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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洗天下 血海龍騰之一將傾國 第二百七十七章 沸騰的脫落河
一只手從黑暗中伸了出來,沒有半點聲息,簡直像從幽冥中憑空伸出的魔爪一樣,黑暗中伸出的手捏住了一個正在站崗的士兵的脖子,在那個士兵感覺有什么東西貼到自己皮膚上的時候,那只手的手心里洶涌的暗勁一吐,剛想出聲的士兵來不及發出半個音節,眼前一黑,就像拔掉了電源插頭的顯示器一樣……這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的印象。
洶涌的暗勁在震碎了那個士兵的頸部的脊柱之后,順勢而上,在剎那間侵入到士兵腦腔內的時候,在士兵的反射神經發出的反射信號傳遞到大腦以前,無聲的震蕩了一下,就如投入到大海深處的水雷一樣……
神經元的反射信號被強行切斷,大腦中樞遭列毀滅性的破壞,站立的士兵一瞬間就如抽掉了骨架的豆腐一樣,灘軟于地,死了,任何的哺乳動物在遭到這樣的襲擊,都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看到剛剛還和自己談著話的伙伴一下子就軟倒了,他旁邊的那名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同樣的一只手已經按上了他的脖子,僅僅相隔了0.5秒不到,后面的那名士兵就步入了他同伴的后塵。
這才叫殺人!
黑暗中,顯出龍烈血的身形,龍烈血的眼中閃動著一絲冰冷的銀光,嘴唇緊緊的抿著,戴著面具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這兩個人,已經是他“清理”的,在拉貢自由軍司令部外面把守站崗的第六隊人馬了。似乎沒有人想到會有人敢找上門來,因此晚上駐守在此的士兵都相當地松懈。在清理前面兩個暗哨的時候,有人竟然睡著了……
這樣死去。對他們來說,未必不是一種幸運吧!靜靜地站在那個暗哨面前,看著那張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大小的臉和那個人嘴角滴出來的口水,龍烈血猶豫了半秒鐘,最終還是出了手。既然已徑選定了立場,那就沒有慈悲的可能……
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一名士兵的身材,龍烈血把他們拖到了樹叢后面,兩分鐘后,一身淡綠色的拉貢自由軍軍服的龍烈血身形一翻。從司令部外面的一角,翻了進去,動作悄無聲息!
拉貢自由軍司令部地一個房間內,雖已夜深,但有兩個人似乎仍舊沒有睡覺的意思,房間內亮著燈,司令部地下室某處的柴油發電機組正在轟響著。在這個地方,能夠用上電,是一件奢侈的事。
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正指著攤開在桌上的一幅地圖,“司令,按照你的部署,我們第四營,第七營地兄弟在昨天已經秘密運動到了達開一帶,離敢猛已經不足120里。若敢猛有事,兩天之內,我們的人就可殺到!”
另一個男人也在盯著地圖,用手指輕輕的敲著桌子,眉間已經擰成了幾道深深的溝壑,“楊家的那一家人真不成氣候,想要爭權,卻又畏首畏尾,別人把鋼刀都架在自己脖子上,還在猶猶豫豫,季登剛剛傳來消息,對方最近好像已經對楊家那一伙人有所提防了,那個姓王的正打算利用換防的名義把楊家老二的366師從孟固撤出來!接替孟固換防地是那個姓王的手下的368師和兩個加強營,要是楊致勛拱手把孟固讓出,那他也就失敗了一半,要是他抵死不讓,換防的368師和那兩個加強營就找到借口繳366師的械。姓王的明顯巳經在向楊家攤牌了……”
“那按照司令的看法,揚致勛會不會低頭呢?(web用登下TXT格式小,手用登wap.16K..CN)”
那個男人冷笑了一聲,“楊致勛那個老不死的嗜錢如命,把持孟固這些年來,他擄到的錢數都數不清,孟固那個地方實在是太重要了,無論誰在那里掌權,就意味著將得到種植、加工、販賣毒品的滾滾財源,楊致勛怎么能夠舍得下?要不是看在他統治著孟固這一點上,我們也不會選擇和他合作了。我敢和你打賭,要是他選擇放棄孟固,他手下地軍隊第一個就會把他拋棄,沒有毒品的利潤來源,他手下的那些軍隊要吃什么?”
