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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槍傳承 第四章 蓋加斯之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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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槍傳承MargretWeis,TracyHickman
要打賭嗎?
第四章蓋加斯之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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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尼的確說到做到,可以劫持整艘船,但是要怎么強迫侏儒返航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堅持必須繼續航程的侏儒們在深夜開始秘密收集武器。由于這些武器都是侏儒制造的,所以有很大的機會對持有者和目標造成同樣的傷害。因此,兩名戰士和一名法師對抗無數侏儒和一名矮人的最后結果是很難預料的。
很幸運的,最后并沒有什么結果。當三兄弟第二天在震耳欲聾的巨響中蘇醒時,同時迎向他們的是刺耳的木碎聲,以及有些遲疑的“前方陸地!”的大吼。
三兄弟跟跪地站起來,好不容易鉆出破爛的木板小屋,但整艘船往左斜的慘狀讓他們行動更為艱難。
“怎么搞的?發生什么事情了?我們在哪里?”坦尼揉著眼睛質問道。
“我們到了!”道根滿意地順著胡子。“你們看!”他對著目前算是船首的部分豪邁地揮手。“這就是蓋加斯之島。”
三兄弟跟著往外看。一開始他們只能看到整團糾結在一起的混亂繩索和破斷的桅桿,以及拼命亂揮手和彼此爭吵,推推打打的侏儒。船只的動作已經停下來,因為面前的懸崖不只將船首雕像撞爛、打碎一部份的船殼,也將桅桿打成兩半。
坦尼面色凝重地穿過這殘骸遍地的地方,史東和帕林、幾名大膽的侏儒與矮人都跟在后面。他走到船邊,目光越過懸崖,直接投向島上。太陽從他們的身后升起,照亮了一片往北邊延伸的沙灘,最后這沙灘進入一團迷霧中。沙灘上有許多怪異的樹木生長者。這些樹木外皮光滑,直挺挺的樹干盡頭是許多如同羽毛一樣的葉子。在這片沙灘、怪樹之后是座高聳入云的巨大山脈。灰色煙霧掛在山脈附近,讓整個區域籠罩在一股陰郁的氣氛當中。
“蓋加斯之島,”道根自傲地說。
“蓋加斯?”帕林吃了一驚。“你是說——”
“啊,小伙子沒錯。如果你還記得的話,蓋加斯本人在灰寶石逃脫之后也親身追上來。他建造了一艘船,追蹤著消失在西方地平線彼端的灰寶石,這也是安塞隆大陸上的所有人最后聽到有關他的消息。他的家人覺得他可能已經掉到世界的盡頭了。但是,幾年以前,當時我正好在和一群牛頭人喝酒。聊著聊著,我就從他們手上贏到這張地圖。”他伸手進紅色天鵝絨外套口袋(現在衣服的狀況由于泡了海水,變得更糟糕),掏出一份文件交給坦尼。
“沒錯,這是張牛頭人地圖,”坦尼把它放在船舷上,攏平上面的皺折,同時試著保持平衡。史東擠過去想要跟著看,帕林也擠到他身邊,用瑪濟斯法杖支撐著身體。雖然這是用獸人難懂的文字所寫的,但地圖卻有著牛頭人精確的航海技巧和繪圖知識作為后質。安塞隆大陸的位置是毫無疑問的,在距離大陸十分遙遠的本文處有一個被標注了蓋加斯三個字的小島。
“這是什么意思?”史東指著島旁一個丑惡的符號,“看起來好像是一個牛頭被長劍刺穿。”
“那個?”道根毫不在乎地聳聳肩。他從坦尼手中奪回地圖,匆忙將其卷起。“牛頭人的涂鴉——”
“那個牛頭人涂鴉代表的是危險,”帕林嚴肅地說:“沒錯吧?”
