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大清毒瘤

禍害大清 第三百零七章 大清毒瘤

第三百零七章大清毒瘤

第三百零七章大清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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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最上好的細瓷官窯從康麻子手里飛出，筆挺砸在養心殿的水磨地板上摔得破壞，瓷片、茶汁和茶葉飛濺，養心殿里的索額圖、明珠、張英、覺羅勒德渾、王煦和黃機等人立時跪滿一地，還有張萬強等在場太監也全都飛快跪下，全都以額貼地，期待康麻子的麻顏震怒，大發雷霆。趣書網..

“杰書他真的濫殺戰俘了？”果不其然，康麻子果然麻臉鐵青的拍著偽龍案，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有沒有確認過？會不會是盧一峰那個狗賊造謠中傷，污蔑我們大清將士，伺機倒打一耙，反咬一口？”

“回主子，微臣也知道事關重大，也沒敢立即輕信。”黃機磕頭，恭敬答道：“所以微臣在回京之前，又在取得盧一峰狗賊同意的情況下，親自去了一趟太平府現場查證。據本地蒼生與我軍戰俘交代，康王爺確實處死了四十一放下武器投降的吳逆賊軍士兵，不但手段極其殘暴的將這些戰俘亂刀分尸，還是在太平府城下當著吳逆賊軍的面動的手。并且奴才還查到，這些降兵還大多都是新加入吳逆賊軍的太平府蒼生，也從沒介入過守城戰事，主要差使是呵護工匠在馬鞍山一帶尋找礦苗，這才被康王爺的軍隊俘獲……。”

黃機的聲音越來越，康麻子的麻臉也越來越青，偷看了一眼康麻子的臉色后，黃機又心翼翼的彌補了一句，“微臣又了解到，太平府的吳逆賊軍為了報仇，也把俘虜到的我軍旗人押上刑場，準備五馬分尸，幸得盧一峰狗賊天良未泯，及時下令阻止，事態才沒有更進一步擴大……。”

“砰！”

康麻子偽龍案上的松花石硯也飛了起來，又是筆挺的砸在地板上摔得破壞，然后康麻子難聽的公鴨嗓子聲音，也再一次在養心殿中咆哮回蕩起來，“別了！六百里加急傳旨，康郡王杰書，濫殺無辜，殘暴不仁，摘去四顆東珠，奪軍功，罰俸三年！再告訴他，再有濫殺戰俘喪失民心之舉，重懲不饒！”

“遵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在場的幾個螨清重臣都是趕緊磕頭，惶惶不安的承諾，康麻子卻一屁股坐回了偽龍椅上，鐵青著臉咬牙切齒，顯然心里還在瘋狂詛咒著杰書的祖宗十九代。而康麻子的走狗們，除張英快步跑到殿角擬旨之外，其他人全都是跪在地上垂頭看著磚縫一動不動，生怕讓康麻子逮到由頭，把氣撒到自己頭上。

“黃愛卿。”過了許久后，康麻子才有氣無力的問道：“確認了沒有？盧一峰之所以不肯歸正，就是因為杰書濫殺戰俘？”

“稟萬歲，確實如此。”黃機磕頭答道：“康王爺的舉動，確實讓盧一峰狗賊麾下的將士全都寒了心，不敢相信朝廷的歸降誠意。加上盧一峰狗賊還懷疑大清朝廷的招降膏澤乃是用計，讓他錯失與耿精忠逆賊或者與上游的吳逆賊軍主力會師的機會，所以微臣此次南下徒勞無功，請萬歲治罪。”

“有什么罪？”康麻子不耐煩的哼了一聲，麻臉上臉色卻更是憤恨。

“皇上，依奴才之見，如果皇上決意招撫盧一峰狗賊。”黃機又好心好意的道：“那么主子首先要解決的，應該就是康王爺與盧一峰狗賊的恩仇問題，康王爺曾經被盧一峰狗賊在陣上生擒過，李率祖一案，康王爺徇si舞弊，故意偏袒李率祖也和盧一峰結過仇。如果萬歲繼續讓康王爺介入招撫盧一峰狗賊一事，不但難以成功，即便盧一峰狗賊天良未泯，歸正歸來，只怕……，會重蹈藍玉覆轍。”

