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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華夏 (一千四百一十四)反思和迷惘
(一千四百一十四)反思和迷惘
隨著一聲槍響,光頭男子的頭部瞬間迸出血光,他直挺挺地仰面向后摔了下去。()
暴徒們聽到槍聲立刻停止了喧囂,紛紛作鳥獸散,那個騎摩托車的暴徒啟動了拖著白人婦女的摩托車,想要奪路而逃,徐小凡的槍再次響了,將他從車上掀了下來,摩托車拖著那位婦女向前跑了幾米,撞到了一堵墻上,停了下來。
由于徐小凡開了個頭,中國海軍陸戰隊戰士們跟著紛紛開火,將那些跑得慢的暴徒通通射殺,很快,街道又恢復了平靜。
徐小凡快步上前,來到了那名白人婦女的身邊,抽出帶有背齒和割繩器的海軍陸戰隊專用匕首將捆住她手腕的繩子一下割開,那名白人婦女拼命的甩掉手上的繩子,跌跌撞撞地來到了那名被暴徒打死的男子身邊,她一邊抱著他的尸體,將他沾滿鮮血的頭顱貼到自己胸口,一邊失聲痛哭起來。
徐小凡起身來到了一名被擊斃的暴徒身邊,他看著這名身上有著數個冒煙的槍洞衣衫襤褸的家伙,和他臉上已經凝固了的猙獰的表情,搖了搖頭。
這時另一名華軍戰士用英語向那位白人婦女詢問,那位婦女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回答,只是她的雙手仍然緊緊的抱著丈夫的尸體不肯放開。
“怎么回事?”看到那位戰士詢問完畢,來到自己身邊,徐小凡問道。
“他們是逃難來到這里的,遭到了暴力團伙的搶劫,那些暴徒主要搶劫食物。”戰士簡單地回答道,“她說,到處都是饑荒、搶劫和暴。現在舊金山已經成了地獄。”
“那是不是說,現在美國已經出現了大面積的饑荒?”另一位戰士問道。
“把情況向上邊報告一下吧。”徐小凡平靜地說道。
而此時,舊金山發生的事情,類似的情況,也都在美國各地紛紛的上演著。
“我們就快到華盛頓了,博士。”坐在貨車前排位置上的一位美國青年高興地對后座里的愛因斯坦博士說道。
“真是太好了。”愛因斯坦微笑著點了點頭,“太謝謝你了,科爾。”
“我要撒尿。”坐在愛因斯坦身邊的一名年幼的小女孩漲紅了小臉,有些忸怩的說道。
“再堅持一下吧,瑪麗。”叫科爾的青年人說著,警覺地看了看四周空曠的原野,“你知道,這里很危險的。”
“好。”叫瑪麗的小女孩懂事地點了點頭。
“別把她憋壞了,”坐在愛因斯坦對面的一位高個子白人姑娘起身說道,“把車停一下,我陪她去吧。”
“好吧。”科爾無奈地點了點頭,他取出一把左輪手槍遞給了姑娘,“小心些,特麗莎。”
叫特麗莎的姑娘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接過了手槍。
科爾把車停了下來,特麗莎打開車門,拉著瑪麗的手下車,兩個人向遠處的草地走去,科爾看著她們的身影,摸了摸放在手邊的“芝加哥打字機”。
愛因斯坦注意到了這個年輕人的動作,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深深的嘆息。
現在的美國,已經被毀掉了。
已經退休的愛因斯坦,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美國會淪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而所有這一切,都源于那被從潘朵拉魔盒里釋放出來的魔鬼。
愛因斯坦現在也無法想象,是什么樣的力量,將美國毀壞到了這樣的程度。
也許,只有在《圣經》啟示錄當中關于世界末日的描述,才能夠形容這可怕的慘象。
在這場空前的浩劫當中,愛因斯坦的家也沒有能夠幸免,如果他不是在美國遭到中國核攻擊的時候恰好去了鄉下,他也根本活不到現在。
而可能是面對被毀家園的慘象使美國人的心理完全崩潰,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整個美國陷入到了一片混亂當中,到處都充斥著兇殺、搶劫和暴。
愛因斯坦現在還記得,當他回到普林斯頓的時候,在被毀壞的大街上,居民們所表現出的那種扭曲的、歇斯底里的歡樂表情。
這是極度災難后才會有的慘象,一無所有的人們,只剩下了那癲狂的笑和無限的冷漠。
中國人的核彈不但毀掉了美國人的家園和,也毀掉了這個民族的精神。
在顛沛流離的這些日子里,愛因斯坦常常夜不能寐,他對以前發生的所有一切進行了深刻的反思,想要找到發生這些悲慘景象的答案。
愛因斯坦最初和許多科學家一樣,是贊同美國擁有原子彈的,但他并不贊同美國政府使用這種可怕的武器。他最初希望的,是美國將原子彈作為一種威懾性武器,用于對付希特勒的納粹德國。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美國竟然對中國首先使用了原子彈。
對于始終堅持幫助苦難的猶太民族的中國,愛因斯坦一直抱有相當大的好感,所以在得知美國開始了原子彈的研制計劃之后,他才會不惜冒著政治上的危險給“中國皇帝”寫信,建議他和美國和解,避免原子彈遭到的屠殺。
