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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投機者 第二部 經略西南 第二章 黃雀 第二節 起航(六)
第二部經略西南第二章黃雀第二節起航(下)
民國投機者第二部經略西南第二章黃雀第二節起航(五)有時糊涂
“呵呵,文革將軍未免太心急了。”二十四軍副軍長向傳義呵呵笑著打破僵局,向傳義留著北洋時期很流行的一抹胡子,笑起來時,兩撇胡子一抖一抖的。
莊繼華似乎這才醒悟過來,他訕訕一笑,略有些尷尬的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使我太心急了。”停了下又向劉文輝辯解道:“不是我太心急,而是我沒辦法,北平上海南京來的專家在專業上是一流的,可開發四川資源是個系統工程,僅有專業知識是不夠的,必須有熟悉當地情況的人來協調各方面。任先生是這方面的最好人選。”
系統工程可是個很新穎的名詞,在座的人從未聽說過,劉文輝笑著問:“文革,真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人,新名詞一套一套的,這系統工程是啥子意思?”
“哦,怎么說呢?”莊繼華略微思索下說道:“以開發四川為例,需要探勘資源,運輸,提煉,等等,每個環節又要牽涉很多問題,比如運輸,涉及道路交通,構筑道路,就要牽涉到勘探線路,征調民夫,一旦要征調民夫,就要與當地民眾發生關系,所以把這所有的事情全部綜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個系統,國外學術界把這稱作系統工程。”
莊繼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后放下杯子接著說:“開發四川資源,十分繁雜,西康民族眾多,藏、彝、苗,各民族風俗習慣、宗教信仰都完全不一樣,沒有了解他們的人,至少西康的開發會十分不順利。”
劉文輝這下明白了,他點點頭說:“文革思慮即是,西康最讓人頭痛的就是這些少數民族,他們與我們有矛盾。自己內部也經常打冤家,到他們的地盤要十分小心。”
莊繼華心中不由一緊,劉文輝隨即笑道:“不過文革,你不用擔心,我給下面打聲招呼,勘探隊要進藏區。彝區。苗區,我派人負責聯系。”
“如此多謝劉主席了。”莊繼華十分感激的說,然后端起酒杯:“敬劉主席一杯。”
“不客氣,不客氣,舉手之勞罷了。”放下酒杯之后,劉文輝不以為意的揮揮手:“不過,任先生暫時不能到你那里去。我還需要他幫助我穩定康藏邊界。”
莊繼華有些意外地看看劉文輝,劉文輝嘆口氣說:“那個喇嘛真會挑時間惹事,任先生的岳父是西康地區的土司,是協調這事的最佳人選。測試文字水印6。”
“那事還沒解決?”喇嘛在康藏邊界挑起事端,這事已經持續兩年了。
“是呀,非要把藏區都劃入西藏,英國人也開始插手。”劉文輝嘆口氣。這藏區要全部劃入西藏,這西康就沒剩下多少地方了。
“看來我也只能望人興嘆了。”莊繼華解嘲的一笑,然后對任乃強:“任先生,資源委員會地大門隨時為先生開著。西康地事情一結束,還請先生考慮到我們這里來。”
“莊將軍厚愛,鄙人十分感激,西康之事結束后,我一定考慮。”任乃強感動的說,去西康考察的目的就是開發西康,現在莊繼華要來開發西康。當然符合他的心意。更讓他感激的是,莊繼華對他是如此器重。
“對了。我還有件事要請教,”莊繼華轉頭面對劉文輝說:“我聽說十幾年來,四川政府曾經勘探過成渝鐵路的線路,不知道這些資料還在不在。”
“這我不清楚,怎么,你打算吧這條路修起來?”劉文輝很是詫異地看著他。
“是的,”莊繼華點點頭:“說實話,四川的交通實在太差,就,說,成渝公路吧,好像是通車,可你看看那路,坑坑洼洼的,三百多公里的路,我整整走了三天。沿途經過上百處稅卡,老天,我要運一車貨從成都到重慶,不僅時間耽誤了,交的稅超過了貨物的總值,所以我想要是有條鐵路就好了。火車不會停下給你交稅吧,而且還快,一夜就到。”
“莊將軍,”劉文輝他們還沒說話,任乃強卻搶先開口了:“我一定要敬您一杯,”他激動地說:“我們四川百姓盼這條路已經盼幾十年了,從前清盼到現在,你若真能修好這條路,四川百姓一定會給你樹碑立傳的。”
“文革,你打算怎么修這條路呢?”冷寅東納悶的問。
“到底怎么修我還沒想明白,”莊繼華沉凝著說:“不過,這條路是一定要修的,”莊繼華抬眼看看他們,見他們地臉上露出恍然的樣子,明白了,他們認為自己只是隨便說說,便笑了笑:“修鐵路要用到大量的鐵軌,可四川沒有煉鋼廠,所以就存在一個問題,是先建煉鋼廠還是從外面買鐵軌,這事一個主要問題,另外還有就是機車,以及機車修理廠,還有司機,修理工,等。這些都是必須要考慮的問題。鐵路專家可以告訴我鐵路的線路以及如何建鐵路,鋼鐵專家可以告訴我,如何建設鋼廠,但這鋼廠和鐵路之間就靠我去評估了。”
“原來是這樣。”劉文輝恍然大悟:“這是不是也是系統工程?”
