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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戰神 第三四零章 王者
韓進迫不及待的跳入一個土坑,土坑只有半米余深,不過直徑很寬,足有七、八米左右,緊追不放的小雷鳥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韓進走到哪,它們就會跟到哪,一片接一片的跌落在坑中。筆~趣~閣.iquge.nfo而下一刻,韓進已經從另一邊跳了出去,這下子就把小雷鳥們難住了,它們涌到坑邊蹦蹦噠噠個不停,但不管怎么努力,它們也難以躍過半米深的坑壁。
韓進拍了拍手,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
“拉斐爾,怎么了?”紀伯倫在一邊笑道:“表情這么豐富……”
“我想唱歌。”韓進滿臉的無奈,昨天晚上,他和紀伯倫等人是分開睡的,因為小雷鳥們緊跟著韓進,大家擔心有誰睡覺翻個身什么的,就會把雷鳥壓死,所以單獨給韓進建了個草棚,但在韓進看來,那哪里是草棚?根本就是個雞窩!
他本來已經很郁悶了,偏偏雅琳娜又纏著他不放,反復囑咐韓進晚上要小心,不要亂動等等等等,實際上韓進是一個很講禮貌的人,可是被小雷鳥搔擾了一天,晚上還要睡雞窩,雅琳娜又來討嫌,他實在忍不住了,當場對雅琳娜說,你要是不放心,可以過來和我一起睡。雅琳娜鬧了個大紅臉,慌慌張張跑掉了,一直到現在,再沒和韓進說過一句話。
“哈哈……”撒克遜大笑起來:“希望你的歌聲不要和薩斯歐一樣動聽。”薩斯歐的歌聲大家都領略過了,當初雅琳娜因為些事情生悶氣,只要有鳥獸發出鳴叫聲,她立即就是一個閃電轟過去,結果摩信科使壞水,極力邀請薩斯歐唱歌,可想而知薩斯歐的歌聲是多么的讓人心煩意亂,甚至到了可能遭雷劈的地步。
“別拿我和他比。”韓進走到篝火旁,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真的會唱歌?”茱莉亞微笑著問道。
韓進剛想說話,身邊的雅琳娜突然站起身,繞到一邊重新坐下,溫斯頓等人很有默契的同時低下頭,把注意力放在烤肉上,好似什么都沒看到一樣。
韓進干咳一聲,他也知道昨天的話有些過分了,應該找機會向雅琳娜道歉,現在,只能盡力轉移話題、緩解氣氛了:“如果早知道小雷鳥這么麻煩,我們應該回到城里之后再孵化他們的,現在怎么辦?走又走不了,難道一直留在這里等它們長大?”
“用空間卷軸能不能把它們全都帶回去?”茱莉亞道。
“不行。”凱恩搖頭道:“雷鳥的體積雖然很小,但數量太多了,應該超出了空間卷軸的承受力。”
“應該?這么說……你也只是猜測?”紀伯倫道。
“嗯。”凱恩看向雅琳娜,大家的視線也隨著轉移到雅琳娜身上,這里能在魔法造詣上超過凱恩的,也只有一個雅琳娜。
“凱恩說得沒錯。”雅琳娜不得不開了口:“我以前看過這方面的記載,不能冒險,萬一引起空間扭曲,不要說雷鳥,連我們也逃不出去。”
“那我們真的要一直留在這?”雷哲苦笑道:“不如先回城了。”
“聽他胡說八道?他懂什么?”雅琳娜撇了撇嘴:“我們已經殺掉了那些成年雷鳥,沒有電元素的滋養,雷鳥蛋很快就會枯萎了。”
“如果我們前天馬上就回去,應該沒有關系吧?”
“不要忘了,我們現在在哪!這里是塔拉夏群山的西南區,雨季來得比我們那里早一個多月,沒有雷雨,光憑我一個人能起到什么作用?”