但讓愛因斯坦沒有想到的是,中國竟然會擁有比美國更強大的原子武器。
在看到家園被毀的那一刻,愛因斯坦也曾狠狠的詛咒了一番“黃色惡魔”,為美國的毀滅感到痛苦。但在他的頭腦冷靜下來之后,他意識到了自己原先的想法是有問題的。
他原來認為,在中國人還沒有擁有核武器的時候,這個民族是一個理性和愛好和平的民族,是核武器毀滅一切的力量,使這個民族走向了瘋狂。而現在,他意識到,這個看法是錯誤的,至少到現在為止,中國人仍然表現出了一種難能可貴的理性。
以中國毀滅掉美國的城市數量和核武器的威力程度來看,中國人應該很早就擁有了可以毀滅整個美國的數量眾多的核武器。至少在這場戰爭開始前,中國人就有這個能力。
但擁有龐大核武庫的中國,在戰爭開始的頭幾年,卻根本沒有使用它們去迅速奪取勝利的念頭。
中國人對這種武器的使用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是知道得非常清楚的。正是基于對這種武器的深刻認識,中國人才采取了如此謹慎的態度,直到自己受到了美國原子彈的威脅之后,才開始了大規模的反擊。
而一直為愛因斯坦所敬佩的羅斯福總統和他所領導的美國政府,在使用原子彈問題上的輕率態度,無疑才是導致這場災難的根源。
如果美國不使用原子彈攻擊中國航空母艦艦隊的話,也許這一切將不會發生。
因為中國人想要毀滅美國,在戰爭一開始的時候就可以做到,用不著等到戰爭已經進行了數年之后。
現在的愛因斯坦,回想起羅斯福在世時所采取的種種把美國拖入戰爭當中的政策,總會陷入到深深的痛悔之中。
也許,好戰的美國政府擁有原子彈,本身就是一個可怕的錯誤。
愛因斯坦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將目光投向車窗外的原野,此時小瑪麗的身影已經不見了,應該是正蹲在草叢里方便,特麗莎的身影也變得很小,這個姑娘此時正背對著他,向遠處遙望著。
此時的她,也許心里正滿懷惆悵和迷茫,思念著被毀的家園。
看著這位跟隨自己的女學生,愛因斯坦想到自己的未來,禁不住又開始嘆息起來。
瑪麗從草叢中直起了身子,她轉過頭,看見了不遠處正在看風景的特麗莎,可能是孩童頑皮天性的驅使,突然想要和她搞個小小的惡作劇,她偷偷地又彎下了腰,快步地在草叢中奔跑著。
不知跑了多久,瑪麗發現自己來到了一條河邊,看著清清的河水,她蹲了下來,想要洗一洗手,突然間,她看到河里好象有什么東西在漂浮著,不由得呆呆的站在了那里,瞪大了眼睛。
特麗莎突然聽見了遠處傳來了瑪麗的尖叫,不由得大吃一驚,她舉著手槍拼命的向尖叫聲傳來的方向沖去,很快便來到了河邊。
瑪麗站在那里,望著河面,拼命地尖叫著,特麗莎注意到了河里漂浮著的東西,心里也是一陣緊縮,她面色蒼白的將幼小的瑪麗抱在自己的懷里,用一只胳膊擋住她的眼睛,并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可瑪麗還是在那里尖叫著,發出“唔唔”的聲音,最后一點一點的變成了哭泣。
河面上,一具具被河水泡得發白的尸體正順流而下,尸體當中男女老幼都有,只是無一例外的都光著身子,有的可能是被動物撕咬過,已經變得殘缺不全,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特麗莎明白,又有無辜的人們遭到了暴匪的搶劫,他們被殺死后剝光了全部的衣物,然后投到了河里。
很快,發現出事了的科爾也舉著“湯普森”沖鋒槍跑到了她們的身邊,當看到河面上的慘象時,科爾的面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我們走吧快點離開這里。”科爾說著拉過特麗莎和瑪麗,帶她們往回走去。
回到了車上,科爾告訴了愛因斯坦在河邊看到的慘象,愛因斯坦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當愛因斯坦一行人到達沒有遭到過中國核武器攻擊的美國首都華盛頓時,已經過了中午了,愛因斯坦讓科爾把車開到白宮,而當他看到白宮的白色圓頂時,突然發現,在白宮上高高飄揚著的,不是美國的星條旗,而是中國的龍旗
此時街頭的大喇叭正在播放著無線電廣播,當聽到了廣播里的內容之后,愛因斯坦明白,為什么中國的龍旗會飄揚在白宮上空了。
此時,在中國西北地區的秘密火箭發射基地,曾經操縱“人控洲際導彈”攻擊美國本土的岳曉蘭和戰友們圍座在巨大的電視屏幕前,正聚精會神地觀看著直播在舊金山港灣停泊的“龍嵐”號戰列艦的甲板上舉行的受降儀式。
一身海軍禮服的華夏共和國海軍中將張學思站在桌前,正在受降書文件上簽著自己的名字,在他的身邊,是中國海陸空三軍將領和盟國代表。而在桌子的前面站著的,是美國總統杜魯門,國務卿赫爾,參謀長馬歇爾和陸軍部長史汀生,他們四個人身形佝僂,面色灰敗,仿佛等待審訊的犯人。
“張將軍怎么這個時候掉鏈子啊?就不能準備幾支好使點兒的鋼筆?”
