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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華夏 (六百七十八)北京和彼得堡的戰略
那就是說,俄國在遠東的海軍現在除了這一艘到不了裝甲巡洋艦,其它的船已經被咱們全都堵在了海參崴港內,”李鴻章看著桌子上的地圖,緩緩說道,“海軍這一次又是沖在了前面。”
孫綱點了點頭,想起了犧牲在此次海戰當中的海軍將士,神情不由得有些黯然。
在這次海戰中,中國海軍的損失雖然比較輕微,但仍然有一百多名優秀海軍官兵陣亡,而且中國海軍受傷的軍艦較多,從南美買回來的四艘裝甲巡洋艦的損傷其實是比較嚴重的,而“遠瀛”、“追日”兩艘巡洋艦因為受損過重,只能報廢。中國海軍取得的這次輝煌勝利,并不是兵不血刃一點代價也沒有的。
“俄國海軍剩下的那一條船,就讓日本人去對付好了。”張之洞晃了晃白發蒼蒼的腦袋,說道,“咱們現在已經把俄國海軍困在了海參崴港內,而陸路戰事進展緩慢,俄國人在海上吃了大虧,弄不好會在陸地上和咱們找齊啊。”
“陸路俄軍總兵力目前大體與我軍相當,”孫綱說道,“北路俄軍攻我海蘭泡要塞不下,在我軍反擊之下已經全線崩潰,其敗軍收勢不住,一部退往赤塔,一部退往伯力,我的下一步計劃就是準備重新奪回伯力,這樣一來,俄軍的補給線便會被我軍徹底切斷。”
“北路俄軍雖然潰敗,但若與赤塔及伯力方向俄軍會合,那里的俄軍力量變強,對我軍也是相當不利的,”李鴻章的眼睛還在盯著地圖,“據說俄皇聞前線軍覆,極為震怒,命在歐洲之主力自鐵路日夜兼程東援,情勢并不容我們樂觀。”
“他會利用鐵路調兵,我們難道不會?給敬茗點信心,少。”張之洞笑了笑,說道,“敬茗也正從鐵路運兵前往東省,將來一旦同俄軍展開會戰,其規模必當震驚世界。”
孫綱不動聲色的微微一笑,“海路現已暢通無阻,運南軍北上,并不止鐵路一途,不久我軍總兵力當超過俄軍,便可轉守為攻了。”
“可我現在擔心的是,俄國人在歐洲地那支大艦隊啊,”李鴻章看著孫綱,有些擔憂的說道,“他們要是來了,南軍兵力全集于北,南方空虛,一旦海軍戰事失利,可就滿盤皆輸了。”
“是啊,敬茗,你上次說對海參崴先斷其鐵路接濟,攻其外圍,可俄國太平洋艦隊之主力還在港內,一旦其歐洲主力遠來,我海軍主力勢必撤圍南下迎敵,如果不在此之前把這支俄國艦隊消滅掉,可是會有大麻煩的。”譚鐘麟有些費力地說道,從上次患病后,他的身體一直沒有康復,現在因為大戰開始,他心憂國事,還是硬撐著出來了。
“譚翁說地是。這個晚輩也考慮過。”孫綱說道。“若想攻下海參崴。陸路必先攻克雙城子。俄軍現在雙城子駐有重兵。晚輩已經調集兵力準備先攻雙城子。至于在海參崴港內之俄艦。現被我海軍以水雷封在港內。暫時不會出來。而俄軍又在海參崴港口諸島設有炮堡工事。以為艦隊之屏障。港內水雷攔網密布。防衛極嚴。我海軍以潛艇及魚雷艇攻擊數次。都沒有成功。現在晚輩正和海陸諸將商量如何用兵。”
“照此說來。攻打海參崴必當是曠日持久了。”李鴻章看了看孫綱。“如果俄海軍主力大舉東來。而海參崴又未能攻下。則我國危矣。”
“俄國海軍主力為防英德等國。全集于歐洲之波羅地海。俄皇欲派其波羅地海艦隊東來。以其大艦吃水過深。不能行于蘇伊士運河。必當遠繞南非而來。其行既遠且險。且勞師遠征。耗費時日。將士水土不服。補給不易。戰力當大打折扣。我海軍以逸待勞。勝算還是很大地。”孫綱對李鴻章說道。“即使那時海參崴還沒有攻下。只要想辦法把俄艦阻塞與港內。我海軍全力與其主力決戰。問題也不大。”
聽了孫綱地話。李鴻章點了點頭。“只要你有準備。我就放心了。”
李鴻章不會知道。孫綱剛才其實并沒有給他全部地解釋。
在俄國波羅地海艦隊主力過來地時候。他還需要海參崴地存在。
只是這當中地深層原因,他不便于向李鴻章張之洞等人說明。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俄國首都彼得堡的皇宮里,沙皇尼古拉二世正面色陰郁的看著一屋子的大臣們,強壓住了怒氣沒有發作。
“這些只是暫時的挫折,陛下,戰爭總是互有勝負的,畢竟,我們離那里太遠了。”維特平靜地對沙皇說
法國人已經同意給我們貸款,我們可以繼續和中國去。”
