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六十一）史司的新任命

崛起之華夏 （一千一百六十一）史司的新任命

但對于孫綱來說。以史司為首的中國代表團為中國海軍爭取的限額，已經是中國所能得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史司等人當然不會知道，在原來的歷史時空中，日本只取得了英美海軍百分之六十的巡洋艦份額，百分之七十的驅逐艦份額，只有在潛艇份額上取得了平等。而現在的中國，重巡洋艦份額為美國的百分之八十，同英國相當；在輕巡洋艦方面為美國的百分之七十六，英國的百分之五十七；在驅逐艦和潛艇方面，則取得了和英美兩國一樣的噸位，比歷史上的日本要有利得多。

“前方就到北京了，史司博士。”一位美女乘務員為史司端過一杯熱茶，柔聲說道。

“終于回來了。”史司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從美女手中接過了茶杯，目光依舊望向窗外。

從去倫敦參加海軍會議到現在，三年多的時間，他多數都是在這艘飛艇上度過的。

很快，云端下，北京城的輪廓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在陽光的照耀下，紫禁城的琉璃瓦金光流動。溢彩紛流，蔚為壯麗。史司注意到，眼前的北京城，似乎比他離開時有了更多的變化，周圍不但又出現了新的城區，而且新城區的建筑也變得越來越多樣化了。

遠處傳來了陣陣轟鳴聲，史司抬眼望去，只見一隊隊機身繪有飛龍紋的戰斗機從云端中飛過，史司似乎能夠看到，在駕駛艙中的那一張張充滿朝氣的年輕的臉。

“神洲”號飛艇調轉方向，開始向航空站飛去，在到達航空站的時候，史司驚異的發現，在地面上，除了巨大的系泊鐵塔和牽引車，以及操作它們的工作人員，還有一大群迎接的人。

在飛艇開始一點點降落的時候，他已經認出來了，迎接的人群當中，總統孫綱的身影。

一身紫紅色繡金龍漢服的孫綱看到史司和代表團成員走下舷梯，快步迎了上去，迎接的人群也跟著涌了上來，向勝利歸來的代表團成員報以歡迎的熱烈掌聲。

“勞動總統大駕親迎，可是不敢當啊。”史司笑著和孫綱并肩走在了一起，“總統日理萬機，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這樣的繁文縟節上。”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這可不是浪費時間。”孫綱笑著說道。“再說了，讓你這一次在外面跑了這么長的時間，我心里其實是很過意不去的。”

“總統給我們安排得如此妥貼，我們其實巴不得在外面多呆一些日子呢。”史司回頭看了看正被緩緩拖進艇棚的“神洲”號飛艇，微微一笑，說道。

“其實讓你坐這飛艇我也并不是太放心。”孫綱看著史司，正色說道，“你要是一旦出了什么事，我非得把腸子都悔青了不可。”

“總統讓我直飛北京，不回大連，是不是有什么要事？”史司象是從孫綱的話里品出了什么，問道，“還需要我做什么，就請總統直言。”

“唉，國家多事之秋，克強這一去，讓我痛失良輔，好似斷了一條臂膀一樣。”孫綱的臉上閃過一絲難言的痛楚，“叫隨波到北京來，就是想讓你幫我多分擔一些。”

聽了孫綱的話，史司先是一愣。隨后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孫綱告訴史司，就在幾天前，武備部長黃興因積勞成疾，患肝硬化醫治無效，在北京去世，時年59歲。

黃興自晚清時就一直是孫綱的得力臂助，為人忠厚樸誠，思想開通，平日不好多言，注重實干，而且一心為國，不戀權貴，深受華夏軍民敬重，在華夏共和國成立后，被孫綱委任為武備部長，他在這個職位上任勞任怨多年，為國家做出了相當大的貢獻。由于武備部事務繁雜，職責重大，加上黃興為國事操勞多年，最終因食道及胃靜脈屈張破裂出血（肝門靜脈高壓所致，其去世前多次大量吐血以及肝腫大等癥狀，為肝硬化常見之并發癥）去世。

黃興逝世時，孫綱聞訊悲沉傷不已，痛哭流淚不止，孫文、段祺瑞和梁啟超等人聞訊悲痛欲絕，在北京養病的陸軍少將蔡鍔萬分悲傷，揮筆寫下挽聯：“以勇健開國，而寧靜持身。貫徹實行，是能創作一生者；曾送我淮上，忽哭君天涯，驚起揮淚，難為臥病九州人。”表達了沉痛的哀悼之意。民間著名學者章太炎致送的挽聯也寫道：“無公乃無華夏，有史必有斯人。”對黃興為國家所作的貢獻給予了高度的評價。

在一些不明就里的外國人看來，孫綱及中國高層領導人對黃興的去世所表現出來的哀痛和以前華夏共和國的諸位元勛去世相比未免有些不太相稱，但史司卻明白，孫綱的悲傷不是裝出來的，他不但在為黃興的去世感到真切的痛惜，也在為無人能替代黃興感到憂慮。