看到張學思每寫下幾個筆劃就換一支鋼筆,女飛行員程綺紅有些奇怪的問道。
“那才不是鋼筆不好使呢。”岳曉蘭笑道,“他那是打算把這些鋼筆全都帶回去做紀念。估計歷史博物館和他的母校都會收到一支。”
果然,正象岳曉蘭說的那樣,在簽完名字之后,張學思當場將兩支筆贈送給了身后的兩位將軍。
在朝鮮、日本、暹邏等盟國代表簽字完畢之后,張學思沖著美國代表點了點頭,美國總統杜魯門拖著沉重的腳步上前,在投降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緊接著面色陰郁的赫爾、馬歇爾和史汀生上前,依次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們的動作無一例外的緩慢而笨拙,史汀生的手一直在顫抖,身子搖搖欲倒,幾乎無法完成簽字的動作,一位中官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才幫助他完成了簽字。
看到這歷史性的一幕,很多女飛行員們都開心地笑了起來。
“看他嚇的,估計應該是甲級戰犯了。”程綺紅笑道。
“那是美國陸軍部長史汀生,就是他主持美國原子彈計劃的。”另一位女飛行員于春艷說道,“可惜羅斯福這個家伙運氣好,先去見他的上帝了。不然,肯定要引渡到咱們華夏受審。”
“羅斯福雖然死了,但他的罪行還是要接受歷史的審判的。”岳曉蘭笑道,“想一死了之,沒門”
正當姑娘們在這里議論的時候,一位工作人員走了進來,將一封信交給了程綺紅。
“家里來信啦?”岳曉蘭和戰友們好奇的湊了過去,“快,念給我們聽聽。”
由于這些女飛行員們執行的是高度機密的任務,在基地期間,她們很少能夠接到外界的來信,而為了緩解對家鄉親人的思念,不管是誰來了家信,都會念給戰友們一起分享,這幾乎成了姑娘們的習慣。
但這一次,岳曉蘭注意到,好朋友程綺紅的臉上竟然滿是紅霞。
岳曉蘭惡作劇似的一把從程綺紅的手中把信搶了過來,她看了看信封,發現竟然有海軍的軍郵號碼,立刻明白了過來。
“是他?那個潛艇艇長?”岳曉蘭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笑容,“讓不讓念,給個話兒”
程綺紅的臉更紅了,她羞得低下了頭,一句話也不肯說。
“那就是說默認了,我就不客氣了哈。”岳曉蘭沖另外幾位戰友擠了擠眼睛,打開了信封,抽出了信紙。另外幾個姑娘也湊了過來,臉上全是興奮的表情。
“親愛的綺紅,你好。”岳曉蘭著重的強調了一下“親愛的”這個詞,姑娘們圍著程綺紅,一起嬉笑了起來。
“自從上一次離別之后,我一直非常想念你。我好容易才打聽到你的軍郵號碼——你別問我是怎樣打聽到的,總之,你要是收到了這封信,就證明我在那個家伙身上花費的代價還是值得的。這完全是為了你。”
“是的,直到現在,我寫這封信的那一刻,你的音容笑貌還經常的出現在我的面前,也許在你聽來,我顯得可笑而幼稚,但我就是壓抑不住的想你。”
“我現在還記得,我們初次在海上相逢的那一次,當我把你從太空飛機的返回艙里抱出來的時候,你是什么樣子。我現在還記得,當我脫下你的頭盔和飛行服時,你整個人都被汗水濕透了,象剛剛洗了桑拿浴。那時的你,是那樣的嬌弱無助,我當時最擔心的,就是你的生命從我的指尖流走。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母親一直是信佛的,我經常看到她在觀音菩薩面前許愿,我以前總覺得她燒香拜佛的行為很可笑。但在那一天,我抱著你的時候,我第一次向菩薩發下了宏愿,情愿以我生命的縮減,來換取你生命的延續。也許是菩薩真的有靈,終于,你在我面前醒了過來。真是太好了我無法描述當時的心情,現在還有戰友笑我,說我看到你醒了的時候竟然掉下了眼淚……”
“由于你執行的任務是國家最高機密,我沒有打聽。不過,我是做什么的我想你已經非常清楚了。現在的我,是屬于戰略導彈潛艇部隊的,在被摧毀的美國城市當中,就有我的一份兒。雖然我不是直接參與者。就在前幾天,還有一些‘憤青’和一群專家教授一起,到我們的基地外舉行抗議示威,他們罵我們是劊子手,是殺戮平民的惡魔。他們最后雖然被憲兵和警察驅散了,但我還是看到了他們拋灑的傳單,上面有被摧毀的美國城市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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