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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器 第兩百五十四章:多才
游冰玉看他一眼,說:“把那琴拿來,看仔細了,老子只彈一次。”
接過了那把琴,游冰玉調了調音,伸手在弦上一按,便有一串清亮的琴聲慢慢流淌出來。
隨著曲調流轉,余韶的表情也是隨之變化,先是迷茫,然后漸漸露出欣喜的神色,幾乎是將全部心神都是沉浸到了那曲調之中,一眨不眨地盯著游冰玉那一雙不斷跳躍的手,似乎想要記住那所有的動作,一直到這一曲結束,余韶還有些出神,叫他一聲,也久久反應不過來。
游冰玉厭惡地皺了皺眉,一推琴,說:“下次再輸,就去死,太丟人了!”
這一把古琴其實不弱,只不過上下界功法有些不同,所以余韶就算得了也不會用,而游冰玉這一曲,教的并不是調,而是手法,至于那余韶究竟能領會多少,那就不在游冰玉所關心的范疇了。
等那余韶抱著琴自行去領會,林佳秀看看游冰玉有些意外地說:“師父對這余韶倒是挺好,想收他當徒弟了?”
“有你們這兩個孽障就足夠了,老子才懶得自找麻煩。”游冰玉不屑,忽然又偷偷地笑,說,“看他們那樣子,遲早還要再打幾場,不覺得勢均力敵的戲份,看起來才有趣么?”
林佳秀張了張嘴,滿臉的吃驚,本還以為游冰玉只是流氓無賴,怎么一下就是增加了這么多的幸災樂禍屬性,只不過并不讓人覺得討厭,因為能明顯地感覺到游冰玉的變化,越來越多的笑容,笑起來時候也是帶上了真正的開心,不像以前那樣,不是冷笑就是帶著譏諷。
這樣的游冰玉讓人感覺很開心。
“不過,原來師父還會撫琴,太清門里面好像沒有教導這些,連基本的讀寫教育都沒有。”這是林佳秀一直想不通的一個地方,那些來問道學藝的人總不見得全都是會讀書寫字的人,更不用說像游冰玉這樣幾乎能算得上十項全能,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學的。
游冰玉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看一看海面,說:“徐玉華……以前我被她囚禁過,不想悶死的話,就會找點事情,時間一久,自然什么都能學會。”
關于那一段往事,林佳秀以前聽范有鳳說過一個大概,只知道玉華上人與他們有恩,也有怨,但更詳細的情況,范有鳳不肯說,林佳秀也無從得知,這還是頭一次聽到游冰玉提起以前事情,沒想到卻是這樣不堪的記憶,林佳秀頓時感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林佳秀那一臉震驚的樣子,游冰玉反而安慰著拍了拍她頭頂,說:“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后來師門長輩出面干預就放了出來,再后來很快就有那個事情,徐玉華也隕落在古城之中,徐家那熱毒也算是解開,過去那些事情,沒有必要再計較了。”
喜歡一個人到將他囚禁的地步,那玉華上人大約是個很偏激的人,林佳秀暗暗想著,抓了游冰玉弄亂她頭發的手,很認真地問:“那師父為什么會喜歡我,經過那樣的事……我還以為你會對天下女子都寒了心。”
“沒臉沒皮的!”游冰玉臉一紅,頭一扭,只當沒聽到一樣,專心去看那海面上不停沉浮的上下忙碌的海客,半天忽然說,“還記得不,在虛海時候,無論什么事情,你都會跟我說一聲,不管我當時是不是能聽懂,后來回想的時候,總覺得這丫頭還挺傻的……”
“啊,原來師父這么早就開始喜歡我了!”
林佳秀退后一步,充分地做好逃跑的準備,然后笑嘻嘻地說,游冰玉居然很難得沒有反駁,忽然往海面那邊看了看,說:“有東西上來了。”
已經能感覺周圍的水氣特別濃重就,往海面上看去,不一會就能看到海面上翻騰起無數的氣泡,下水尋找食物的海客紛紛地浮了上來,發出驚恐的叫喊:“鮫人,好多鮫人!”
那尖利的叫聲一直響了很久,才剛安靜下來的行客們又跑上了甲板,那個大胡子修士捏著船舷往下看了看,果斷地命令說:“拋繩子救人,掛帆收錨,所有人都不得出頭,乖乖呆在船上!”