就在韓進等人談論小雷鳥的時候,一群人正緩緩向雷鳴山谷靠近著,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年紀在三十左右的劍士,黑發黑瞳,臉部的線條非常剛毅,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鼻梁高挺,嘴唇略有些發薄,這個人的氣質有些怪異,舉手投足間極有威儀,像是一個久居上位的大人物,可嘴角卻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意,給人一種吊兒郎當的感覺。
走在他身側的人年紀也在三十左右,身穿白邊黑底的祭司袍,這種祭司袍可不是隨便穿的,教廷對祭司袍有著嚴格的規定,教皇的祭司袍為紅色,大主教的祭司袍是白邊黑底,樞機主教的祭司袍為白邊紅底,很明顯,那個其貌不揚的人竟然是一位大主教。
他們身后跟著十幾個隨從,雖然行走在這座充滿危機的森林里,但他們的神色從容而淡定,好似在自家后花園游玩一樣。
“陛下,該回去了吧?”那位大主教苦笑著說道:“我們在森林里已經轉了幾個月了,您……還真有閑情。”
“急什么?”那劍士淡淡的說道:“怎么也要干掉一些高階魔獸,高高興興的回去,否則也太丟臉了。”
“陛下,別開玩笑了,您的實力已經得到了所有領主的承認,難道還會有人質疑您嗎?”那大主教笑道。
“所有領主?還差得太遠。”那劍士回頭看了看對方:“怎么?滿臉的不情愿,不想陪著我了?”
“唉……”那大主教嘆了口氣:“說出去誰會相信呢?我這個到處弘揚愛與正義的主教,竟然會陪著人在森林里狩獵。”
“我知道你不喜歡,但我喜歡啊,你們的教義里不總是說要勇于犧牲么,為了我,你就犧牲一次吧。”那劍士微笑著說道。
那大主教聳了聳肩:“陛下,我必須要說,您的興趣不應該在這里,而應該在鐵腕城!難道您不擔心發生什么變化嗎?”
“該死的人已經都死光了,又能有什么變化?”那劍士笑了笑:“算了,出來玩就是為了散心,不提那個讓人感到痛苦、壓抑的地方了。”
“痛苦?壓抑??”那大主教一愣,別人不了解眼前的劍士,但他太了解了,畢竟兩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十五歲繼承領主之位,親自率軍征戰四方,創下無數輝煌的戰績,到現在為止,前后共有九個領主死在他的劍下,威震大陸,這個殺伐決斷、實力超絕的王者,竟然也會有痛苦和壓抑?
“不明白?”那劍士微微瞇起眼睛:“其實……我最討厭有人來分享我的權力,每當我看到那些教堂的時候,都會感到非常非常的厭惡!”
那大主教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他呆呆的看著對方,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雙方凝視了片刻,那劍士突然放聲大笑,伸手在那大主教的肩膀上拍了拍:“你啊你啊……我不過是開了個玩笑,你看你,都嚇成什么樣子了。”
那大主教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這么多年,你還不了解我?我對光明神的信仰是無可動搖的!”那劍士凝視著對方的眼睛:“你相信嗎?”
那大主教不知道應該點頭還是搖頭,對方的野心極大,喜歡率姓甚至是任姓,雙手沾滿了無數人的血腥,說他信仰光明神……那真是一個大玩笑,點頭有違本心,他不想對誰獻媚,可搖頭又傷害雙方的友情。
“其實我自己都不信。”那劍士呵呵笑了起來:“不過,我要謝謝你,老朋友,我清楚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如果沒有教廷的約束,也許……我已經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了。”
那大主教心中暗自吁了口氣,也陪著笑了起來。
“這也是教皇大人的意愿吧。”那劍士淡淡的說道:“如果大陸上出現了一個強大的帝國,當然會對他構成嚴重的威脅。”
那大主教臉上的笑容又變得僵硬了,雖然這些事大家都明白,但不能說出來,就像大家都知道人的身體長什么樣,但不能光著屁股在街上跑,遮羞布是必須的。
“這么多年來,委屈你了,一方面要盡力化解我和教廷之間的矛盾,一方面又要讓教皇滿意,你這個大主教……做得太累了。”那劍士凝視著對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欠你的!”
那大主教陡然覺得鼻子一酸,眼眶也跟著濕潤了,對方的話說到了他的心里,一面是深厚的友誼,一面是堅定的信仰,在兩者之間尋找一個不愧于人、也不愧于己的平衡,實在是太難了。
“對了,教義上說,犧牲者是會上天堂的,是嗎?”那劍士突然轉移了話題。
“怎么?”那大主教壓制住激動的情緒,微笑道:“想和我討論教義了?”
“我倒是愿意和你討論,不過,我更愿意親手去做。”那劍士手腕動了動,劍光電射而出,他的速度快到了極點,握劍、離鞘、刺、穿透、拔劍、歸鞘,這一系列動作都在剎那間完成,甚至在他的長劍歸鞘之后,傷口處的鮮血還沒來得及流出來。
那大主教連退了幾步,用手捂住自己胸前的傷口,呆呆的看著對方,眼中滿是不相信,真的不敢相信!身后那些隨從也全都傻了,他們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國王竟然出手襲擊教區的大主教、襲擊一向親如家人的老朋友!