黃機提到藍玉這個典故，倒也給康麻子敲響了警鐘，昔時朱元璋派藍玉北伐蒙古，本籌算是恩威兼施一邊敲打一邊拉攏，完全解決蒙古問題，但眼看就要成功時，卻因為藍玉玷辱了北元皇帝脫古思帖木爾的正妻，致使這個女人自殺而死，大大失去了蒙古民心，也致使蒙古各部繼續反明，讓朱元璋肅清北元的目標功虧一簣。而現在杰書和盧胖子的過節這么大冤仇這么深，如果繼續把杰書留在盧胖子身邊，不但難以招降盧胖子，就算招撫成功，只怕也會釀出其他亂子，讓自己功虧一簣，繼而更加寒了天下之心。

“真不該該讓杰書復出。”康麻子暗嘆一聲，又向眾走狗問道：“們，朕是應該繼續招降盧一峰狗賊？還是拋卻招撫，全力剿殺？”

明珠、索額圖、張英、高士奇和覺羅勒德渾都不敢吭聲，他們都已經看出招撫盧胖子的成功希望已經是微乎其微，但又拿不出空余力量去剿殺這個吞并江南的該死胖子，贊成可能背黑鍋，否決又拿不出解決問題的體例，自然是閉嘴不話為妙。而黃機見眾人都不肯吭聲否決，也樂得繼續低調，也是不肯話，惟有老實人王煦磕頭道：“皇上，微臣認為，眼前解決江南危機的唯一體例，也就是繼續招撫了。三味書屋好在盧一峰天良未泯，素懷忠義，不施殘暴，似有歸正之心，還有成功希望。”

“那朕再派南下去招撫盧一峰，有幾多掌控？”康麻子凝視著王煦問道。

“這個……。”王煦猶豫了一下，然后才答道：“皇上有多大決心招撫盧一峰，微臣就有幾多掌控招撫盧一峰成功。”

“那要朕拿幾多決心？什么決心？”康麻子問道。

“關于這個問題，微臣現在也一無所知。”王煦硬著頭皮答道：“微臣只請皇上賜微臣臨機專斷之權，先南下江寧了解情況，然后審時度勢隨機應變，力勸盧一峰歸正歸來。再請皇上賜微臣密折直奏之權，以便微臣能夠隨時請示皇上，采納對策招撫盧一峰歸來。”

見王煦底氣頗足，康麻子難免重新開始心動，這時，明珠跪了出來，心翼翼的向王煦問道：“王大人，那需要幾多時間招撫盧一峰？今天可已經是七月二十一了，江南的秋糧已經開始收割入庫了，京城里除去集結調動關外螨蒙大軍所需的軍糧，剩下的存糧也只夠維持半年了，如果再不盡快疏通漕運，將漕糧運抵京城，明年的開春，整個直隸和遼東可就要斷糧了。”

王煦也沒話了，片刻才答道：“明大人，具體需要幾多時間，下官實在無法包管，先不南方局勢千變萬化，單這黃河泛濫，殃及漕運，道路欠亨，一南一北交通聯絡，耗時就遠比之前為長，下官就更禁絕時間了。”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別招撫了。”明珠沉聲道：“王大人，繼續主張招撫，倘若盧一峰狗賊是在用緩兵之計，假意接受朝廷招撫，實則為了爭取時間。那么不消很久，只要他再拖上三四個月，那么來年我大清直隸、山東和遼東就必鬧饑荒，屆時，皇上就是想調動大軍全力剿殺這個狗賊，也已經拿不出大軍調動的軍需糧草了。”

王煦完全無言以對了，那邊黃機見勢不妙，忙接過話頭道：“明大人，恕下官插一句嘴，下官也不是否決大人的意見，只是想提醒大人一句——現在就算拋卻招撫盧一峰狗賊，以武力剿殺盧一峰狗賊買通漕運，那么首先就得招撫更遠的耿精忠，與他談判停戰，這樣才能抽調浙江大軍北上，這京城到福建一來一回，頻頻討價還價下來，時間只怕耗時更長。況且，耿精忠那個狗賊，靠得住嗎？”