“對,劉主席說的是,”莊繼華贊嘆的說:“其實建鐵路不僅僅是條路那樣簡單,還得考慮他地經濟價值,一條路可以帶動沿線各地地經濟發展,所以如何修,走哪條線,要綜合各方面因素考慮,爭取以最小投入獲取最大價值。”服了,老夫服了,”劉文輝哈哈大笑著說:“文革,看來你不僅帶兵打仗厲害,搞建設也是高人一籌。文革,你放心,只要你修路,我無條件支持,四川百姓盼這條路盼得太久了。”
“劉主席算是說對了,”曾擴情一直沒插話,只是與劉文輝的參謀長彭燦在一邊低聲說笑。這時他開口了:“文革在學校里是出了名地想法多,辦法也多。還沒進四川就在嘀咕建鐵路的事,除了成渝鐵路外,他還想建成昆鐵路,另外還有到西安,武漢。貴州的鐵路。老天,我聽了心里直打鼓。”
“呵呵,那敢情好,這么多路要都修好了,這蜀道就不難了。”向傳義笑道。
莊繼華搖搖頭笑了:“擴大哥總是愛說笑,修這么多路,要多少錢才夠。政府有這么多錢嗎?根本沒有,別說全修了,就算一條,校長也得把我批得跟個豬頭似的。”
眾人大笑起來,原本他們也沒把曾擴情的話當真,這一條路還沒著落呢,那些路就更不可能了。
“嗯。不過我想起來了,原來地那些資料應該是放在民政廳,田頌堯是廳長。”劉文輝收斂笑容正色的說。
莊繼華理解的點點頭:“好,明天我去找他。不過您也幫忙找找。”
一席飯賓主盡歡,劉文輝送別莊繼華和曾擴情回到辦公室后,雙臂環抱,手托下巴,在房間里沉思,此刻房間里只剩下向傳義、冷寅東、彭燦。
“軍長,我看這莊繼華來四川就是來開發四川的。”彭燦說道。
“你們說呢?”劉文輝抬頭看看向傳義和冷寅東。
“我看也差不多。你看他對任乃強的態度就明白了。如果不是真來搞開發的,絕不會有那樣地表現。”冷寅東說。
“我也這樣看。那樣子不像是裝出來地,而且重慶傳回來的報告說,隨他來的那些人大部分是學生和專家,雖然有部分士兵,可一部分隨勘探隊出發了,一部分隨測繪隊出發了。這架勢根本不像是來圖謀四川的。”向傳義也說。
劉文輝用手指梳理嘴唇上的胡子,沉思片刻后說:“還不能下這樣的判斷,這莊文革文武雙全,但還有另一種可能,蔣介石讓他聯絡我那侄兒、鄧猴子、田冬瓜,所以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對他在成都的行動還是要嚴密監視,特別注意鄧猴子和田冬瓜地反應。”
曾擴情和莊繼華回到省黨部,一進辦公室,曾擴情就問:“文革,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能不能給我透透底。”
莊繼華邊脫外套邊說:“擴大哥,別著急,現在還在火力偵察階段,我還沒有完整的計劃,只有個模糊的想法。”
“你別讓我猜謎呀,否則我不知道怎么配合你,就像今天,在劉文輝那里,我都不知道該怎么作。”曾擴情有點著急了。
莊繼華停下手上的動作,他想了想曾擴情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應該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過幾天他走后,成都地工作就要由他來執行。
莊繼華轉身關上門,然后對曾擴情說:“我還沒有詳細的計劃,只有個模糊的想法。”莊繼華走到曾擴情身邊,低聲說:“我的想法就是讓劉湘先敗后勝,讓劉湘自己把重慶交給我。”
曾擴情想了想說:“文革,我要提醒你,四川地這些軍閥與我們北伐時可不一樣,他們一般是不趕盡殺絕的。一旦打敗了,宣布下野,或者托人說和,也就完了,以前發生的幾次戰爭都是這樣。這劉湘要這樣….。”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莊繼華搖頭說:“劉文輝這次是下決心要一統四川了,你看他說話的那種口氣,只是,我擔心他贏不了,他樹敵太多,劉湘又狡猾異常,論實力他居于下風,所以要對付劉文輝,必然要聯絡其他各方勢力,鄧錫侯、田頌堯是必然要聯系的;我們要解決的是讓鄧錫侯、田頌堯他們在我們需要地時候參戰,讓他們跟著我們地指揮棒轉,另外還有我們要控制部分劉文輝內部力量,簡單的說就是收買他地部將,讓他們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為劉湘的勝利創造條件。”