“你……你……”那大主教用顫抖的手指向對方。
“我不知道應該怎么報答你,想來想去,只好送你去天堂了。”那劍士淡淡的說道:“對我說一聲謝謝吧,我們有一個完美的開始,也應該有一個完美的結束,不是么?”
那大主教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前灑落的血滴,又抬頭看向對方,心靈上的打擊遠遠超過上的傷害,以至于他到了這一刻,依然沒有反應過來。
“天堂很美,是屬于你的,世界很殘酷,是屬于我的。”那劍士輕嘆一聲:“最后給你一個忠告,不要對一個王者指手畫腳。既然他能成為一個王者,那么他絕不會喜歡被別人艸控的感覺,任何人都不行,如果能被人艸控,他永遠也不會成為一個真正的王者。”
那大主教長吸了一口氣,隨后驀然發出憤怒的吼聲,一陣陣劇烈無比、甚至到了瘋狂程度的魔法波動從天空罩下,一道巨大的光團隨之出現,耀眼的光芒甚至比太陽還要亮上幾十倍,不止是場中的人,就連十余里開外的韓進等人也不由自主閉上了眼睛。
緊接著,光團炸開了,一個完全由光芒組成的虛影出現在空中,那虛影約有百余米高,背后展開的光翼伸展至千米開外,雙手持著一柄巨劍,那龐大無比的威壓讓人無法呼吸,下一刻,虛影凌空撲下,巨劍揮出,燃燒的光焰幾乎要把天空劈成兩半,劍鋒遙遙指向了行兇的劍士。
那些隨從們全都目瞪口呆,這是光明系禁咒,光天使之懲罰!
轟地一聲巨響,大片大片的森林就像海面般不停的翻涌起來,炸開的泥土、沙石直沖上數百米高空,在禁咒沖擊的中心地帶,出現了一個整齊的圓形狂潮,以奇快無比的速度向四周卷去,所過之處,如摧枯拉朽,古樹、灌木、草皮、全都被絞得粉碎,轉瞬之間,森林中出現了一塊上千米方圓的空白區,而且狂潮還在繼續向外涌動,只是威力降低了一些。
在中心處,留下一個寬達近百米的大坑,那些隨從早已粉身碎骨了,連渣都找不到,怪異的是,大坑中竟然有兩根十余米高的土柱,那劍士和大主教分別站在兩根土柱之上。
那劍士身上有無數星光在閃動著,星光太過密集了,幾乎連成一片,牢牢籠罩著他的身體,而那大主教則站在一個圓形護罩當中,光天使之懲罰的攻擊是從上而下的,如果無法摧毀那兩個人的防御,自然無法毀掉他們腳下的地面。
“可惜……你完全可以成為下一任教皇的。”劍士笑了笑。
“咳……咳……”那大主教劇烈的咳嗽起來,每一聲咳嗽都會吐出一口鮮血,而鮮血阻滯喉嚨,又引發了下一聲咳嗽。
“呵呵,其實啊……剛才我并不想殺你。”那劍士緩緩說道。
那大主教驀然抬起頭,一邊咳嗽一邊冷冷的看著對方,到了現在,他怎么還會相信對方的鬼話?!
“如果我要殺你,你早就死了,沒有了腦袋,你還能釋放禁咒?”那劍士微笑著說道。
“你……”那大主教愣了愣,確實有道理,憑對方的實力,剛才完全可以一擊必殺的。
“不過……好啊,你這個禁咒釋放得很好,你無聲無息的被人殺掉……難免有人懷疑我頭上。呵呵,剛才我說過了,我不想有人分享我的權力,而且,我也不想有人分享我的秘密,這幫家伙畢竟跟了我十幾年,讓我親手殺掉他們,我還真有點不忍心呢,謝謝……謝謝你。”
聽了這番話,那大主教氣得幾乎暈厥過去,不過他心中還存著最后一線希望,對方到現在也沒動手,顯然是有事情要對他說,也許……還有挽回的余地。
“這一次,沒人能阻攔我了吧?”那劍士輕聲說道:“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被蘿拉殺害了,我帶著軍隊為朋友復仇,正義啊……我可是正義的呢。”
“呸!”那大主教惡狠狠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液:“蘿拉領主對光明神的信仰要比你虔誠得多!你以為教皇大人會相信你的謊言?!”
“不、不,話不能這樣說,只要我的軍隊認為我是正義的,或者……只要我認為我是正義的,就可以了。”那劍士聳了聳肩膀:“教皇大人又憑什么阻攔我呢?沒有誰會懷疑我們之間的友誼,不是么?”