道根紅著臉把地圖塞回口袋中。“好吧,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個人不覺得這些野蠻生物隨便亂畫的東西有什么了不起——”
“這些‘野蠻生物’把這個島用他們文化中最危險的符號標記起來!”帕林插嘴道。“沒有任何牛頭人的船只會在有這類標記的島旁停泊,”他轉過身對兄弟們補充道。
“不管是在這個世界或是別的世界中,都只有極少東西能夠讓牛頭人害怕,”坦尼沉著臉看著小島。
“你還需要什么證據?”道根跟隨著坦尼的目光,柔聲說。矮人黑色的明亮雙眸中充滿了渴望的神情。“灰寶石就在這里!這就是牛頭人所恐懼和感覺到的力量!”
“你覺得呢,帕林?”坦尼轉向弟弟。“你是法師。你應該可以感應到。”
帕林又再一次的感覺到那種興奮的情緒,因為在這世界上除了父親之外他最看重的兩個人,不,也許比父親更重要,現在竟然用尊敬的眼神看著他,等待著他開口。帕林抓緊瑪濟斯法杖,閉上眼試著集中心神,此時,一陣寒意緊攫住他的心臟,讓全身被這冰涼的懼意所感染。他打了個寒顫,張開眼,發現史東和坦尼正緊張地打量著他。
“帕林你的臉!怎么那么蒼白。怎么搞的?”
“我不知道……”帕林結巴地說,他覺得嘴巳干得不得了。“我有種特殊的感覺,但我不太能夠確定。它不盡然是危險的感覺,也有種空虛、失落、無助的氣氛。我身邊的一切都失去控制。我完全沒辦法阻止它——”
“這是寶石的力量,”道根說:“你感覺到了,法師!現在你也應該知道為什么它應該被歸還給諸神,讓她們好好的保管。它曾經逃過人類的掌握,也一定會再度逃脫。只有諸神知道,”矮人哀傷地說,“它對這島和其上的居民造成多大的影響。”
道根搖搖微顫的胡須,對坦尼伸出發抖的手。“你們會幫我的,小伙子,對吧?”他用真誠懇求的口吻說,這和他平常大而化之的態度相去甚遠。坦尼一個措不及防,以憤怒筑成的防御被攻破了。“如果你說不,”道根低頭繼續說,“我會諒解的。雖然我的確贏了打賭,我想我是不應該趁你們喝醉的時候把你們綁上船。”
坦尼咬著下唇,很明顯不喜歡如此的提醒。
“我以我的胡子起誓,”矮人嚴肅地撫弄著胡子,“只要你開口,我就讓侏儒們送你回安塞隆。當然,得要等他們船修好才行。”
“如果這船修得好的話!”坦尼最后終于低吼道。(這看起來可能性實在不高。侏儒們不太在乎船現在怎么樣了,只是不停地爭論到底誰該輪值,誰該閱讀侏儒海圖。稍后他們終于獲得了結論,由于這個懸崖不在地圖上,所以就算不存在。在達到這個結論之后,侏儒們才能夠開始工作。)
“你們兩個怎么說?”坦尼轉身面對另兩名兄弟。
“我覺得因為我們都來到這里了,至少應該四處看看,”史東低聲說:“如果矮人說的對,我們又能夠找回灰寶石,就一定能夠加入騎士團了!就像他說的一樣,我們就會是英雄了!”
“更別提我們可能找到的金銀財寶了,”坦尼咕噥著:“帕林?”
青年法師心臟跳得更快了。他突然想到,誰知道灰寶石擁有多么強大的法力?它能夠增強我的力量,我就不需要任何大法師來教導我!我可能只要碰一下,就會成為偉大的法師……帕林猛力搖搖頭。他抬頭一看,注意到哥哥們的表情。坦尼是張充滿貪婪的丑惡面孔,史東的面孔則被野心所扭曲。我自己的臉,帕林摸著五官;在他們的眼中看來會是什么樣子?他低頭看著白袍,發現它變成臟兮兮的灰色。這可能只是因為泡過鹽水,但也有可能是因為……
“哥哥,”他緊張地說:“你們自己聽聽看!想想你們剛剛說了什么!坦尼,從什么時候開始你追求的是金銀財寶而不是冒險了?!”