民國投機者第二部經略西南第二章黃雀第二節起航(六)有時糊涂
隨后幾天莊繼華與劉鄧田三部將領在成都花天酒地,觀賞成都的名勝古跡,領略杜甫草堂的凄涼和落寂,瞻仰武侯祠的慷慨和惆悵;草堂漠漠,武侯森森,歷史在這里留下隆重的印記,讓后人憑吊。
莊繼華在游覽中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盡管三部上層劍拔弩張,可下層的團長營長們之間卻很融洽,絲毫看不出有什么隔閡。比如去灌縣青城山,灌縣是二十八軍防區,二十四軍旅長以上的沒一個去,可下面的幾個團長營長卻就去了,那邊也有人好吃好喝的招待。
“這就是川軍的特色,這些人要么是同鄉,要么是同學,打來打去都是這些人。”曾擴情見莊繼華若有所思,便向他解釋道。
青城天下幽,山巒疊翠,漾漾清泉,座座道觀依山而建,天然修飾不假人工雕琢,沿階拾級而上,團團清涼裹身,更不消說那幽靜的道觀。
師旅長們沒來,那些團長營長們自然沒資格在莊繼華身邊待著,劉文輝也不是沒派人來,他派了他的秘書長陪同,不過鄧錫侯的秘書也在,于是秘書和秘書自然走在一起了。
“這問道亭,是那個名人問路留下嗎?”莊繼華望著白云巖下云霧中時隱時現的翠綠和紅瓦問道。
“呵呵,文革,你這就鬧笑話了,”曾擴情笑著說:“這問道亭不是問路地。是皇帝問道的地方。”
“那個皇帝?”莊繼華好奇的問。
“不是那個皇帝,”鄧錫侯擦擦額頭地汗樂呵呵的說:“是軒轅始祖那個黃帝。”
莊繼華不以為恥的聳聳肩,自我解嘲的笑笑:“出丑了。出丑了,當年在黃埔,校長就讓我多補習下中國傳統文化,當初真該聽他老人家的話,認真學習下中國傳統文化。”
“呵呵。不是四川人是不清楚這個傳說地,其實就算是四川人,不是成都地區的人也不清楚。”鄧錫侯說。
這時觀里的道士送來茶,鄧錫侯熱情的說:“文革,嘗嘗這青城茶,絕不比龍井差。”
莊繼華端起茶杯,學著鄧錫侯的樣子。用杯蓋輕佛茶水,然后才把杯蓋放在一邊。茶杯內,青青的茶葉根根倒豎,透出一股幽靜。
“好茶,”莊繼華忍不住贊嘆道:“這個真是茶如其地,龍井透著一股蘇杭的繁華和貴氣,這青城茶就如青城山。撲面就是一股涼意。”
“這天下紛擾,有這么塊幽靜地地方真不容易,”鄧錫侯也欣賞的看著山間地云霧:“每年盛夏都有不少人上山避暑。”
莊繼華淡淡的說:“說實話,這里山清水秀,確實是個好地方,就算不避暑,我也愿意在這里待上一輩子。”
“怎么這么年青就看破紅塵了。這可不應該呀。老弟,現在正是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大展宏圖的時候。”鄧錫侯也不知道是在恭維還是在惋惜:“不像我們。測試文字水印4。已經老邁了,快要被淘汰了。”
“唉,鄧將軍這時說的那里話,”莊繼華指指縹緲于山間的云霧說:“你看這云霧,在山巒間閑庭信步,好不逍遙自在,相反那山峰,別看它挺拔雄峻,缺得忍受雨霧雷電地侵擾,看似笑傲群小,實則有苦難言。”
“云霧縹緲雖美,可陽光一至,就霧散云消,過眼云煙罷了。”鄧錫侯凝重的說。
“嗯,”莊繼華點點頭:“不錯,千古功名,過眼云煙,也許另一句話更合適,蝸牛角上爭何事,這蝸牛角上有何可爭的。”
“爭的也許就是那一丁點風光吧。”鄧錫侯默然良久才回答。
“可那點風光能持續多久呢?”莊繼華說完輕輕抿了口茶水,汗水已經侵濕他的軍裝,可風景扣還是紋絲不動。
鄧錫侯沉默了,莊繼華卻又說:“這四川風光秀麗的山峰不少,可只有青城和峨眉,冠絕群山,其他山峰再美再秀麗也難望其項背。”
