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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投機者 第一節 破冰(一)
第二部經略西南第八章投機西安第一節破冰(一)
民國投機者VIP第二部經略西南第八章投機西安第一節破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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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蔣介石與李宗仁在廣州會面時,西北的黃土高原上,一支奇特隊伍的正在黃土丘中穿行,這些人中大都穿著國民黨軍服,還有部分人穿著長袍馬褂,最引人注目個穿著全套西裝、戴禮帽,肋下夾著黑皮包,活脫脫一副上海小開打扮的青年人。
這支隊伍很安靜的在山野間行走,除了偶爾有幾聲騾馬的鳴叫和馬夫們的吆喝,其他再也沒有聲音。護兵們拿著槍走在隊伍的前后,他們的目光不時掃向四周,裸露的地表,貧瘠的土地上只有些許小草隨風抖動。在延安城門幾個東北軍軍官將他們迎進城內,一切都是那么安靜自然。
從延安到西安,這支隊伍在不斷的縮小,不過上海小開卻始終走在隊伍中,在他身邊的卻還是那個馬夫。
在西安城外,嚴重縮小的隊伍被東北軍迎進了七賢莊,在這里他們換上了統一的東北軍服,唯一例外依然是那個小開。幾天后小開與兩名青年一起登上去上海的火車,小分隊徹底消失于茫茫人海中。
1936年的冬季早早降臨上海,人們匆匆換上了皮襖棉袍,大街上的色彩變得單調了許多。但法租界是個例外,這里似乎移植了法國的浪漫和時尚,從各種時裝店出來的男女讓色彩變得豐富了許多,他們穿著的是巴黎來的各種最新時裝。
滄州飯店在上海算不上大飯店,不過因為十幾年前泰戈爾的入住而名聲大振,成為外地到上海打拼的文化人入住的首選飯店,跨入飯店大堂一股書香即迎面撲來,四壁懸掛著各種名人字畫,為客人提供休息和等待的區域的一側居然還有一排書櫥,這種濃烈的文化氣息。將侍者門童都熏陶出一絲文化味。
整個飯店充滿文化人那種淡定與從容,就算是在三樓客房里看報地陳立夫此刻也有這種心情。
“立夫,你看他會不會來?”陳立夫身邊坐著看報的長衫客合上報紙,看看手上的表問道。
“當然會,”陳立夫頭都沒抬,依然關注的看著報上的消息。口中悠悠然的道:“他們地形勢很不好,要么與我們和解,要么就去蘇俄,要不是日本人逼得太緊,委員長才不會與他們坐下來談判。”
“殺了十年了,可結果還是只能坐下來談。”長衫可有些感嘆的搖搖頭。
“此談判與彼談判可大不一樣,淮南兄。”陳立夫笑道:“這是我們強勢的談判,與十年前可有天涯之別,十年前他們多囂張,現在他們得老老實實的按我們的條件辦。”
張沖(此張沖非云南張沖,字淮南。中央組織部代理副部長)懷疑的搖搖頭,今天他們是在這里等中共的談判代表。
日軍全面入侵長城之后,蔣介石開始采取步驟與共產黨實現和解,陳立夫成為這項政策地具體執行人,陳立夫打算通過共產國際與中共取得聯系,因此他與張沖在去年出使歐洲,打算經德國秘密去蘇俄,可惜事情敗露不得不中止行程回國。
回國后。陳立夫把這件事交給他的匹茲堡校友曾養甫,曾養甫通過他的同學諶小岑找到左宗棠的后裔、南京《扶輪日報》的編輯左恭,左恭與中共上海臨時中央有聯系,他向臨時中央傳達了國民黨方面地要求后,臨時中央派組織部秘書張子華與諶小岑談判。但臨時中央與中共中央已經失去聯系。為此他們向曾養甫提出派人去陜北,曾養甫同意兵幫助他們取得通行證。臨時中央于是派張子華和董建吾陜北向中央匯報。不過曾養甫犯了個錯誤,他沒有派人護送他們。張子華和董建吾在西安時。正值陜北雨雪交加,交通受阻,于是他們以財政部官員的名義向張學良求助,他們拿出孔祥熙的手令要求張學良送他們去蘇區調查當地財政。這個理由無疑是可笑的,張學良立刻通過南京查證,很快就得到消息,這兩人身份特別,可能是國民政府派出的密使,便用飛機送他們到延安,不過這一下,張學良邊開始放心大膽的與共產黨方面聯系了。
董建吾的公開身份是牧師,依靠這個身份他成為陜北與南京方面的聯系人。不過好景不長,閻錫山很快得知蔣介石與中共有聯系,他正與東征地紅軍在山西打得不可開交,為此他急電蔣介石質問為何要與紅軍勾連進攻山西,于是蔣介石中斷了董建吾這條線,但暗地還保留張子華這條線。