坦尼眨眨眼,仿佛從幻夢中醒來。“你說的對!財富!我剛剛在說些什么?我根本不在乎金錢——”
“那是灰寶石的力量在影響你們,”道根大喊著:“它開始腐化你們,就如同它腐化其它人一樣!”他的目光轉向侏儒。他們之前的推擠已經惡化成互毆和將人丟下海的沖突。
“我說我們至少應該逛逛這座島,”帕林用矮人聽不見的聲音說。他把哥哥們拉近,“即使沒有別的理由,只為了搞清楚道根是不是說謊也好。如果他說的是實話,如果灰寶石真的在這里,而我們可以把它找回……”
“喔,它真的在這里!”道根把滿臉于思的臉湊進他們之間。“而且當你們把它帶回來的時候,你們的傳奇將會超越你父親,成為克萊恩的超級英雄!而且你們可以拯救島上的居民于水深火熱之中,”矮人用嚴肅的口吻說。
“居民?”坦尼吃驚地說。“你是說這個地方有人居住?”
“是的,此地有居民,”矮人深深地嘆氣,卻同時用精明的眼神打量著三兄弟。
“他說的對,”史東瞪著沙灘。“蓋加斯上的確有居民。就我看來,道根·紅錘,他們實在不太像是需要拯救的樣子!”
坦尼,帕林,史東和矮人被侏儒用小舟從奇跡號上載到沙灘上。把小舟帶上奇跡號是矮人的主意。侏儒們對于這么簡單、實用的設計感到十分著迷。侏儒們自己設計了一個接在奇跡號船邊的救生艇。救生艇的體積和寬度幾乎和船一樣大,暫時被留下來提供給公會研究。
隨著小舟破浪航向沙灘,三兄弟可以看見歡迎隊伍。初升的太陽照在一群攜矛帶盾,等待著他們到來的男人身上。這些男人又高又壯,在島上酷熱的天氣中沒有穿多少衣服。他們的肌膚是健康的古銅色,身上裝飾著珠子和羽毛,臉色顯得十分嚴肅和堅決。他們攜帶的盾牌是由木頭所做成,漆畫著猙獰的圖案。長矛也是手工做的,木制的矛身搭配石矛尖。
“相信我,那看起來又利又尖,”史東悶悶不樂地說:“它們可以像是刀割奶油一樣地刺穿血肉。”
“我們至少是二十比一的劣勢,”坦尼對道根比劃著,對方上好坐在船首,玩著一柄幾乎和他身體一樣大的戰斧。
“呸!原始人!”道根輕蔑地說,但帕林注意到矮人的面孔有些蒼白。“一看到鋼鐵的光芒,他們就會低頭,將我們當作天神一樣地崇拜。”
“天神”們到達沙灘的方式不怎么體面。坦尼和史東穿著精靈手工打造的盔甲,看來的確是威風凜凜。那兩副盔甲是阿爾瀚娜和波修士以精靈共和國之名達給他們的禮物。胸甲在晨光中閃閃發亮,頭盔反射著刺眼的陽光。他們爬出小舟,立刻就陷入沙中,不消幾分鐘,他們就被活埋到只露出一個頭。
道根穿著紅色天鵝絨的套裝,要求侏儒們送他到沙灘上,免得弄臟了衣服。矮人現在在他的服裝上又加了一頂寬邊的帽子,其上還有一根在海風中迎風飄揚的白色羽毛。他腰間別著戰斧,驕傲地站在船首,嚴肅地看著沙灘上擺出陣形的戰士們。侏儒們完全照字面的意思服從他的指示,用極大的力量將船擱淺在沙灘上。搞得道根一頭栽了出去,險些沒用戰斧將自己切成兩半。
帕林時常會幻想自己的第一次戰斗是和哥哥們并肩作戰,結合鋼鐵和魔法的華麗演出。他在航向沙灘的短短旅程中不斷預習僅知的幾個法術。隨著陸地接近,他的心跳也越來越快,但他告訴自己這是興奮,不是恐懼。他認為自己已經對各種險惡的處境做好準備……卻沒料到自己必須扶一名哩巴唆的老矮人站起來,設法將兩位哥哥從濕沙中拔出來,以及面對一整群沉默的半裸男子。
“為什么他們不攻擊我們?”史東咕噥著在水中亂動,試圖保持平衡。“他們可以把我們砍成肉醬!”