明珠也沒話了——品德比盧胖子更差耿精忠要是靠得住，母豬城市上樹！

“不要爭了。”康麻子忽然開口，揮斷明珠和王煦等人的爭論，叮嚀道：“都跪安吧，急又不急這一天，朕今天再考慮考慮，明天再決定對策。”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明珠和索額圖等人趕緊承諾，一起磕頭告辭，留下康麻子在養心殿中零丁思考，盤算對策。只是這些康麻子的心腹走狗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前腳才剛一走，康麻子就招手把貼身太監張萬強叫到面前，又叮嚀道：“去，讓岳樂立刻入宮覲見。”

康麻子忽然想起了已經被拔除爵位并且解除一切職權安親王岳樂，倒也讓張萬強吃了一驚，但也沒敢多問，老實下去傳旨，不過即即是康麻子的貼身太監張萬強都不知道的是，康麻子之所以想起岳樂，倒也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而是孝莊老妖婆早就已經給康麻子提出的建議，讓經驗豐富又熟悉盧胖子為人的岳樂也介入解決江南問題。自視極高的康麻子開始還嗤之以鼻，但到了現在，康麻子也沒了體例了，只能是抱著姑且一試的態度，決定見一見岳樂聽聽他的意見了。

等了大半個時辰，被盧胖子禍害得王爵職權一起完蛋的岳樂，穿戴一身燕服系著一根代表宗室的黃帶子，終于再次呈現在養心殿中，也終于再次呈現在了康麻子面前——其實自從盧胖子復出領兵突破長江的消息傳回京城時，康麻子就明白在岳樂的事上自己已經又被盧胖子和吳老漢jiān坑了一次，岳樂所謂的吞沒新式火器罪名十有也是盧胖子栽贓，讓自己浪費了一員難得的棟梁大將，只是礙于面子，死活不肯認可上當，也死活不肯讓岳樂復出，重新統兵，只是賞給了岳樂一個出獄回家書的膏澤。這會恩仇糾葛不清叔侄再次見面，自然是感慨萬千，唏噓再三，心中對盧胖子和吳老漢jiān的刻骨痛恨，自然是又加深了幾分。

“奴才岳樂，給主子請安。”雙膝跪下間，剛滿五十就已經是辮全白的岳樂聲音里都已經帶上了哽咽，情不自禁的加上了一句，“主子，奴才還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了。”

聽到岳樂那ji動中帶著哽咽的聲音，康麻子的鼻子有些發酸，片刻才道：“叔父請起，今天是我們叔侄敘家常，沒必要拘禮。張萬強，給朕的叔父搬一張椅子來。”

張萬強承諾，趕緊去搬椅子放在康麻子的下首，岳樂則磕頭連不敢，再三謙讓才坐到了椅子上。而康麻子也沒有幾多時間浪費，開門見山的就道：“叔父，朕今天把請來，敘家常只是其次，最主要的事，還是上次給朕上的萬言書。”

“盧一峰狗賊那邊有消息了？”岳樂立即反應過來。

康麻子頷首，先是把黃機南下招降的經過結果了一遍，然后又出示了黃機帶來的耿精忠和鄭經給盧胖子的書信，還有就是介紹了今天廷議的結果與爭論。岳樂用心細聽，仔細盤算，其實不插嘴，直到康麻子全部完，岳樂才沉聲道：“主子，奴才認為明中堂言之有理，以盧一峰的性格和為人，歸正歸來的可能微乎其微，拖延時間才最有可能是他的目的。”

“皇叔如此肯定？”康麻子追問道。

“奴才肯定！”岳樂回答得斬釘截鐵，又解釋道：“奴才之前在萬言書里已經過，盧一峰狗賊心懷叵測，早有脫離吳三桂老賊自立之志，只是歷來沒有過類似機會。現在他好不容易獲得江南殘山剩水，立足未穩，實力尚弱，自然急需時間扎穩腳步，招兵買馬積蓄實力，以便將來以武力與大清朝廷匹敵，與耿精忠、鄭經甚至與吳三桂老賊武力匹敵，實現他吞并天下的狼子野心！所以主子降旨招降，他立即一口承諾，卻其實不付諸行動，為的就是拖延時間，讓我大清軍隊為他做盾，蓋住其他亂賊的窺視侵占。”

“吞并天下，就那個落第秀才？就憑他？”康麻子冷笑起來。

“主子，恕奴才直言，還是太看那個盧一峰狗賊了。”岳樂心道：“請主子不要忘了，吳三桂老賊的新式火器是誰為他打造的？窮鄉僻壤的曲靖府又是被誰釀成了云貴江南的？現在富華天寶的江南殘山剩水落入他的手中，以他之能，假以時日，讓他在江南展開了拳腳，天下有誰能是他的敵手？”