武備部是華夏共和國政務院負責管理全隊的行政和后勤的部門，從地位上說，和海軍部、陸軍部、空軍部等部門的級別是一樣的，其重要性有過之而無不及，實際上，整個中國的軍工企業和征兵等事宜都是由武備部管理的，武備部起事實上起著西方國家國防部的作用，武備部長相當于國防部長。

在確立華夏共和國的國家機構時，孫綱之所以這么安排，是為了防止中國未來出現軍閥割據的局面。

作為一個熟知歷史的穿越者，孫綱對軍閥割據給中國人民帶來的禍患的認識和警惕，要遠遠的超出同時代的人。

由于武備部負責管理軍工企業和后勤等事宜，海陸空三軍沒有權力直接接觸兵源和軍工企業。因而大大的減少了軍閥出現的可能性，武備部作為防止軍閥產生的一道防線，具有重要的意義，因而武備部長的位置雖然聽起來不太響亮，卻非常重要，需要一個忠誠善于處理人際關系又熟知軍事的人來擔任，而黃興作為孫綱的老部下，一向以大公無私忍讓顧全著稱，且為人淡泊名利，一心為國，因而孫綱知人善任。讓黃興長期擔任這一職務。但如今黃興不在了，對孫綱來說，想要找到一個能代替黃興的人，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所以孫綱對黃興的逝世表現得如此悲痛，也就很好理解了。

而此時史司也已經猜到，孫綱很可能是想要讓自己出任武備部長。

“這一次英倫之行，隨波成功的替咱們華夏海軍爭取到了最好的結果，功勛卓著，只是這一回，我不想再給你發勛章了。”孫綱看著史司說道。

“總統知道我是出了名的的摳門兒，也花不了這許多獎金。”史司微微一笑，“不管在哪里，都是為國效力，總統無論給我安排什么，我都接受。”

“你史隨波的大才，也是無人能夠替代的。”孫綱嘆息了一聲，“所以我到現在還沒有拿定主意。”

“海軍造艦局長一職，可由郗克一上校擔任。”史司知道孫綱在擔心什么，立即回答道，“如今我華夏人才濟濟，無有后繼乏人之虞，總統大可以放心。”

孫綱聽史司這么一說，憂慮的神情立時大為舒緩，“你是說，他的水平和你差不多？”孫綱接著問道，“還是……”

“此人年輕有為，資歷雖淺，卻是難得的人才，其艦船設計可比……”史司想了想，臉上也現出一絲痛惜之色，突然停住了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孫綱立刻明白了史司的意思，他是想說，如果劉芷現在還活著，也許會和這個人一樣，成為海軍造艦局局長的候選人。

想到是自己的貪戀美色、疏忽和縱容害死了韶華之年的劉芷，使一代天才少女含恨九泉。孫綱的心里又是一陣酸痛。

大家一起上了客車，孫綱看了看車窗玻璃反射過來的自己已經顯得有些蒼老的面容，不由得感到了一絲落寞。

史司能夠了解老上司此時此刻的心情，沒有再說什么。

1933年9月，原華夏共和國海防稽查委員會委員長兼海軍造艦局長史司博士繼黃興之后以技術中將銜出任華夏共和國武備部長，海防稽查委員會委員長由技術少將黑水晶接任，海軍造艦局長由“華夏造艦鬼才”之稱的郗克一上校接任。

在華夏共和國政務院公布了這項任命之后，外界對此反應不一，但在中國海軍的許多將領們看來，這一任命并不奇怪，在此之前，長期擔任海軍造艦局長的長袖善舞的史司一直能夠很好的平衡安撫中國海軍內各個流派，是一位手腕靈活善于處理復雜人際關系的技術官員，因而能夠擔任武備部長這一重要職務也是很自然的事。

大連，華夏共和國海軍造艦局。

一間不大的工作室里，一個身材矮小面容瘦削帶著眼鏡的男人正在那里整理一些資料，他小心地用鋼筆記著筆記，象這樣的筆記本，他已經記滿了好幾個。

“……華夏海軍艦艇的命名多以傳統文化為依歸，由于‘龍’‘鳳’是中國傳統文化圖騰當中的瑞獸，因此華夏海軍的主力艦中，戰列艦多以‘龍’字命名，如‘龍晟’級戰列艦，‘龍嵐’級戰列艦，大型航空母艦多以‘鳳’字命名，如‘鳳宸’級航空母艦。在較戰列艦次一級的主力艦中，戰列巡洋艦曾亦準備以‘鳳’命名，如只存在于圖紙上的‘鳳鳴’級戰列巡洋艦，因為歷史的原因，華夏海軍未能裝備戰列巡洋艦，因此以‘鳳’命名的，全是大型航空母艦……”