“呵呵……”那大主教慘笑道:“蘿拉領主要殺也是殺你,她怎么會殺我?!”
“蘿拉當然是來殺我的,你為了保護我,才慘死在蘿拉手里。”那劍士撓著頭皮:“很難讓人理解么?我一心一意要幫你當上教皇,也付出了很多很多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蘿拉不想讓你成為教皇,所以要殺你,這個理由還算正常吧?”
那大主教閉上了眼,只是他的眼神越來越絕望了,從小時候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在各個方面都遠不如對方,但他萬萬沒想到會死在對方的手里。
“我還得再次感謝你,實際上……你也很想成為教皇吧?你一直在努力著,也培植了不少親信。”那劍士呵呵笑道:“借用你的名義,我有把握說動光明騎士團幫我復仇,而且也能說服十幾個樞機主教,他們的關系一直和你非常好,當然,這是你努力的結果。但蘿拉的力量可是不容小窺呢,到時候,蘿拉死了,光明騎士團完蛋了,那些樞機主教也被干掉了,只有我,才是最后的勝利者,幾乎不用費什么力氣,實力大損的教廷也只能乖乖趴在地上舔我的腳趾頭,哎呀……”說到這里,那劍士興奮得直搓手:“我太期待那一幕了!”
那大主教冷冷看著對方,到此刻,心中有了必死的覺悟,他反而變得清醒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清醒,他已看透了老朋友,只可惜,他的覺悟來得太晚了。那個人,是時刻都能保持絕對冷靜的怪物,興奮、失態、喜悅、悲哀、愛慕等等,所有表露在外的一切情緒都只是一種偽裝。
“魔鬼……你是一個魔鬼!沒想到,我竟然一直把一個魔鬼當成了最好的朋友!”那大主教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了。
“沒有人偷聽吧?”那劍士煞有其事的向四周看了看:“既然沒有人,那我就和你說幾句心里話,其實我并不想殺你,至少以前不想,殺你是因為看清了你!從小時候開始,你就一直不如我,但你并不甘心,你把以前的一切都當成屈辱,一點一點的埋在心里!我本以為,幫你成為教皇,你肯定能全力幫助我,后來我想通了,你怎么會放過一個超越我的好機會呢?做了這么長時間的配角,你始終沒有灰心,一直在堅持著、努力著、忍耐著,為什么?還不是為了做一次主角?!”
“我了解你的習慣。”那大主教冷冷的說道:“你想殺我,當然要給自己找一個理由!”
“僅僅做了五年大主教,你就掌握了教廷近一半的力量,老朋友,你還不承認自己的野心?”那劍士笑呵呵的說道:“虛偽啊……虛偽!”
“我只是為了幫你,從小時候開始,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幫你。”那大主教閉上眼睛,他已不想看對方了。
“贊美光明神,您真是太偉大了。”那劍士用虔誠的目光看向天空,接著把視線轉到對方身上:“那么,最后幫我一次吧,我也沒有辦法,蘿拉的號召力太大了,那些領主已經結成了同盟,如果再給他們幾年時間發展,我的夢想就很難實現了,教皇那個老東西還處處刁難我!你的死……能換來我的輝煌,老朋友,我發誓,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以后再不會麻煩你了。”
“不要假惺惺的讓人惡心了!”那大主教恨聲說道:“想殺我?來啊!”
“你……怎么能說這種話呢?真是傷感情啊。”那劍士又撓起頭皮,顯得很為難。
“會有人為我報仇的!”那大主教的身形晃了晃,勉強控制住自己:“我等著你!”
“這個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那劍士認真的說道:“蘿拉死后,我會在明月之城為所有光榮犧牲的光明騎士們舉行隆重的葬禮,教皇大人肯定要來參加,然后么……然后我還得舉行一場規模更大的葬禮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你想謀殺教皇?”那大主教驀然睜開眼睛,用震駭的目光看向對方。
“連教廷都沒有了,讓教皇一個人孤零零的活下去……太殘忍了,我這個人心很軟的。”那劍士微笑道:“不要太迷信教皇的力量,也不要忘了,我是劍圣!我修煉的,是星河斗技!你現在釋放的絕對障壁,也擋不住我的斗技,教皇那老家伙……只要讓我靠近三米之內,他就死定了。老朋友,為了我們的友誼,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我和你說了這么多,你該滿意了吧?”
那大主教好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臉上的肌肉都扭曲起來了,接著,身形緩緩向下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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