的地方了，我能不使勁么？走吧，再回刺史府。我看你與李恪，是怎么演戲的。”=%&$@首+發@~

午時，刺史府。=%&$@首+發@~

秦慕白與陳妍從刺史府正門而入，迎面就碰到衙役頭目周老九。=%&$@首+發@~

周老九煞是驚詫的迎上來：“秦將軍，你可算是回來了！您老安然無恙吧？吳王殿下可算是急壞了！”=%&$@首+發@~

“我沒事。你看我像是有事么？”秦慕白微自笑了一笑，還拍了拍周老九的肩膀，“殿下何在？”=%&$@首+發@~

“就在后府，小人領您前去！”說罷，周老九殷情的在前引路。=%&$@首+發@~

秦慕白與陳妍相視一笑，不動聲色跟著他往前走去。=%&$@首+發@~

沿途周老九還似有話要講，看了看陳妍，卻又欲言又止。秦慕白便道：“想說什么就說吧，她不是外人。”=%&$@首+發@~

“哦、哦！”周老九尷尬的笑了笑，沖陳妍作揖示好，低聲道：“秦將軍，你去了花娘子府中一去就是三天，可有收獲啊？”=%&$@首+發@~

“有啊！”秦慕白點頭，還搭上他的肩膀朝前走了幾步作勢避開陳妍的視聽，低聲竊笑道：“花娘子，果然風騷！”=%&$@首+發@~

“呃？……”周老九一愣，隨即哈哈的干笑，“秦將軍，你果然風流，風流，哈哈！”=%&$@首+發@~

“你小聲點，找死啊！”秦慕白詳怒拍了他的腦殼一巴掌，咬牙道，“非得讓全府的人都知道我去尋歡了么？對了，去幫我把那兩個百騎叫來。”=%&$@首+發@~

“那兩個？”周老九眨巴著眼睛，做茫然狀。=%&$@首+發@~

“就是我派去保護鄭安順的那兩個白癡！”=%&$@首+發@~

“是，小人馬上就去！”=%&$@首+發@~

周老九屁癲癲的跑了。陳妍抱劍于胸，冷冽的微然一笑：“他掩飾的功夫不怎么樣。”=%&$@首+發@~

“在你這樣的老江湖眼里，當然不怎么樣了。”秦慕白笑道，“現在不是比誰聰明比誰有耐心，而是比誰更會掩飾更能弄虛作假了。哎，早知道我真該在長安的時候，就跟那些梨園子弟們好好學學如何演戲。”=%&$@首+發@~

“你這樣的徒弟，沒哪個師父肯收。”=%&$@首+發@~

“為什么？”秦慕白作驚愕狀，“難道我的資質就真的這么差？”=%&$@首+發@~

“因為……他們沒什么可教你的。”陳妍嫣然一笑，信步朝前走去。=%&$@首+發@~

“我真的有這么優秀？”秦慕白搖頭訕笑，跟了上去。=%&$@首+發@~

連日來，心情郁悶的李恪不理政務，就把自己關在刺史府后宅的居苑里，不是大發雷霆就是借酒澆愁，幾乎已是全府上下人人皆知了。因此，也沒誰敢在這時候去觸他霉頭，頂多也就是權萬紀早晚來看望一回幫勸幫勸，但也無濟無事。李恪的心情日漸惡劣，還時常聽聞他酒后斥罵責打下人了。=%&$@首+發@~

秦慕白走到后宅大廳前時，遠遠就聽到李恪在咆哮如雷：“你們是干什么吃的！屁大一個襄陽城，找個人也找不到！本王令你們，今日務必將秦慕白那賊痞給我找來！就算是挖地三尺掘干漢江，生人見人死要見尸！”=%&$@首+發@~

“是……”宇文洪泰與薛仁貴愁眉苦臉的拱手應了諾，正待轉身退出來，驀然看到秦慕白與陳妍雙雙走過來，頓時驚喜的叫道：“殿下、殿下！秦將軍回來了！”=%&$@首+發@~