鄧錫侯含笑點頭:“是的,不過風光各自不同,峨眉俊秀,青城幽雅,雪山卻是神秘,山與山之間各有不同。”
“嗯,鄧將軍說得不錯,”莊繼華也點點頭,心里卻在暗罵老狐貍:“不過,不管是峨眉還是青城,亦或雪山,都不及泰山之博大厚重。登泰山而小天下,我想絕不是因為泰山是天下最高地山,而是因為泰山是歷史最厚重地山,其他的都無法與他爭鋒。”
鄧錫侯看看莊繼華凝眉沉思:“可再厚重他也遠在山東,可在四川卻是兩峰爭奇。”
“那鄧將軍更看好誰呢?”莊繼華含笑逼問道。
這一下奇峰突兀,鄧錫侯有點猝不及防,他心里暗叫厲害,想想后試探地說:“不知文革更看好誰?”
滑不溜手,不愧是名副其實的水晶猴子,莊繼華笑了:“我是個外鄉人,四川的山對我來說只是領略罷了。”
鄧錫侯也笑道:“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我們是當局者迷,難以分辨呀。”
莊繼華微微一愣,這個猴子的確不好對付,忽然他想起前世的那場地震,于是靈機一動:“要是有場地震把這兩座山都毀了,你說將會出現什么情況呢?”
鄧錫侯眼睛猛然一睜,兩座山都毀了,他早已經明白兩座山是什么意思,可這兩座怎么毀,誰來毀,蔣介石?可不對呀,蔣介石現在還沒有力量派出這么多部隊入川呀。
“那可得是場大地震。四川地山恐怕都得毀了。”鄧錫侯搖頭說。
“那可多慮,”莊繼華樂了,這老狐貍終于還是露出了尾巴:“這世界上還沒這么大的地震。頂破天毀壞點青城的幽靜,峨眉地秀麗,讓其他山峰也有點機會。”
“哦!”鄧錫侯若有所思的看看莊繼華和曾擴情,后者正開始有點明白這場啞謎是什么意思了,鄧錫侯沉凝良久又說:“四川有句老話。肉爛了在鍋里,誰可不愿意把鍋給端了。”
“怎么會,”莊繼華翕然一笑:“把鍋端了,誰有那么大能耐,也許十幾二十年后有,但現在肯定沒有。”
鄧錫侯沒有說話,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莊繼華。
“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莊繼華終于駛去耐心了,這個水晶猴子實在太滑手了。既想要削弱二劉,又不想中央插手四川,自己還想不但風險:“四川的山我都很清楚,二劉爭鋒,不管誰取勝都會對其他人形成壓倒性的優勢。不過這對我來說無所謂,但對您卻是至關重要。因為您地風光將再不會出現。”
“那委員長不會插手四川嗎?”鄧錫侯這時也不打啞謎了。
“從長遠來看,中央是肯定要插手四川的,您想想看,中國歷史上有哪個政府有那個容許獨立于中央之外的力量存在?”莊繼華正色的說:“不過,從目前來看,至少十年內,中央沒有力量大規模插手四
“所以派你來了。”鄧錫侯尖銳的說。
“我來也算是一種形式。不過我的任務是協調四川內部各方勢力。保持四川局面的平衡。”莊繼華顯得十分平靜,現在地情況是他必須然讓鄧錫侯相信。與他合作才能獲取最大利益。
山風徐徐,輕輕吹拂,白云巖下的云慢慢舒卷,樹林里傳來輕柔地聲音,遠處幾個秘書也正相談甚歡。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可要是兩虎都傷,不是更好嗎?”莊繼華瞇著眼享受著徐徐山風緩緩的說。
“怎么讓兩虎俱傷?”能夠讓二劉的實力都削弱,那自然是最好,鄧錫侯故意問道。
“其實這個道理鄧將軍是明白的,他們肯定也想到拉攏你們,鄧將軍,恐怕劉湘已經派代表來聯系你了吧,可是他能給您的,我也能給您,而且更多。”莊繼華毫不含糊,鄧錫侯繞了這么大一個圈,不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嗎,既然如此,那咱們就直接點:“其實劉湘已經看明白了,誰能取勝,不在于他們自己,而在您、在田軍長鄧錫侯笑了默然點頭,沒有否認劉湘代表之事:“文革,你是怎么想地?”