“那楊致勛是一定要干了?”
“事巳至此,恐怕也由不得他了,他雖然嗜錢如命,他的那兩個兒子也和白癡差不多,不過他總算還沒有完全老糊涂,你以為他在這個時候服軟那個姓王的會饒得了他?你以為那個姓王的這些年來對孟固的滾滾財源就沒有一絲地貪念?要不是楊致勛是那個姓王的老部下,在敢猛獨立軍中也還有一些威武,害怕失去人心,那個姓王的恐怕早就要把孟固給吞了。這次楊致勛要造反,有可能就是那個姓王的故意放縱的結果,好名正言順的把楊致勛的部隊和孟固吞到自己肚子里,看看那個姓王的先前裝糊涂,現在又動若雷霆,步步算盡,我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最大。”
指著地圖的那個男人笑了起來,“不過那個姓王的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隔山隔水的我們會去插上一腳,等他和楊致勛干上的時候,我們就從背后撲上去給那個姓王的一刀!”
被叫做司令的那個男人依舊皺著眉,沉吟不語。
“司令在當心什么呢?對我們這邊的內亂,政府軍一般是不會插手的。他們巴不得我們這些人完全死了才好了。在這件事中,最有可能插手的是瓦聯軍,不過據季登傳來的情報得知,那個姓王的在動手之前已經和瓦聯軍的高層打過招呼了,瓦聯軍已經保證不插手敢猛的內務,就算他們想插手,恐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政府軍這幾天搬了兩個師正在瓦弄地區搞著演習,搞得瓦聯軍內部有些緊張,按照以往政府軍的手段,這個演習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真刀真槍的和你干起來了。現在瓦聯軍正在防備著政府軍的偷襲,他們的軍事重心已經放在了南面。想抽兵也抽不出來。對我們來說,現在可是天賜良機,我們地部隊在路上借道克欽族的地盤已經和他們說好了,留下兩個連地武器裝備,他們就讓我們過去,這一點損失,和我們在敢猛即將獲得的利益來說,完全不成比例,我們完全出得起。司令還在當心什么?”
“我不是當心敢猛的事,敢猛的事無論怎么樣,大不了,我們也就是沒撈到好處而已,損失是不會有的!”
“那司令在當心什么呢?”
“ZH國那邊!”
“ZH國那邊?”
“我們派去MK的人全部失去聯系,新建的柚木運毒網絡也被大陸那邊的警察連根拔起,這次的損失不可謂不嚴重。但也還在我地承受范圍之內,唯一讓我感到不安的,就是季登傳來的消息,MK的事他已經盡力去打聽了,他的各種關系也都用上了,可傳來的消息中,除了MK那邊最近在掃黑,省城的各個幫派被政府掃地掃。倒的倒以外。我們派去的那些人馬,竟然一點音訊也沒有,在哪里不知道,是死是活不知道,這才是讓我感到不安的。我總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卻不知道那個錯誤在哪里……”武令彪面有憂色的吐了一口氣。
另外一個男人也收起了笑容,“在敢猛的事了之后,我親自帶人到MK去看看!”
武令彪看了他一眼,正想說話。門外傳來警衛低聲的呵斤,“什么人,站住………”
話音未落,兩聲輕微地脆響聲幾乎就傳到了武令彪的耳朵里,對那樣的聲音,武令彪實在太熟悉了,當一個人的頸骨被扭斷的時候。就會發出那種類似折斷枯樹枝一樣的聲音,武令彪以前也扭過別人的脖子,雖然在做了司令以后很久都沒干那樣的事了,但對這個聲音,他并不陌生……
房間內的兩個人的反應截然不同,在另一個人還沒有明白發生什么事,武令彪轉身去拿自己跨在墻上地槍的時候,關著的門,一瞬間四分五裂,一個人巳經闖了進去……
一把槍指著兩個人!