“在哪里？”李恪幾乎是從座椅上跳了起來，沖到門檻邊叫道：“慕白，原來你沒死啊！！！”=%&$@首+發@~

這一嗓子吼得可是真是響亮，府里上下在附近走動的仆役丫環們都驚了一驚，一起側目駐足的看了過來。=%&$@首+發@~

“無殿下鈞令，在下哪敢輕易去死。”秦慕白笑笑的快步走上前來，拱了拱手，“殿下，我回來了。”=%&$@首+發@~

“好，好，回來便好。”李恪驚喜萬分的拉著他的手往屋里走，“快跟小王說說，有何發現進展？王妃等人可否無恙？”=%&$@首+發@~

陳妍便抱著劍站在了屋檐下，暗自偷笑：這兩個大男人，還真是挺會裝腔作勢的。不用說，就連薛仁貴與宇文洪泰都得被騙。我若不是個知情人，又怎么可能看得破？如此一來，要騙過周老九與張同這兩個奸細，倒也不難。=%&$@首+發@~

正嘀咕著，兩名百騎在周老九的引領之下，來到了堂前。周老九便打拱道：“秦將軍，小人奉命將兩位百騎將爺請來了。”=%&$@首+發@~

“狗屁，什么將爺，兩個飯桶！”便聽得秦慕白在里面大聲咆哮，“給老子滾進來！”=%&$@首+發@~

張同和另個百騎將士頓時都變了臉色，低耷著頭鐵青著臉，戰戰兢兢的走了進去。=%&$@首+發@~

宇文洪泰與薛仁貴也一同站在門外，這時紛紛露出驚愕神色。宇文洪泰便低聲說道：“仁貴兄弟，你可有見過秦三哥當眾發火罵人？”=%&$@首+發@~

“未曾。”=%&$@首+發@~

宇文洪泰便嘖嘖的咂嘴巴：“那敢情他是真發火了。也不知道他這幾天去了哪里，干了些啥？俺憋著老想問，又不敢開口。”輪著眼睛瞟了兩眼陳妍，他又笑嘻嘻的湊上去說道：“陳……女俠，俺能問你個問題嗎？”=%&$@首+發@~

“不能。”陳妍臉都沒回，冷冷道。=%&$@首+發@~

“呃……”宇文洪泰一愣，“俺還沒開口呢！”=%&$@首+發@~

“你無非就是想問，秦慕白這幾天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對嗎？”陳妍帶幾分調侃的說道，臉色卻依舊冷若冰霜。=%&$@首+發@~

宇文洪泰著實一愣：“你咋知道的？莫非你懂讀心術？”=%&$@首+發@~

“不懂。”陳妍道，“只是耳朵比較好使。”=%&$@首+發@~

“啥意思？”宇文洪泰更愣了。=%&$@首+發@~

薛仁貴在一旁苦笑，急忙將宇文洪泰拉了回來：“少丟人了，快回來！”=%&$@首+發@~

“著什么急啊，讓俺問問清楚啊！”宇文洪泰一頭霧水。=%&$@首+發@~

此時，正廳中那兩名百騎已經跪下，頭都不敢抬。=%&$@首+發@~

秦慕白上前，抬起腳，二話不說給他們二人左右各來了一下，當場將他們踢翻在地。二人不敢吭聲，在地上打了個滾又急忙回來，跪在原地，連造型那沒變一下。=%&$@首+發@~

“你們也配稱百騎？”秦慕白冷笑，“收拾包裹，滾回長安娶婆娘奶孩子去吧！”=%&$@首+發@~

“將軍！卑職知錯，卑職該死！但請將軍千萬給我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兩名百騎憂急萬分的苦苦哀求。=%&$@首+發@~

“滾！老子手下不需要你們這樣的飯桶！”秦慕白大怒吼道。=%&$@首+發@~

“慕白、慕白！”李恪急忙站了出來拉了秦慕白兩把，說道，“凡事好商量，何必動怒？常言道，老馬尚且失蹄，何況是人？他們兩個跟隨你也有段時間了，輾轉千里從長安跟到襄州來，至少這份忠心可嘉啊！雖然一時犯了錯，也沒必要將他們一腳踢開啊。這未免也太薄情了一點。”=%&$@首+發@~

“我薄情？”秦慕白眉梢一挑，余怒未消的喝道，“你們問他們二人。百騎軍規第一條是什么？”=%&$@首+發@~

兩名百騎怔了一怔，苦著臉同聲答道：“凡百騎接手之任務，不允許失敗。有犯者革職。”=%&$@首+發@~

李恪一怔：“沒這么嚴重吧？”=%&$@首+發@~

秦慕白說道：“那是因為百騎不同于其他的軍隊。其實，凡是我們接手的任務，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如果失敗，就意味著我們保護的人性命堪憂。殿下你想想，百騎保護的人，會是什么人？如此看來，這條處罰還是輕的了。”=%&$@首+發@~