康麻子不話了，岳樂鑒貌辨色，又心翼翼的彌補道：“主子，毒瘤再也不得覷，倘若這個毒瘤越長越大，待到危及全身之時，再想切除，就來不及了。盧一峰狗賊，就是這樣的大清毒瘤。”

康麻子繼續緘默，許久后才嘆道：“朕何嘗不明白盧一峰狗賊就是這樣的毒瘤？又何嘗不懷疑盧一峰狗賊是在拖延時間？可是現在，朕那還有足夠的空余力量去切除這個毒瘤？”

“主子，有，有體例切除這個毒瘤，并且體例還不只一個，就奴才認為，主子就有兩個體例切除這個毒瘤。”岳樂沉聲答道。

“那兩個體例？”康麻子問道。

“第一個體例，奴才已經在萬言書里過了。”岳樂答道：“請主子暫時拋卻陜甘戰場，集重兵守潼關，抽調陜甘主力趕赴江南戰場，全力切除這個毒瘤。”

康麻子緘默，片刻才問道：“皇叔，除這個體例，還有什么體例切除這個毒瘤？”

“承諾耿精忠的停戰，抽調浙江大軍北上，全力切除這個毒瘤！”岳樂沉聲答道。

“耿精忠給盧一峰狗賊的書信已經看到了。”康麻子淡淡道：“耿精忠這個狗賊，不但對浙江布滿野心，對江蘇也布滿了貪婪，朕抽調浙江主力北上切除毒瘤，耿精忠狗賊忽然從背后殺來怎么辦？浙江豈不是就要落到耿精忠狗賊手中了？”

“主子，恕奴才大膽，請問主子一句。”岳樂臉色嚴肅，問道：“請問主子，耿精忠和盧一峰兩個狗賊相比起來，誰對大清江山的威脅更大一些？”

康麻子偽龍案，片刻才冒出一句，“盧一峰！”

“正是如此。”岳樂頷首，陰：“耿精忠狗賊雖大，卻只是一條虎豹，啃上一口就滿足。盧一峰狗賊雖，卻是一條老虎，比及他一旦長大，那就是呼嘯山林的百獸之王了。”

康麻子麻臉上的肌肉抽了幾抽，又緘默了許久，麻眼中忽然射出堅定光芒，飛快問道：“那么讓賚塔拋卻浙江，全力剿殺盧一峰狗賊，能有幾多掌控將這個大清毒瘤完全切除？需要幾多時間？”

“十成掌控不敢，只能很大，需要幾多時間，奴才更不敢包管。”岳樂搖頭，解釋道：“盧一峰狗賊有江寧、蘇州和鎮江幾座堅城可守，糧餉充沛，賚塔將軍的軍力雖占優勢，但優勢也不是很大，即即是各個擊破，一座城一座城的攻下來，耗時也勢必巨大。倘若盧一峰狗賊將力量集中到了一點，只守江寧一城，那么主子……，可就需要的時間就更長了，需要的耐心，也更多了。”

康麻子白多黑掃的綠豆眼里的堅定光芒暗淡下去，喃喃道：“就算朕有這樣的耐心，耿精忠和吳三桂老賊會給朕這個機會嗎？”

“主子，可這么一來，可以讓盧一峰那個狗賊沒有時間成長！”岳樂焦急道：“即便江南最終淪陷，也可以捆住盧一峰那個狗賊的手腳，讓他沒體例坐大！主子比吳三桂老賊年輕，比耿精忠狗賊得民心，也更精明強干，只要主子有時間，最終擊敗這兩個逆賊其實不難！可是，盧一峰就危險了，他比吳三桂老賊年輕很多，才具能力遠勝耿精忠狗賊，如果讓他坐大，主子就制不住他了！為了切除這個毒瘤，犧牲一個江南，值得！”

康麻子凝視岳樂的嚴肅緊張面孔，心中猶豫矛盾萬分，許久后，康麻子才淡淡道：“皇叔，朕累了，跪安吧，以后朕會再召見的。”