船舷周圍掛著許多繩子,大約就是為了這種時候準備,立刻就有人跑過來,將所有的繩子都是扔了出去,那些海客忙不迭地游過來,抓著繩子往上攀爬。上面操作帆船的可是修真者,一拎就將船錨拉了上來,三面大帆也是很快掛了起來,海水一吹,這船就是緩緩地開動了起來,而下面海客還有大半沒有爬上來,只跟在船后面拼命地游。
幾日相處下來,那余韶多少也有些了解林佳秀兩人的態度,在某些方面異常的坦率,不懂就問,沒有感覺絲毫為難,所以一聽到動靜,余韶趕緊收回心神,往這邊走了走,也不用林佳秀他們提問,主動開口解釋說:“以前修士與鮫人之間發生過很厲害的沖突,后來漸漸就有了個習俗,在海上旅行修士不能在海船之外露面,不然那些鮫人就會掀起風浪,推翻漁船,這畢竟也是很麻煩的事情,因為我們這邊修士也都是需要吃飯休息的,不能一直飛遁著穿過海洋。”
話說著,船已經走了一段,那些還沒來得及爬上船的海客被落得更遠,基本已經沒什么追上船的可能,落在最后那幾個,撲棱幾下,突然一下就是被什么東西拖到了水下面,再沒有上來,甲板上那一群僥幸回來的海客紛紛露出悲傷的表情,有幾個人甚至哭倒在地,但卻沒有一個人發出太大的聲音,都是細細地念著,細細地哭著,有種壓抑到極點的感覺。
余韶說:“做這一行,常有的事情,他們都習慣了,會哭越會引來災禍,這些凡人啊,真同螻蟻一樣。”
最后那一句,余韶的聲音略微有些發沉,聽不出有什么諷刺,反而有幾分傷感味道,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特地說給游冰玉聽。凡人在余韶看來,不過只是螻蟻,而余韶在游冰玉林佳秀眼中,游冰玉他們在更高階修士面前,其實也是同螻蟻并沒有什么區別,無論是下界還是上界或是其他地方,這世界最本質的法則永遠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既然不能改變世界,那就只能是改變
,努力地做一只大一點,強一點的螻蟻,就算是死去,也能覺得這一生無憾,那樣就足夠了。
那余韶看來也是一時有感而發,沒見到有人接口,他也不以為意,往邊上站了站,給那群忙碌的行客讓出了道,往船尾那邊靠了靠,踮著腳張望,這時候忽然感覺腳下一陣猛烈震動,仿佛是撞上什么一樣,整個帆船突然就停了下來,轉頭看一看,只把余韶嚇得臉色發白,直叫喚著:“娘喲!”
這帆船當然不會是自己停下來的,而是被一只巨大帶著青鱗的手掌給擋了下來,順著那胳膊往上看,那邊海面上突然冒出了兩個體型格外巨大的鮫人,一人持金梭,另一人托著個水瓶,在他們之后則是無數正常人類大小的男女鮫人,眾星拱月一般簇擁在一旁。
感覺地出來這兩個大鮫人身上氣息極強,手中的法寶也是寶氣流轉,并不像是凡品,林佳秀只覺得有些不好,望望游冰玉,
他也正往林佳秀這邊望來,大約都是在擔心著同樣的一個事情。
“這該是有元嬰中期了,這邊修為劃分是同樣的吧?”游冰玉問。
余韶早就是急得團團亂轉,焦急地嘮叨著說:“真鮫,真鮫,沒想到還能見到這種怪物出現,而且還在大海中央,死定了死定了,我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居然走到這種霉運?不,不,這時候應該求老天保佑,天道保佑,各路大仙都來保佑!”
“真鮫是什么?”
余韶敬畏地回答說:“海神,他們是真正的海神。”
“海神?但不過也是元嬰中期。”游冰玉說著,暗自比較了一下,他也是元嬰中期,而林佳秀還是初期,若真動起手來的話,似乎會吃虧一點,但脫身應該不會太難,而且這一船上,也有幾個元嬰修士,也能算是勢均力敵了,比較麻煩的是這些人都要吃飯,時時要下海尋食物,而余韶卻不知道往那大方諸的路。
在游冰玉思考的時候,林佳秀已經收斂了氣息,拿出陣簽往身邊一灑,他們幾人的氣息突然就淡了下去,云霧一樣渺茫起來。
游冰玉瞪她一眼說:“又用陣,怎么都不聽!”
林佳秀笑一笑說:“沒事,已經全好了,不會再有那樣的情況了。”
游冰玉的樣子有些無奈,終究沒有再說什么反對的話。
而余韶就是完全的吃驚了,他一直沒見林佳秀出手,還以為她只是依附的那種女修,但這一手漂亮的陣法卻是不由不讓人側目,干凈利落,而且沒有借助任何其他工具,她身上的氣息更是淡到了極點,余韶就在幾步之外,卻是要緊盯著她瞧,一錯眼,幾乎就要失去她的蹤影。(明智屋中文沒有,更新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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