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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天 六十六、小沛新主,靈鷲圣使
陳七新收伏了二十頭火鴉,算上他原本收伏的十頭,已經有了三十頭之數。其中鳥先鋒,鷹九霄,蒼狼神宮刑無極豢養的靈鷲,野鴨精靈毛大王,鷂子大王這五頭鳥妖煉化的火鴉,修為最為高深,已經都可以修煉火羽箭法術。
尤其是野鴨精靈毛大王,自行領悟出來萬箭如雨的法術,跟火羽箭心法有互通之處,修煉火羽箭的法門,讓他的萬箭如雨心法,更上層樓,其余鳥先鋒,鷹九霄,鷂子大王,靈鷲這四頭禽鳥,因為功力頗深厚,修煉火羽箭的法術,亦自得心應手,不過個把時辰,已經各都精熟。
陳七花費了些許時光,把火羽箭的法術,傳授給了手下五頭最強的火鴉,待得這五頭強大妖怪變化的火鴉,也盡皆習練了這種法術,他與人斗法的殺傷力最少激增三倍。
至于其余的二十五頭火鴉,雖然也勉強能學練此種法術,但是因為最多只能發上一兩箭而已,陳七覺得無甚大用,便不曾傳授。
陳七在這座小城池中偷空修煉,蝠吉也把此番收獲整理起來,蝠迎和蝠貝更是把野鴨精靈毛大王的巢穴中,積存的金銀,兵刃,各種事物都搬運了回來。
等陳七傳授了火羽箭給五頭火鴉完畢,蝠吉這老兒,已經把一應事務都弄好了,來跟陳七分說。陳七見這老兒果然有些本事,把這些雜務弄的甚好,便夸獎了幾句,叮囑了一番,吩咐蝠吉帶了幾個人在此地留受,帶了五百部眾,趕回了小沛縣城。
天都郡太守趙滿茶,只管得自己牢牢控制下的盤龍府,大名府,陳留府,天運府,對其余縣城并不怎么在意,所以陳七這般胡鬧,也沒人管束他。小沛縣城的八營都尉,加起來兵力不過三百,何況這些都尉手下,也都不過是軍中老卒,略略通些武藝,就算想要阻止他,也有心無力。但是這八營都尉,又哪里有心思去管這等閑事兒?
陳七來投軍時,他們混不在意,陳七收伏了許多來歷不明的妖怪為部下,他們也不來管,陳七去征伐涪陵山,他們也不聞不問。待得陳七帶了許多妖怪回來時,這八營都尉還想裝聾作啞,陳七卻不想放過他們了。
陳七在涪陵山中,偶然感悟,把火鴉陣的心法修煉的更高深了一層,便惦記上了這八營將士。他回來小沛縣城的時候,心中便暗暗忖道:“這三百老卒,武藝都不弱,又見慣了戰陣,比我收降的五百部眾,要有規矩的多。我這五百部卒有人,有妖,老弱也多,雖然傳授了一些經文,卻也不見有人修煉出什么東西來,純以戰斗力而言,還不如這些老卒。反正他們在這里也算是被人棄了,我何不收取來?”
陳七膽子從來便大,想到什么,便要做什么。
他惦記做個“大寨主”已經非是一日,如今有了五百手下,還有了一處“山寨”,心思更是火熱。對這三百余的老卒,就起了許多不良之心。
他仗了自家也有些身份,從容叫開了小沛縣城,也不管把手城門的士兵是甚么臉色,一聲號令,便全部拿下了,夾裹在自家的隊伍中,沿著大街,挨家挨戶的搜尋把八營士兵。這些士兵都不耐勞苦,尋了被人棄了的房舍居住,小沛縣城久無戰事,又無甚攻打的價值,故而防御松懈。
陳七又是“內賊”,哪些地方藏有誰人,都一一盡知,也不用費多少手腳,便把城中的三百余老卒盡數捉起。雖然也有幾個武藝不凡的都尉,想要憑了武藝殺出去,但是陳七如今“鳥兒”甚多,放將出去,四下里都遮蔽住了,不拘是誰人想要逃走,都被這些火鴉擋住。尤其是陳七新傳授了火羽箭法術的五頭火鴉,更是連放火羽箭,射殺了幾個當頭之人。
只是一日之間,小沛城便自易主,陳七把三百老卒收攏來,也不問他們愿意不愿意,只是宣稱一聲:此城已經落入我手,你們愿意降我,便可留一條活命,不愿意的待會兒便烹煮了給那些妖怪們吃。
陳七手下的妖怪,有些野性未馴,聽得有人肉吃,個個口滑,饞涎都流了出來。這三百余老卒都是老兵油子,當下就一起拜倒,都口稱愿意歸順。反正他們落入誰人手中都是打仗。落入陳七手中也還是一樣,跟幫趙滿茶造反并無不同。
何況若不歸順,便是要喂了妖怪,這些人如何肯做這“口糧”?
