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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應之穿越甲午 (三百五十八)不眠之夜
俄國人接連兩次在中國人的鋼鐵巨龍面前碰得頭破血流,而中隊面對侵略者留下的累累殘尸,徹底找回了在戰場上的自信。
這種自信,對在近代對外戰爭中屢受挫敗的中國陸軍來說,已經丟失了很久了。
當天,俄軍在城西北和城南也同時發動了進攻,詹淑嘯和吳祿貞率軍奮勇還擊,在依靠鐵路上的305毫米重炮和隨后趕到的裝甲列車的雙重火力支援下,同樣打退了俄軍的進攻,給予了俄軍以重創。
在激戰中,為了爭取能夠最大限度的消滅敵人,詹淑嘯甚至于使用了“口袋戰術”,特意讓俄軍沿著一些街道沖入城內,當俄國人慶幸自己攻進了城市在街上聚堆時,早就埋伏在那里的中國機槍手們用加特林機槍和馬克沁機槍給俄國人編織了一道完美的“死亡之網”,一位軍官這樣寫道,“我兵用轉輪連珠槍及賽電槍居高瞰射,彈丸密如雨點,俄馬步兵隊中彈而死者,尸滿街衢,道路為之不通”,“自此,俄兵無有敢再進城者”。
第一階段的作戰,各軍可以說都取得了一定的勝利。
“你得小心晚上,”當孫綱去探望金舜姬的傷時,她依偎在他懷里,迫不及待的對他提醒道,“俄國人若是晚上來偷襲的話,是很麻煩的。”
孫綱看了看她被白紗裹起來的左臂,據軍醫說是被機槍子彈擦傷的,并不嚴重,但是為了防止傷口破裂。軍醫建議她一段時間不要再使用加特林機槍了。
當時在她身邊一起戰斗的林文昊對孫綱講了當時地戰斗情景,孫綱這才知道,雖然她傷得不重,但是在當時差一點,他就永遠失去她了。
那時,在看到戰斗車廂里的炮手和機槍手遭到了俄軍馬克沁機槍手的猛烈射擊后,金舜姬和軍官親衛們開始用步槍專敲俄國機槍手的腦袋,但在戰斗的同時,他們這些“狙擊手”也把自己暴露在了危險當中。
據林文昊講的。他當時就在她身邊,兩個人都在全神貫注的瞄準射擊,突然金舜姬盤起的長發不知怎么披散了下來,被風吹起。擋住了林文昊的視線,林文昊看見飄起地長發上那被飛來的子彈擊斷的半截束發絲帶,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緊接著她的胳膊就迸出一道血線,而她自己當時還渾然不覺!
如果那些射來地子彈稍微再偏一些的話,孫綱不敢想象自己現在會是什么心情。
她從他那痛惜地眼神里明白了一切。還象以前一樣。給他地是安慰地甜美笑容。“沒事了。不用管我。我不用轉輪槍了。你放心吧。”她柔聲說著。又手指點了點他地額頭。“多想想。俄國人還可能玩什么花樣。”
“好。”孫綱努力抑制住自己想熱吻她地沖動。點了點頭。
她受傷這件事也提醒了他。他沒有給裝甲列車設計機關炮塔和機槍塔。讓炮手和機槍手們在射擊時容易受到傷害。而且差一點就讓自己失去了一位重要親人。這個疏忽。以后必須得改正過來!