“他還是舍不得拋卻江南，也沒有全部明白盧一峰那個狗賊的危險之處。”岳樂是康麻子的知己，見康麻子出了這樣的話，岳樂就明白——康麻子還是籌算寄希望于虛無渺茫的招降，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流淚。無奈之下，岳樂也只得暗嘆一聲，磕頭道：“主子，那奴才告退了。”

康麻子頷首，其實不話，岳樂卻不急著起身，猶豫了片刻后，岳樂咬了咬牙，道：“主子恕罪，其實奴才還有一個體例，可以切除盧一峰狗賊這個毒瘤，這個體例，非論是現在用，還是主子再次測驗考試招撫失敗之后再用，都可以起到效果，將盧一峰狗賊完全剿滅！”

“來聽聽。”康麻子重新燃起一點希望之火。

“主子，那奴才就直言不諱了。”岳樂又是一咬牙，忽然出了一句讓康麻子從偽龍椅上跳起來的瘋話，“主子可以把浙江讓給耿精忠狗賊，換取停戰，浙江主力西進江西，讓耿精忠狗賊與盧一峰狗賊狗咬狗，自相殘殺！我大清，坐收漁利！”

“瘋了？”康麻子大怒道：“把浙江讓給耿精忠？在什么胡話？！”

“主子，奴才沒瘋！”岳樂沉聲答道：“請主子不要忘了，我大清是如何獲得的天下？如果不是漢人們自相殘殺，內訌內耗，我們大清怎么能獲得這花花江山？如果把浙江讓給耿精忠狗賊，耿精忠狗賊與盧一峰狗賊的控制地直接接壤，彼此之間為了利益必定自相殘殺，內訌內耗，互相仇殺吞并，而我大清主力則在江西北部休養生息，坐山觀虎斗，比及這兩條餓狼彼此咬得皮開肉綻，兩敗俱傷之時，再忽然殺進江南，將這兩條餓狼一舉砍殺！”

“瘋話！”康麻子怒道：“照這么，那朕干脆還不如讓出江西，讓吳三桂老賊和盧一峰狗賊直接接壤，讓這兩個狗賊自相殘殺去！”

“固然也可以。”岳樂也是豁出去了，大聲答道：“只是效果沒有讓出浙江好，一是盧一峰狗賊野心還沒有完全暴露，即便回到吳三桂老賊帳下，老賊也未必會對他下手。二上吳三桂老賊實力本就已是最強，再獲得江南殘山剩水，即便沒有了盧一峰狗賊助紂為虐，主子也已經很難再將他革除！”

“只有耿精忠，只有耿精忠能把盧一峰狗賊咬到半死！一是耿精忠與盧一峰兩個狗賊只是友軍，互不統屬，二賊碰頭，為了江南富庶之鄉，必定會碰得頭破血流，打得兩敗俱傷！同時吳三桂老賊為了削弱盧一峰狗賊，也必定會源源不斷的為耿精忠狗賊提供新式火器，借刀殺人革除野心部下，繼而從中漁利！而我大清既遁藏了賊軍的火器之長，又可以坐山觀虎斗，乘亂出兵，穩操勝券！”

“瘋話。”康麻子又罵了一句，但語氣已經明顯沒有剛才那么的憤怒和堅決。

“主子，奴才的這個體例，也只是在半年之內收效。”岳樂不死心的彌補道：“倘若再拖上半年，讓盧一峰狗賊在江南站穩了跟腳，打造出了更多更好的新式火器，那么我大清即便讓出浙江，就是耿精忠狗賊傾盡全力，也遏制不了盧一峰這個狗賊了。現在是主子最后的機會，請主子三思……，圣裁。”

康麻子緘默，似乎已經連罵岳樂的力氣都沒有了。岳樂也不再多什么，磕了一個頭道：“主子，奴才的瘋話完了，望主子尊重，奴才去了。”罷，岳樂也不等康麻子承諾，起身便出了養心殿，背影布滿落寞蕭索，因為岳樂很清楚，自己很可能，再也沒有機會進這坐紫禁城，進這個養心殿了。

“瘋話。”康麻子沖著岳樂的背影又嘟噥了一句，黑少白多的麻眼中也盡是絕望與無奈。片刻后，康麻子又自言自語的嘟噥了一句，“雖然瘋得有點事理，但朕還可以再盡一次努力，如果實在不可，朕就御駕親征，親自去和盧一峰狗賊決一死戰！朕就不信了，朕還能不如那個落第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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