“哎，軍規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李恪仍在當著和事佬，苦口婆心勸道，“你派他們去保護鄭安順，人是丟了，但不代表他……性命堪憂嘛！現在最要緊的是想辦法救人，而不是忙于處罰自家兄弟。我也知道你們百騎軍規森嚴說一不二，但這一次，你就看在小王的面上，從輕發落一回如何？現在正當用人之際啊，望你三思。”=%&$@首+發@~

兩名百騎都跪著不敢動，靜聽發落。=%&$@首+發@~

秦慕白沉默了片刻，冷哼一聲：“還不快謝過吳王！”=%&$@首+發@~

“多謝吳王殿下，多謝將軍開恩！”兩名百騎驚喜萬分的拜道。=%&$@首+發@~

“好了好了，都起來。”李恪笑呵呵的上前將這二人扶起，說道，“其實你家將軍最舍不得你們的，只是口硬心軟罷了——唔，慕白，你方才跟我說到哪了？”=%&$@首+發@~

“哦，說到……我進了花娘子宅中。”秦慕白隨口道。=%&$@首+發@~

那兩名百騎便乖乖的站到了秦慕白身后，如同往常從旁警衛一樣。秦慕白也很自然的沒有將他們趕走，而是與李恪坐了下來，開始商議事情了。=%&$@首+發@~

秦慕白便一五一十，如實的將這幾天的遭遇告知了李恪。當然，與陳妍的私事自然晦莫如深。=%&$@首+發@~

最后，秦慕白說道：“殿下，我也是沒有辦法了。眼下看來，我們似乎別無選擇。其實，既然水鬼已經答應了我的兩個條件，既保證人質的安全，又保證以后不在襄州境內犯案，而且一年之內會自己解散。我們暫時妥協一下，料也無妨。”=%&$@首+發@~

“你說什么？”李恪劍眉一揚，作驚詫狀，還帶幾分怒意，“這伙賊人，殺人越貨打劫官船，還擄我王妃，抓去你手下官將借以要挾。如此膽大妄為簡直就是目無王法，你居然想跟他們妥協？你這樣，將置我大唐王法于何地，將置我李恪的顏面如何地？”=%&$@首+發@~

秦慕白臉色一窘，低聲道：“殿下，你先別動怒。眼下當務之急，不是要救人么？我也是出于無奈啊！王妃和郡主好幾條人命捏在他們手里，只消他們動一動手指，那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們何不退一步海闊天空，先將人救出來再說？”=%&$@首+發@~

李恪冷哼一聲：“那誰能保證他們得手之后真會在襄州銷聲匿跡？真會在一年后解散洗手不干？我跟你說，賊性就是難改。他們這一次用要挾的手段得了逞，就難保沒有下一次。這一次我們妥協了，下一次又能如何？再者說了，我們與賊妥協，那就是縱容包庇的大罪！這么大的把柄捏在了他們手里，我真不知道，以后我這刺史還怎么當！說不定他們什么時候一個不高興，隨手扔個折子到長安，我這王爺都甭想當下去了！”=%&$@首+發@~

秦慕白擰了擰眉頭：“那依你之見，又當如何？”=%&$@首+發@~

李恪一手拍在桌幾上：“要是連幾個水匪都對付不了，我們以后還如何立足？沒說的，決不妥協！”=%&$@首+發@~

秦慕白搖頭，嘆息道：“殿下以為我就想妥協么？這和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吞有什么區別？說到底，還不是因為顧及到他們手中的那幾條人命！”=%&$@首+發@~

“秦慕白，你何時變得如此貪生怕死患得患失了！”李恪突然大怒，指著秦慕白罵道，“我是絕不妥協的！如果他們因此而加害了王妃母女，我、我……”=%&$@首+發@~

“你將如何？”秦慕白冷冷道。=%&$@首+發@~

“我就當，她們早在一年前，就因難產而雙雙歸天了！”=%&$@首+發@~

屋外的宇文洪泰與薛仁貴都變了臉色，神色間添了幾分寒意。陳妍似笑非笑輕然挑了一下嘴角，依舊不動聲色。=%&$@首+發@~

“吳王……”秦慕白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不過是義氣用事。沒有誰比你更惦記她們母女的安危。”=%&$@首+發@~

“不必將話說得如此漂亮。”李恪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冷肅，甚至帶幾分凄厲，沉聲道，“我有我的底線與原則。要我一個皇子與賊匪妥協，我絕對辦不到！別說是抓去了我的妃子與女兒，就算是將刀架在我李恪的脖子上，也絕不可能！”=%&$@首+發@~