“也許他們的法律不準他們傷害白癡!”坦尼惱怒地大喊。
道根在帕林的幫助下終于站了起來。他咒罵著把侏儒趕回船上,然后盡可能保持形象轉過身,大踏步地走向那群戰士。坦尼斯和史東則是握著劍柄,緩步跟上去。帕林更慢地走在后面,白袍因為海水和沙子的沾黏而變得沉重不堪。
戰士們動也不動,面無表情沉默看著他們。但帕林注意到,在他們接近的過程中,偶爾有人會不安地回頭看著附近的叢林。帕林確認這件事情之后,立刻把注意力轉向叢林中。在仔細傾聽和觀察了片刻之后,他悄悄靠近坦尼。
“這些樹林里面有東西,”他壓低聲音說。
“我可不會覺得意外,”坦尼回答道:“也許有另外五六十名戰士。”
“我不知道,”帕林若有所思地搖搖頭。“戰士們看起來對那地方也很緊張,也許連——”
“噓!”坦尼命令道:“帕林,這不是聊天的時間!照你的職責跟在我和史東背后,動作快!”
“可是,”帕林開口道。
坦尼生氣地瞪他一眼,提醒對方帶頭的是誰。帕林嘆口氣,站好自己的位置。但他的眼光還是飄向叢林,同時也再度注意到有許多的戰士眼光和他投向同樣的地方。
“大家好!”道根大踏步走到一名戰士面前;由于他的位置比其它戰士都要突出,所以多半是酋長之類的人物。“我們,神!”矮人拍著胸脯大聲叫道:“從日升之地來向蓋加斯之島的子民打招呼。”
“你是個矮人,”戰士郁悶地說,他的普通話說得好極了。“你是從安塞隆來的,多半是為了灰寶石。”
“這……呃……現在……”道根看來有些措不及防。“……呃……猜得不錯,小伙子。我們,剛好對……呃……灰寶石小有興趣。如果你們愿意好心的告訴我們它在哪里——”
“你們不能拿走它,”戰士聽來有些沮喪。他舉起長矛。“我們來此就是阻止你。”
他身后的戰士們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匆忙拿著長矛組成某種笨拙的陣式。帕林再一次住高到許多人用同樣擔心的眼神看著叢林內。
“好吧,我們只好迎戰了!”坦尼大聲喊,很明顯地想要激起這場沖突一些戲劇化的張力。“你們必須要和我們打一場才能夠阻止我們。”
“我想也是,”酋長有些不在意地拿起長矛。
坦尼和史東有些困惑,但還是拔出劍,道根也是嚴肅地拿出戰斧。帕林開始默念咒語,法杖在他手中仿佛因期待而微微顫抖。但帕林遲疑了。就他所知,戰斗不應該像是這樣的!熱血的感覺在哪?激烈的仇恨呢?死守不退的榮譽和決心呢?
戰士們你推我擠地往前進。坦尼也步步進逼,手中長劍灼灼生光,史東緊跟在后。突然間,叢林中傳來哭喊聲。一陣物體摩擦的聲音,更多的哭喊,一聲呼痛。個矮小身影沖出樹林,朝著沙灘奔來。
“等等!”帕林大喊:“是個小孩!”
戰士們聽見這聲音立刻轉過身。“要命!”酋長不悅地把盾牌和長矛丟到沙地上。那個大約五歲的小女孩跑向酋長,死命地抱住他大腿。就在那一刻,另外一名稍稍大一點的小孩跟著從樹林里面追了出來。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好好看著她!”酋長對那個沖過來的大小孩說。
“她咬我!”那男孩指控道,邊露出手臂上滲血的牙印。
“你們不會要傷害我爸爸吧?”小女孩睜著大眼眨巴眨巴地詢問坦尼。
“沒——沒有,”坦尼措手不及地結巴道。他收起劍。“我們只是——”他聳聳肩,面孔變成赭紅色,“聊天。你知道的,男人的話題。”
“天哪!”矮人震驚地說。
更多的小孩從叢林中沖出,各種各樣年紀的小孩,從蹣跚學步的小鬼頭到十、十二歲的小孩都有。一瞬間沙灘上充滿了各種呀呀童語。
“我好無聊。我們可以回家嗎?”