“我現在并不擔心遠東陸軍地情況,我們的援軍到達之后,中國人不會有任何機會。”沙皇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盡量用一種平和的語氣說道,“我擔心的是,我們已經失去了在太平洋的制海權。”
“我們可以派出第二太平洋艦隊,陛下,”海軍大臣阿維蘭趕緊說道,“第二太平洋艦隊已經組建完畢,我們最新的五艘戰列艦和兩艘裝甲巡洋艦已經全部完工,交給了第二太平洋艦隊,馬卡洛夫將軍正在對新艦上地水兵進行訓練,相信他們的戰斗力在馬卡洛夫將軍的指揮下將得到最大的發揮。”
在阿維蘭身邊的海軍參謀長羅日捷斯特文斯基聽了阿維蘭地話,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動了動,他偷偷抬眼看了看沙皇,沒有說什么。
沙皇當然不會知道,由于時間緊迫的關系,這些戰艦在交付使用地時候,有的戰列艦(象“蘇沃洛夫公爵”號、“光榮”號和“鷹”號戰列艦)甚至于連內裝都沒有全部完成!
現在就要把第二太平洋艦隊派出去和中國人作戰,至少在羅日捷斯特文斯基看來,這并不是一個好主意。
盡管他確實不喜歡不安分地馬卡洛夫,但出于對“皇恩浩蕩”的感激,他還是不太忍心過早的把馬卡洛夫推向毀滅的邊緣。
因為,上次波羅的海艦隊開始那次前所未有的“偉大遠征”的時候,幾乎沒有人相信那是一個好主意,這其中也包括當時帶隊出發的馬卡洛夫將軍本人。
但有些事情,只要沙皇(還有尊貴的皇后)相信是正確的,那這件事情就一定是正確的。
“我現在不希望派出第二太平洋艦隊,因為我希望馬卡洛夫將軍準備得更充分一些。”沙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博得了羅日捷斯特文斯基衷心的贊嘆。
“太平洋艦隊失去了裝甲巡洋艦之后,難道就不能再作戰了嗎?”門口一個高高的女聲響起,羅日捷斯特文斯基知道,是尊貴的皇后來了。
“當然能,皇后陛下。”阿維蘭用一種并不算堅定的聲音說道,當然了,他沒有說明失去了全部裝甲巡洋艦的遠東太平洋艦隊應該采取什么樣的方式繼續堅持戰斗。
亞歷桑德拉皇后是英國維多利亞女王的外孫女,因此很多人認為亞歷桑德拉皇后也對海軍很熟悉。
現在果然皇后一句話就讓海軍大臣差一點答不上來了。
從各方面來說,沙皇尼古拉二世都是一個很典型的俄國人。但和絕大多數喜歡喝醉了酒打老婆的俄國人不一樣的是,尼古拉二世對他這位出身英國的皇后很尊敬,甚至有些到了“害怕”的地步。特別在有關海軍的事務上,由于大英帝國的海軍是全世界當之無愧的海洋霸主,沙皇很可能認為,英國出身的皇后也就應該比俄國人更加懂得海洋和海軍。
有一位懂“業務”的妻子是一個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我希望斯塔克將軍能夠撐得久一些。”皇后繼續說道,“我們的在遠東的海軍本來不應該打成現在這個樣子,中國人并沒有那么可怕。”
羅日捷斯特文斯基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一臉惶恐的阿維蘭,他不明白,皇后的自信心都是從哪里來的。
“為了挽回海上的不利局面,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在陸地上發動一次大規模的進攻作戰行動,打掉中國人的囂張氣焰。”皇后的目光掃過眾位大臣,“既然馬卡洛夫將軍的第二太平洋艦隊沒有準備好,我們就只能在另外一個方向上給中國人以打擊了。”
聽了皇后的話,陸軍大臣薩哈羅夫的心不由自主的抽緊了一下。
事實上,在遠東的俄軍一直是處于進攻狀態的,只是這些進攻的結果,并不那么盡如人意。
中國人不但牢牢的守住了陣地,而且已經開始在某些區域展開了反攻,給進攻中的俄軍造成了極大的威脅。
而現在,由于戰場距離本土過于遙遠,西調的援兵遲遲不能到達,也是讓薩哈羅夫十分揪心的。
目前俄軍已經失去了最初的進攻勢頭,在這種情況下再次發動進攻,薩哈羅夫很難想象會出現什么樣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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