“我明白你的意思。”秦慕白點了點頭，冷哼了一聲，說道：“與你的王位與前途相比，一個女人，一點骨血，其實真的不算什么。反正，你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對么？”=%&$@首+發@~

“你說什么？”李恪頓時勃然大怒，反身過來一把抓住秦慕白的衣襟，咬牙低喝道，“你再說一遍？”=%&$@首+發@~

“我難道說錯了么？”秦慕白冷冷的看著秦慕白，手上用了幾分暗力，將李恪的手瓣開，冷哼道：“時到今日，我才算真的看清了你。或許某天，我秦某人也可以為你犧牲，對吧？因為相比于王妃與郡主，孰親孰疏一目了然！”=%&$@首+發@~

“秦慕白，你這是要跟我翻臉，對不對？”李恪瞪大了眼睛死盯著秦慕白，氣得有點身子發抖。=%&$@首+發@~

秦慕白表情淡漠的搖了搖頭：“沒什么臉可翻，因為我覺得，我死乞白賴的留在這里，已經夠不要臉了。這么說吧，吳王殿下。我秦某人好歹是襄州的折沖都尉，治下有匪患，我自會料理，不勞刺史府君操心。”=%&$@首+發@~

“秦慕白！你好大膽！”李恪大怒，幾乎是嘶吼道，“你的意思是，你要怎么辦，我管你不著，對不對？”=%&$@首+發@~

“你要這么理解，也可以。”秦慕白冷冷道，“歷來，刺史與都尉就是軍政兩不相涉。你管你的民生，我治我的軍務。水鬼一案乃是大案，案件該由你們刺史府衙門來審理，但是清剿賊寇治理匪患的事情，是我們軍府的責職，用不著你這個刺史來指手劃腳。只待我將水鬼一案料理清楚后，將人犯交由你來審理就是了。別的，不勞費心。”=%&$@首+發@~

這時，宇文洪泰、薛仁貴與廳中的兩名百騎，都要驚呆了。四人都想上前來勸，但看到李恪與秦慕白這架式，都又有些犯怵，不敢上前。=%&$@首+發@~

“怎么會這樣？他們兩個怎么會翻臉？”=%&$@首+發@~

“照你這么說，倒是我多事了？”李恪瞪著眼，驚詫又激憤的道，“你的意思是，你執意要按你的意思去辦？與水鬼妥協，換回人質？”=%&$@首+發@~

“多說無益。”秦慕白長嘆了一聲，又舒緩了幾分語氣，說道，“吳王殿下，我理解你的苦衷，但事情如果按你說的法子去做，定然憑添新多鮮血，搭上許多性命。你冷酷絕情，我難以辦到。如果說，如果有誰要給我們安上一個私通賊匪的罪名，就讓我秦某人一個人承擔。從今天起，此案與你無關。你就安心的在刺史里，做你的清正嚴明光芒萬丈的王爺刺史吧！”=%&$@首+發@~

“你放肆！”李恪隨手操起一個茶盞就朝地上使勁砸去，頓時杯碎水濺，驚得所有人一彈。=%&$@首+發@~

“秦慕白，你若執迷不悟，休怪本王也當真翻臉無情了！”=%&$@首+發@~

“請隨意。”秦慕白冷冷道，“你無非是準備彈劾我，向御史臺檢舉我，向皇帝陛下告發我，對吧？但是，我肯請看在我們交情一場的份上，看在你忠心耿耿的屬下殷揚與那些沉落江底的王府親兵的份上，看在……你的至親王妃與郡主的份上，在案件結束之后再去干這樣的事情。”=%&$@首+發@~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李恪變了臉，似笑非怒表情都扭曲了，瞪眼看著秦慕白，動作夸張的手舞足蹈，“相比這定，我李恪是個冷血無情的畜牲，而你為了朋友與親情愿意以身試法，是不是這樣？”=%&$@首+發@~