與此同時另外一條渠道也取得突破,那就是莫斯科渠道,鄧文儀在去年擔任駐蘇使館武官后,一個重要任務就是通過共產國際與中共取得聯系。鄧文儀很快就通過蘇俄與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王明進行了會談,不過讓鄧文儀失望的是,王明明確表示要真正解決問題還得回國找中共中央,不過他同意派特使去陜北,這個特使就是貴州離開紅軍的潘漢年,鄧文儀讓潘漢年回國后與陳果夫聯系。
五月潘漢年到達,在香港給陳果夫去信,陳果夫收到信后派張沖去香港與潘漢年會談,然后兩人一起到南京,到了南京后陳果夫夢沒見潘漢年,而是讓曾養甫告訴潘漢年,你是中共駐共產國際的代表的代表,不能代表中共中央,最好去趟陜北見見毛Z東,看看他們是什么意見。于是潘漢年又到了陜北。
在這兩條線外,曾養甫還打通了周小舟、翦伯贊這條線,在這些線中,南京方面最重視地是潘漢年,因為他是莫斯科回來地,是共產國際的代表,也是中共中央地代表。
今天陳立夫和張沖在這里就是等待潘漢年的到來,以開啟第一輪國共和談。
“莊文革在云南又開始大動作了,”張沖還在浮想連連時,陳立夫反動報紙說:“看來他是想把云南建成第二個重慶了。”
“重慶發展得挺好,如果他能把云南變成第二個重慶,那可是立了一大功。”張沖說到這里,像是想起一件事,他合起報紙抬頭問道:“聽說,委員長要培養莊文革為接班人?你看有這回事嗎?”
陳立夫驚訝地抬眼看著張沖,見他神態平靜,便鄭重的說:“淮南兄,這個話可不能隨便說,無論委員長還是莊文革都不會接受這個話。”
“莊文革還不能接受?”張沖有些訝然的反問道。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肯定不會接受,”陳立夫瞇著眼睛似乎是在回想他印象中的莊繼華:“這是個很小心很謹慎的人,那怕就是十成把握他也不會輕易表態,所以他不會接受這個的,相反我以為他會強烈反擊這種傳言。”
張沖想了想說:“看來他是個聰明人,古往今來,太子都是很危險的。”
陳立夫似乎被觸動了,在聰明人看來太子是個看上去風光,其實卻是危險的職業,不僅要受到皇帝的防備還要時時防備別人的暗算,莊繼華這樣的聰明人怎么會選擇這樣的職業呢,他連中央委員都不想當,何況這個名義上的太子了。現在這個連中央委員都不是的人卻主持著兩個省的工作,委員長真是找了個又好用又廉價的長工。
張沖見陳立夫沒有繼續談這個話題的意思,便又打開報紙繼續看報,最近報上的新聞大多是蔣介石在洛陽和云南方面的消息。
蔣介石的消息就不用說了,來自云南的報道最初是云南在全國范圍內招聘老師,就如同當初的重慶,而后就是“大興土木”,頒布了一個兩年交通規劃,要修建兩條主干道和十幾條支線,隨后又如同當初重慶一般宣布減稅,免除農業稅,商業稅只收2。
這下所有新聞記者如同貓嗅到腥味一樣開始向云南跑,沒幾天就發回報道,什么滇緬公路動工,滇黔公路開工,昆明鋼鐵廠破土動工,十萬民工上滇緬等等,簡直把云南描繪成了一個繁忙的大工地。
可陳立夫卻清楚這些都是表象,馮詭給他的報告中早就有了,莊繼華親自坐鎮昆明督促這些工程的開展,短短幾個月時間里,從美國過來的三套工廠設備經越南直接拉進昆明,在全省范圍內的礦產勘探已經展開。
云南的收復還帶來一個意外收獲,那就是攀枝花的設備可以通過越南上岸,經滇越鐵路拉到昆明,然后車運攀枝花,縮短運輸里程近千里,于是西南開發隊決定將皎平渡大橋列為優先項目。
工業下面掩蓋的是軍隊和政務整訓,軍隊整訓莊繼華耍了花招,將原滇軍的整編拖長,搶先大肆擴充杜聿明的護衛隊,十月初云南護衛隊正式成軍,蔣介石給了一個軍的番號六十軍,原滇軍保留番號三十八軍。
杜聿明在三個月的時間內,從貴州和云南招募了三萬人,現在他的六十軍已經齊裝滿員,全部按照護衛隊編制,在昆明附近熱火朝天的訓練。
三個月時間里,第一期政務培訓班結束,昆明周邊的五六個縣的縣長鄉長全部由政務班出來的干部接替。
“你說,他們會答應委員長的條件嗎?”張沖有些憂慮的聲音打斷了陳立夫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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