“讓我玩矛矛!”
“不行,換我了!爸爸說……——”
“阿噗說臟話了!”
“沒有!”
“就是有!”
“你看,爸爸!那個又矮又胖的家伙臉上有長頭發耶!他好丑喔,對不對?”
戰士們尷尬不已地看著陌生人,放棄了他們的簡陋陣式,轉身和小朋友們爭論起來。
“聽著,小花朵兒,爸爸要在這邊多待一陣子。你們回去繼續玩——”
“阿噗,把你弟弟帶回去,最好不要讓我再聽到你說那種話,否則——”
“不行,親愛的,爸爸現在要用長矛。回家的時候你們可以幫我抱——”
“等一下!”矮人大吼道。道根如雷般的吼聲打斷了這混亂的場面,讓戰士們和小孩都跟著閉上嘴。
“聽著,”坦尼尷尬地紅著臉說:“我們不想要和你們打斗,特別是在你們的孩子面前。”
“我知道,”酋長無可奈何地說。“每次都這樣。我們已經有兩年沒有好好打過架了!你有沒有,”他對坦尼投以痛苦的眼神,“試著在腳上有個小家伙抱著你的時候作戰?”
坦尼覺得十分幸運地搖搖頭。
“會把一切的樂趣都搞砸,”另外一個戰士說,同時間背后被兒子撲上來,下巴則被另一個小孩用盾牌打得亂七八糟。
“那么就把他們留在家里,讓媽媽照顧他們,”道根含糊地說。戰士們的表情變得更郁悶。一提到孩子們的母親,幾個小朋友開始哭了起來。
“沒辦法,”一名戰士說。
“為什么?”道根質問道。
“因為他們的母親都離家出走了!”
“一切都是兩年前開始的,”酋長和道根及三兄弟一起走回村莊。“蓋加斯派了個信差來我們這邊,要求我們獻上十名處女,否則他就要釋放蓋加斯灰寶石的力量。”戰士的目光轉向遙遠的火山口,參差不齊的噴火口被變換不停的灰色云霧包圍著。閃電從云霧中劈下,接著傳來隆隆的雷聲。酋長打了個寒顫,搖搖頭。“我們能怎么辦?我們當然只能獻上他要求的貢品。但一切并沒有因此結束。下個月又來了一個信差,要另外十名處女。下下個月又是一樣。很快的,我們的處女就全被抓光了,然后他開始要我們的妻子。然后他又要我們的母親!現在,”酋長嘆氣道。“村莊中一個女人都不剩了!”
“全部!”史東吃了一驚。“他把全部的女人都抓走了!”
酋長絕望地點點頭,懷中的孩子傷心地嚎啕大哭。“而且不只我們。島上的每個部落都一樣。我們曾經是驍勇善戰的自傲民族,”酋長黑色的雙眸閃閃發光。“我們的部落時常征戰。在戰斗中獲得光榮是我們生存的目的。在戰場上犧牲是男人最光榮的結局!現在,我們過著悲慘的生活——”
“我們的手泡在洗碗水,而不是鮮血中,”另外一個人說:“只能縫補衣服,而不是敲碎敵人的頭蓋骨。”
“更別提沒有女人,我們生活中少了‘什么’!”,第三個人意味深長地說。
“既然這樣,那為什么你們不把她們搶回來?”坦尼質疑。
每名戰士都毫不做作的以恐懼的眼神看著他,許多人回頭看著冒煙的火山口,臉上掛著驚怖的表情,仿佛擔心被其它人聽到。
“攻擊厲害的蓋加斯大王?”酋長幾乎是用耳語的聲音說:“面對灰寶石之主的怒氣?怎么可能!”他打了個寒顫,將孩子抱緊。“至少我們的孩子現在還有爸爸。”
“如果所有的部落團結在一起,”史東爭辯道,“會有多少……幾百?幾千?”
“即使我們有幾百萬人,我們也不敢對抗灰寶石之主,”酋長說。
“那么,好吧,”道根想也不想地說:“那么為什么你們試著在沙灘上阻止我們?看來你們絕不會反對除掉這個東西!”