面對著黑幽幽的槍口,離自己的配槍還有兩步之遙,武令彪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他知道,無論自己的動作有多快,都快不過對方地子彈。
屋子里,三個男人,六只眼睛就這么瞪著。
短暫的寂靜。
武令彪的腦子飛速的轉著,他打量著來人,來人身上穿著的是拉貢自由軍的軍服,面孔黝黑、眉毛粗重,年紀不大,但很鎮定,拿著槍的手不見一絲的顫抖,武令彪的腦子里幾乎立刻出現了一個想法……
“不論是誰指使你來的,只要你放過我們,我就給你十倍!不,一百倍的報酬,到時候,你想去哪里都行,歐洲,美國,你可以去過你想過的日子!”武令彪鎮定的看著那個拿槍的年輕人,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著話,就像在談公事一樣。
龍烈血的眼睛在武令彪的臉上一掃,嗯,這個人大概就是武令彪了吧,長得和那個武令旗倒有幾分相似。
看到這個拿槍的人沒有說話,武令彪悄悄的向屋中的那個男人使了一個眼色……
一切在剎那中發生,又在剎那間結束,武令彪只來得及跨出一步,然后就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定住了,黑幽幽的槍口依舊紋絲不動的指著他,那個年輕人嘴角有一絲冷笑,屋中的另一個人,在他剛想把年輕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來的時候,他吸引來的,是年輕人的手掌,年輕人一個側身,一掌切在了那個人的咽喉位置,那個人捂著脖子,嘴里吐著血,委頓于地……
武令彪看著那個在地上吐著血,滿臉痛苦神色,抱著自己的脖子,發不出半點聲音,掙扎越來越弱的人,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他終于知道他面對的是什么樣的人了。
武令彪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拿著槍的年輕人,眼神之中終于有了一絲慌亂,這個年輕人,在武令彪眼中,是出沒于金三角中的那種最冷血,最可怕的殺手………
自己的仇人太多了,武令彪現在一時竟然想不出這個人會是誰派來的了……………博昆…………對,一定是博昆那個雜種花錢找來的殺手!
古今中外,沒有死在戰場上敵人的刀槍下,卻死在刺客的匕首冷槍下的帝王將相英雄豪杰實在太多了,武令彪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面對著這樣的情況。
“你要什么……只要你提出要求,我都會滿足你!”武令彪吞了一口唾液,“你要錢嗎?我可以給你一億美金。有了這些錢,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美女,名車,豪宅,有錢人的生活,只要你放過我,我保證不會追究你,你想去哪里都行!這個房間的保險柜內就有數不完的鈔票,只要你讓我打開,你想拿走多少都可以。我存在國外銀行的錢可以讓你逍遙十輩子,只要你放過我,我就告訴你銀行帳號和密碼……”
司令部的大院里,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發現了什么異常的情況,武令彪巳經可以聽到一些慌亂的腳步聲了!武令彪心中暗喜,但他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繼續簽出一堆堆的空白支票……
在武令彪的眼里,年輕人的嘴角飄出一絲清冷而譏諷的微笑,知道對方有話要說,武令彪“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我之所以聽你說這么多,我只是想確定,你到底是不是武令彪,現在既然知道了,那么,你就去死吧!”
感覺對方微微垂下的槍管重新瞄準了自己的腦袋,語氣中的殺意已經一覽無遺,滿心不甘的武令彪大叫一聲,“為什么?”
“我的兄弟要我為他們報仇!”
還沒有徹底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龍烈血已經開槍了!一顆子彈從武令彪的眉心處射入,留下一張還略帶驚楞迷茫的臉,子彈貫穿了武令彪的腦膛,然后把他的血紅的腦漿灑到了墻上。
一聲槍響,劃破了深夜寧靜的小鎮,緊接著,雜亂的槍聲像炒豆一樣的響了起來………
脫落河的河水沸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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