軍人以生命捍衛國家尊嚴。而軍人地生命。卻是依賴于工程技術人員地創造設計地。
另外。俄國人地“死相”也同樣給了他一個提示。就是中隊裝備地加特林機槍和馬克沁機槍也和俄軍裝備地一樣。都沒有防盾。這使機槍手們在戰斗中得不到必要地保護。這一點。也是將來必須要改進地。
如果他以后還能有這個機會地話。
因為。金舜姬地話又提醒了他。今晚,對他和俄國人來說。很可能都是個不眠之夜。
不知不覺的,夜幕悄悄降臨了。
“已經安排下去了,所有的人都開始輪班休息,”一位軍官向孫綱報告道,“炮隊全都準備好了,圖子和表格子都發下去了。”
孫綱點了點頭,看了看懷表。
不一會兒,當他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槍聲之后,他在心里暗暗嘆息了一聲。
今天晚上,他本來想找個機會用自己的身體“酬謝”自己的美女秘書一番地,現在看來,恐怕是不成了。
他現在還不知道,應該就在同一時刻,北京的賢良寺,李鴻章也是憂心如焚,無法入眠。
他一遍又一遍一翻看著手中的電報,禁不住連聲嘆息。
“我軍連日猛攻海參崴,予俄軍以重創,然其城壘堅墻厚,我軍海陸夾擊,連攻多日不能下,彈藥垂盡,遂撤圍。英使陰使人告我,云俄人欲反攻以圖我軍,現孫總鎮本軍已至雙城子,或聞有俄軍大隊圍城環攻,皆為哥薩克兵,為彼軍之主力也。現戰況不明,恐總鎮有失,莫若以速速濟師為上。”這是北洋水師提督葉祖圭發來的電報。
“聞俄海軍大隊從西歐而來,內有大艦多艘,其提督亦為老成宿將,現雖為英人陰阻于蘇彝士運河不得過,英人云俄人可能取遠道繞經南非而來,要我國速作戰守準備,遲則噬臍。”這是中國駐日本公使黃遵憲發來的電報。
“法人濟俄之意甚顯,然觀其言行,尚無與俄聯兵之意,法俄同盟已久,我軍若與俄久戰不休,難保其不全力助俄,聞我軍海陸戰事頗有進展,不如以乘勝議和為上。”這是中國駐法國公使羅豐祿發來的電報。
“俄人前日遣使與我交涉,辭色甚厲,有與我決裂之語,又謂我政府為非法,各國尚未承認,詞甚丑惡。受此大辱,本欲下旗回京,然翌日俄皇即以貴臣相召,先致歉意。俄皇又親見于顯殿,言談甚和,言兩國交兵全系誤會,向我國重申和好之意,且不以清國相稱,詢我軍統兵之將為誰,又言以我國國號未定,國書往來,多有不便,查其顏色,似有與我息兵言和之意。又賜以御宴,其財政大臣維特有一親筆信,托為轉交中堂,其前倨后恭,莫可名狀,誠可怪也。現彼國已實行新聞檢查,前線戰況如何,雖外國報紙,亦無可得知。恐俄人戰不利,故有此狀,不知何人創此煌煌戰績也。竊以為當借此戰勝良機圖與修約,如此邊疆可定,和平可得。”這是中國駐俄國公使伍廷芳發來的電報。
“戰前孫綱曾言,此一仗,當效滑鐵盧威靈頓大勝拿破侖一役,予俄人以百年未有之重創,其方不敢再輕于我國言戰,即中堂得二十年和平之意也。觀其言行,似有所恃。或能成此不世之功,亦未可知。觀孫綱此人,心志之高遠,思謀之縝密,膽略之雄壯,非常人可比也。其殷切衛國之意,一片血誠,溢于言表。觀其一身所負,可荷四國之重。其本不過在外一庶臣,卻能未雨綢繆,統合兵眾,挽狂瀾于既倒,若能申其志,則于國于民,皆為大幸也。”這是李鴻章的老部下周馥寫給他的信。
李鴻章嘆息了一聲,自言自語道,“你這孩子,我也明白你地意思,可你你這是在干什么啊?你要是有個閃失,可就什么都沒了啊!你難道真想讓我這個老頭子給你養活妻兒不成?”他放下了手里地電報,苦笑了一聲,“可這話又說回來,如果連你都不能把俄國人攆走,這大清國,也就沒有什么指望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官帽地頂戴花翎上,臉上的苦澀之意變得更重了,“大清國?這還叫大清國么?拿祖宗之地引狼入室,只為這愛新覺羅一家一姓之天下!大清國?還是獨民國?俄國人說的不錯,這國號,是該改改了
他伸手拿起官帽,眼中不由得變得濕潤起來,“微臣雖受三朝重恩,然為這數千年文物之邦能長存于世而不亡,也只得如此了啊”他還在那里自言自語,李逢春在外面小心地說道,“稟中堂,武毅軍聶軍門求見。”
“聶功亭?難道是來請纓的?”李鴻章苦笑道,“請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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