“華夏海軍之巡洋艦多以‘永’字，‘海’字，‘鴻’字命名，如‘永豐’級裝甲巡洋艦，‘海昌’級裝甲巡洋艦等，一開始因華夏海軍的巡洋艦數量不多，其命名并未考慮噸位在內，在歐洲戰爭結束之后，華夏同西方列強簽署了‘華盛頓條約’，華夏海軍的各種巡洋艦及輔助艦艇數量激增，為了防止混亂，使人能夠通過艦名即分辨出艦種和噸位，因此在命名上較以前有了很大的改變，除仍以‘龍’‘鳳’命名大型主力艦不變外，采用了中國歷代王朝年號的命名方法，以朝代號或帝號表示同一艦級，該朝代皇帝的不同年號表示噸位，便于區別。如華夏海軍7000噸以上的大型巡洋艦，多以中國歷史上強盛王朝的帝號命名，象目前最新建造之‘漢武’級條約型重巡洋艦，同級各艦分別以歷史上漢武帝年號命名，如同級艦有‘建元’、‘元光’、‘元朔’，‘元狩’，‘元康’，‘甘露’、‘武鳳’，‘黃龍’等，7000噸以下至3000噸以上的巡洋艦以稍遜些的王朝帝號年號命名，如‘北宋’級巡洋艦，同級艦有‘建隆’、‘乾德’、‘開寶’等。3000噸以下的巡洋艦及各種艦艇以略下些的王朝帝號及時代命名，如‘北魏’級巡洋艦，同級艦有‘黃初’、‘太和’、‘青龍’等……”

“華夏海軍之驅逐艦及輔助艦艇則多以飛禽走獸命名，如‘金猊’級驅逐艦，‘金鵬’級驅逐艦等等，同級艦以‘一’‘二’‘三’‘四’數字排列。潛艇則多以海獸命名，如‘海鯤’級潛艇，‘海隼’級潛艇等等，同級艇亦以‘一二三四’數字排列。……偶有特殊情況，一些單獨型號的大型艦艇以中國歷史名人命名，如‘岳飛’號，‘世昌’號等……”

在仔細地用日文書寫完畢之后，這位名叫平賀讓的華夏共和國海軍造艦局助理設計員——從名字上就能夠知道，他是一位日本人——合上了筆記本，小心地鎖進了抽屜，有些疲憊地倒在了椅子上。

平賀讓1878年3月8日生于東京三田豐岡町，父親百左衛門即是海軍主設計官，哥哥德太郎是海軍軍官，兩個姐姐也都嫁給了海軍軍人（另一個早逝）。平賀讓在家庭氣氛的耳濡目染下，也對艦船設計產生興趣，他1901年7月從東京帝國大學工科大學（后來的工學部）造船學科（后來的船舶工學科）畢業，入海軍為造船中技士（后來的造船中尉），平賀讓細致精密的計算能力在日本造艦界露頭角。1905年1月27日受命派駐英國，留學格林威治海軍學院，1909年1月26日學成歸國，2月3日為海軍艦政本部部員，同年9月25日兼任東京帝大工科大學講師。1912年8月13日退任后，同年10月1日，平賀讓到歐美考察各國的海軍艦艇、造船廠、大學，歷時8個月，于1913年8月3日歸國。

回到日本后，平賀讓進入了日本海軍造船研究所，但擔任的是純技術研究的職務，無緣參與于造艦計劃。其間平賀讓除了進行船型研究、對魚雷與炮彈防御研究外，始終未忘情于艦船設計。

在世界海軍進入“無畏艦”時代之后，雄心勃勃一心想振興日本海軍的平賀讓向日本政府提交了自己“獨立設計”完成的超無畏戰列艦設計方案。為了能讓日本海軍立刻追上世界最先進的腳步，平賀讓將自己的設計目標放在了“世界第一”的位置上。他所設計的這級“超無畏”戰列艦因此被設計成了一種排水量超過世界上任何一艘軍艦的龐然大物，而且航速也要比別的國家通常的戰列艦要高，至于最主要的主炮裝備，目標當然也是世界第一，就主炮設計方案而言，平賀讓嘗試了45倍徑14英寸主炮雙聯裝5座、三聯裝和雙聯裝各兩座、雙聯裝6座、三聯裝4座以及四聯裝3座，算上不同的船型和船體組合，一共多達35種不同方案。經過反復的計算，平賀讓最終決定主炮還是采用了和英國超無畏戰列艦一樣的雙聯裝同型炮塔，目的是便于炮術不佳的日本水兵訓練，同時也將炮塔全部裝備在中心線上，以便于發揮最大的側舷火力。

在平賀讓看來，這種世界上最大的“超無畏”戰列艦可以說匯集了世界上能夠應用的的最高技術，為了加強火力，平賀讓愣是在艦體中央硬塞了兩座炮塔，使整艘軍艦全長的大約百分之六十被六個龐大的主炮塔所占據，這樣的設計在日本艦船設計史上，可以說是空前絕后的。

平賀讓將這級戰列艦命名為“扶桑”，可以說對這個方案傾注了極大的心血，但讓他感到失望和憤懣的是，這個方案最后卻沒有被日本政府采納。

其實，平賀讓錯怪了日本政府，事實上，日本歷經多次挫折，根本就沒有建造并完成如此巨大的戰艦的能力，當時日本的造船工業以及設計能力已經大大的落后于時代，設計生產5000噸以上的巡洋艦都顯得非常吃力。現在卻要建造這種世界上“最大最強”的戰艦，這種不顧實際的“造艦大躍進”當然是不可能變成現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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