“蓋加斯大王命今我們要抵抗那些想要奪取寶石的人,”酋長簡短地說。
一回到村中(這個村莊是由許多有些頹圯的茅草小屋所組成的),戰士們就分散開來,有些哄孩子上床,有些趕去察看鍋子里面的菜煮得怎樣了,有些則挽著裝衣服的竹籃趕去小溪洗衣服。
“道根,”坦尼看著這一切,幾乎說不出話來。“這根本沒道理!這到底是怎么搞的?”
“是灰寶石的力量,小伙子,”矮人嚴肅地說:“他們已經受到寶石法力影響太久,無法理性地分析事物。我愿意以十比一的賭注打賭,是灰寶石讓他們無法攻擊蓋加斯大王。但是我們,”矮人睿智地看著三兄弟,“還沒有受到它法力的影響。”
“只是僥幸還沒有而已,”帕林說:“因此我們還有機會可以擊敗他!再強他也強不到哪里去吧?”
“喔,他可能有幾千人的軍隊,”史東說。
“不,不,”道根聰忙地說:“如果他有,他只需要派出這些軍隊來攻擊村莊,殺光男人,搶走所有的女人就好了。蓋加斯大王會威脅利用灰寶石的力量是因為這是他僅有的王牌!我們動作必須快一點,小伙子們,因為我們在這邊待得越久,它對我們的影響就會越大。”
坦尼皺眉考慮著。“那么我們要怎么找到灰寶石呢?”他突如其來地問。“在我們拿到之后又能怎么辦?就我看來,那時我們可能會陷入比現在更大的危險中!”
“啊,把這個交給我!”道根揉搓著雙手說:“只要帶我到灰寶石面前就好了,小伙子。”坦尼的眉頭依然無法舒解。
“想想那些女人,可憐的小東西,”矮人繼續傷心地說:“被這個邪惡的大王給強迫監禁起來,被迫遵從他邪惡的意志。她們一毫無疑問會對拯救她們的英雄感激不盡,甚至愿意……”
“他說的對,”史東突然下定決心。“這是我們的責任,坦尼,身為未來的索蘭尼亞騎士,我們必須要救出那些女子。”
“你覺得怎樣,小弟?”坦尼問。
“身為白袍法師,我有義務要協助這些身陷險境的人,”帕林突然覺得義憤填膺。“是所有的人,”他補充道。
“而且這也和你的榮譽有關,小伙子,”道根嚴肅地說:“你的確賭輸了。侏儒要修好船也得花好幾天的時間……”
“而且那些女人可能會‘非常’感激!”史東打岔道。
“好吧,就這么決定了!”坦尼說:“不過我還是寧愿面對惡龍,也不想和某種怪石頭的魔力作戰。”
“哈哈,惡龍!”矮人臉上露出奸詐的表情,但坦尼卻無暇注意。
三兄弟和矮人走到酋長身邊,發現他一邊在晾衣服,一邊緊張地注意燉湯不要燒干了。“聽我說!”坦尼大聲宣布,示意村中的戰士聚集在他身邊。“我的兄弟們和矮人準備前往蓋加斯大王的城堡奪回灰寶石。你們有任何人愿意和我們一起前往嗎?”
戰士們左顧右盼,毫不遲疑地搖頭。
“那么,”坦尼無力地說:“有任何人愿意擔任我們的向往嗎?只要我們一到城堡里,你們就可以回來。”
再一次的,戰士們很有默契地一起搖頭。
“那么我們就只能孤身前往了!”坦尼慷慨激昂地說:“如果奪不回灰寶石,我們誓不生離城堡!”
大漢頭也不回地離開村莊,兄弟和矮人跟在后面。不過,當他們離開的時候,發現許多戰士對他們投以陰郁的眼神,并且私底下交頭接耳。還有不少人對他們揮舞著拳頭。
“他們看起來實在不怎么高興,”坦尼說:“而且面對危險的還是我們耶!他們在說些什么?”
“我想他們大概剛好想到那些女人可能會‘非常’感激。”道根壓低聲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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