“告辭。”秦慕白極為不屑的鼻子里冷哼了一聲，拱了拱手，一抖襟袍大步朝外走。=%&$@首+發@~

“你給我站住！——來人，將秦慕白拿下！”李恪在秦慕白身后大吼。=%&$@首+發@~

一群衙役與親兵沖上前來，薛仁貴與宇文洪泰卻是目瞪口呆，看著秦慕白眼神都直了。=%&$@首+發@~

陳妍身影一閃來到秦慕白身邊，抱著劍，冷冷的掃視眼前眾人：“上前者死。”=%&$@首+發@~

宇文洪泰猛咽了一口唾沫：“秦將軍……秦三哥！你、你們這是怎么了？”=%&$@首+發@~

“宇文洪泰，你敢抗令？給我拿人！”李恪大吼。=%&$@首+發@~

那兩名百騎也大步走到秦慕白身邊，手握刀柄目露厲光，嚴陣以待。=%&$@首+發@~

薛仁貴濃眉緊鎖盯著秦慕白看了半晌，說道：“你走吧，秦將軍。”=%&$@首+發@~

“薛仁貴，你說什么？你反了不成！”李恪大怒吼道。=%&$@首+發@~

“秦將軍敢為仁義冒殺頭之患，薛禮甘與同受，愿領殿下殺剮之刑！”薛仁貴對秦慕白低聲說完這句，突然雙眉一沉，大喝：“眾軍散開！”=%&$@首+發@~

薛仁貴這個王府親兵的典軍校尉、直嫡長官一聲令下，眾軍士還當真散開了一圈。=%&$@首+發@~

“殿下、秦三哥！你、你們可別這樣啊！”宇文洪泰急了，像個丟了糖果的孩子跳進躥出焦急的嚷道，“別、都別這樣！咱們、咱們不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么！咱們應該生死與共啊！”=%&$@首+發@~

“那已經是昨天的事情了，洪泰。”秦慕白微然一笑，說道，“殿下，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好聚好散，何必動起刀兵，日后難以相見？你我雖不是朋友了，但仍是同僚。你若對我不滿，大可以上書彈劾，讓你的人將我私下拘押，便是私設公堂，于理于法，可都說不過去。”=%&$@首+發@~

李恪咬著牙，骨骨作響。=%&$@首+發@~

“好，很好。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們往日的交情就此一筆勾銷。秦慕白，打從今日起，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咱們一切公事公辦。”李恪喘著粗氣，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從今往后，我李恪不認識秦慕白這個人，只知道襄州軍府折沖都尉這個——‘同僚’！”=%&$@首+發@~

“殿下英明。”秦慕白冷冷的一笑，提腳大步向前。=%&$@首+發@~

眾衙役與軍士們在前圍了一層又一層，攔了不是，散也不是，只能都比劃著刀槍隨著秦慕白一起后退，居然就這樣“護送”著他，一直出了王府。=%&$@首+發@~

出府之后，秦慕白與陳妍騎上馬，一聲不吭，揚鞭絕塵而去，直接回了小樓。=%&$@首+發@~

這時，秦慕白這才吁了一口氣，直抹額頭冷汗。=%&$@首+發@~

“演得真像。連我幾乎都要被騙了。”陳妍笑道，“那兩名百騎剛才一直跟在我們馬屁股后面跑了好一陣，都不敢出聲叫你停下來等一等。”=%&$@首+發@~

秦慕白搖頭苦笑：“我覺得還是不夠像。因為……薛仁貴仿佛看出了端倪。”=%&$@首+發@~

“未必。”陳妍微然一笑，說道，“或許，他是真情流露呢？我看他，倒是個真性情的肝膽漢子。”=%&$@首+發@~

“這些都不重要了。”秦慕白連連吁著氣，說道，“關鍵是要……騙過那個周老九與張同。或許，還有其他那些埋伏在王府中的奸細眼線。”=%&$@首+發@~

“接下來你準備怎么做？”陳妍問道。=%&$@首+發@~

秦慕白想了一想，說道：“我準備回一趟軍府，交待一些事情。然后與水鬼們聯絡一下，將計策鋪排下來。我想，水鬼們現在應該對我多幾分信任了。”=%&$@首+發@~

“但是，你同意了，李恪卻沒有點頭，你們還因此而翻臉。他們會放心么？”陳妍問道。=%&$@首+發@~

“糧食交易定然在水面上進行，李恪就是想管也管不著。再者說了，我大可以解釋說，李恪這樣跟我翻臉，無非是為了他的王位與前途著想，他心里何曾不牽掛王妃與郡主？如果不跟我翻臉，他就是同謀；現在這樣一鬧，既能避免被我拖下水又能依賴我去放手救人，豈非兩全齊美？”秦慕白說道，“所以，我定能說服水鬼放心大膽的開始交易計劃！”=%&$@首+發@~

陳妍苦笑的搖頭：“這就是你們為官之人的心術么？”=%&$@首+發@~

秦慕白就哈哈的干笑：“沒你想得那么惡毒與陰險。至少，我與李恪不是。”=%&$@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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