陳七收了小沛縣城的三百老卒,又去取了荀玉藻和蝠家的三個女兒,和留在校軍場的一些財物,便要回轉涪陵山。
荀玉藻本來不知陳七為甚要這么做,這頭小狐貍只道陳七另有算計,便也張羅收拾東西。她見陳七自是欣喜萬狀的玩他的新鳥,似乎并不是被人追殺,又要逃命的樣子,便忍不住問道:“陳哥哥?這次我們又要走去哪里?”
陳七哈哈一笑道:“去涪陵山!我如今道法修煉的更加厲害,已經把涪陵山的兩股妖王剿滅。奪了他們的基業,打算在涪陵山開辟一處山場,做個快活的大寨主。你便是我的壓寨夫人……”
荀玉藻愣了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既然不是有甚危險要來,我們何必就走?這小沛縣住的也頗安穩,涪陵山上不還有一頭妖王和那個修煉流火天燈法術的山羊怪黑公卓么?”
陳七得意洋洋的說道:“我煉就的法術十分厲害,諒黑公卓和另外一頭妖王王山君聯手也不敵我。去了這三頭妖王和黑公卓,涪陵山便盡數落入我手。你也不知,我剛才把小沛縣城的三百老卒也都收伏了,這就要轉入涪陵山去了也。”
荀玉藻更加奇怪,又自問道:“你有這大本事,連小沛縣城的八營士兵也都收伏了,何不就占了小沛縣城?這里怎么也有萬余人口,一座城池,涪陵山中卻有什么?”
陳七做慣了山賊,只想著占了一處山場,建造一座大寨,打造的銅鐵也似,時刻提防官兵來攻打。但是荀玉藻這一句話,卻如一石頭擊破水中天,醍醐灌頂一般,讓這小子忽然清醒,暗暗責怪自己道:“也是,也是,我怎么就壞了念頭,非要去涪陵山作甚?這里有一座縣城,萬余人口,怎么都不比涪陵山中強許多輩?我這是做小賊做的慣了,還未習慣做個大賊!古來多少豪杰,也是做山賊的出身,個個都攻城掠地,占據了許多城池,還有的占據了一州,一郡之地,耀武揚威。我怎的只想做個占山為王的山大王?聽說現在天下一十九路大賊,個個都占了許多土地,就算海上橫行的黑龍王,也攻略了數個大島,更牢牢控制數萬里海疆,都是多么威風的人啊?”
陳七思忖明白,立刻就改了策略,把手下八百部眾重新整頓,仍舊讓蝠迎,蝠貝率領,分了兩營,并且把原本小沛縣城的幾個都尉都放了出來,著他們輔助這兩頭蝙蝠精,把軍務重新整頓。叮囑完畢,陳七又動了心思,全城都傳了號令,征集民夫,要把小沛縣城的城墻修補完整,增加城防,一時間小沛縣城就呈現了另外一番景象,頗有幾分欣欣向榮之態。
不過陳七終究是山賊的性子不改,總要留一條后路給自家,仍舊讓荀玉藻帶了一些女妖怪,帶了自家在小沛縣城時,積攢的家私,去涪陵山跟蝠吉會和,把鷂子大王的那一處山城,當作了自家最后的老巢。
陳七在小沛縣城這般胡搞時,涪陵山中卻忽然來了兩個女子。
這兩個女子皆身披墨綠色斗篷,蓋住了頭臉,瞧不清容貌。但是瞧著身段窈窕,一望便知是兩個年輕女子。她們正站在黑公卓的老巢前,瞧著這里一片狼藉,一個女子不由得微微嗔怒道:“這頭山羊怪好生大膽,居然不顧我們下在他體內的禁制,自作主張的逃了。蕓師姐,我們這就施展法力,把他咒殺了罷?”
被喚作蕓師姐的那個女子搖了搖頭說道:“黑公卓應該知道,得罪了我們的下場,他還敢如此,只怕必有緣由。何況他的死活也就罷了,但我們收伏他還是有緣由的,這么就殺了,還得再收伏一頭妖怪,去替我們辦事,只怕更加麻煩。李師妹你且不要心急,讓我催動黑公卓體內的禁制,讓他難受一回。”
蕓師姐默默念誦一種古怪經文,黑公卓此時正在雷公山的大寨中愁眉不展,忽然心頭猶如刀絞,登時一個跟頭滾在地上,疼痛的大呼小叫,一刻鐘之后才站起身來,全身已經被禁制弄的猶如散了架子一般。
“這是靈鷲山的兩位圣使,嫌棄我辦事不力,在施展法術咒殺我了。只恨我被困在雷公山,怎么才能回去?這三頭老虎精也實在太可恨了……兩位圣使可得罪不得,不然我小命難保,還是把豬頭軍師叫來,好生商議一個對策罷。”
黑公卓彷徨無計,只覺得要大難臨頭,慌忙叫人,把他的豬頭軍師叫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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