“劉文輝一旦戰敗,他的部下除了保定生就是軍官生,您可以借機兼并他的部分軍隊,另外他的地盤您可以占領部分,此外我還可以資助您八百萬大洋的軍費,戰后還可以五千支步槍,八百挺機槍,一百門迫擊炮。”莊繼華沉穩的開出他的價碼,曾擴情悚然一驚,這個條件,蔣介石是不可能答應地。可他還沒來得及插話,莊繼華又解釋道:“之所以是戰后,因為戰前我沒有,校長那里也急需武器彈藥。”
鄧錫侯沉默了,這是一筆巨大地讓人眼紅的收入四川全省稅收不過三千多萬,八百萬相當于四分之一,再加上五千支步槍,八百挺機槍和一百門迫擊炮,這讓人無法不動心。
“第一,你怎么知道我拿了你地錢,就能保證按你說的作?”鄧錫侯是那種見過太多風浪的人,不是說兩句就能相信的:“第二我怎么保證能拿到武器彈藥?”
“第一個問題好說,八百萬我現在就可以給你,鄧晉康貴為一軍之長,當然不是那種要錢不要臉的人,在四川也是個響當當的人,更何況你這次坑了我,難道就不擔心將來嗎?說實話有你的幫助,我在四川的事情可以更快更好的完成,沒有你,我要花的時間不過長點;至于第二個問題,我無法保證,只能用人格保證,無論勝敗我都會待在四川,如果我不給你,每一次見面里都可以指著我的鼻子罵。”莊繼華神情慎重,他心里有些緊張,現在他的底牌可是亮了一大半了,可對方卻還沒有亮。
鄧錫侯仰頭思索,他的心思更復雜,面對莊繼華他幾乎沒有底牌可言,四川的形勢明擺著,二十八軍的實力也擺在那里,他唯一可以打的牌恐怕就是向劉湘泄密,可這樣的泄密對他有什么好處呢?沒有,一點好處都沒有,劉湘不會在擊敗劉文輝后給他更多的東西,能保住目前的這點實力就算不錯了。
“這么說委員長打算扶持劉甫澄了,”鄧錫侯心里嘆息,神情卻十分平靜。
“不是校長要扶持他,而是劉文輝太不會做人,一方面在四川四面樹敵,另一方面在國內爭端中幾次都站錯隊,校長豈能容他,最后,選擇他是因為他最肥,擊敗他,可以得到最大的紅利。”莊繼華語氣陰森森的,曾擴情不由打了個寒戰。
“最后一個問題,”鄧錫侯問:“你能得到什么?”
“很簡單,我的任務是開發西南,四川現在的局面對我完成任務很不利,戰事一觸即發,我的什么事都無法作,勘探、筑路,都無法進行,既然有膿包,那就把膿擠出來,然后達成新的平衡,如此我就可以做事了。”莊繼華好整以暇的說,他忽然想明白了,鄧錫侯沒什么牌,要么答應,要么拒絕;除非他想損人不利己,跑去給劉湘告密。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鄧錫侯牙關一咬,仿佛下定決心。
“很簡單,答應劉湘,促成他們開戰,不過您什么時候參戰,聽我的通知。”莊繼華輕聲說:“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鄧錫侯楞了下哈哈大笑,這實在太簡單了,要是時機不合適他完全可以不答應,時機合適就算莊繼華不通知他,他也可以參戰。
“一點不過分。”鄧錫侯愉快的答道。
白云巖下,濃霧翻騰,幽靜的山林間響起鳥雀的歡笑,清茶散發出裊裊幽香,莊繼華心情十分愉快,曾擴情的心中卻忐忑不安,這么大一批彈藥,蔣介石會認可嗎?
民國投機者第二部經略西南第二章黃雀第二節起航(七)有時糊涂
“放心吧,錢,我自己出,不會去麻煩校長的,武器彈藥我也是自己出,至于怎么出,哼,哼,兵工廠建起來后,要多少槍支彈藥都有。”回到成都后莊繼華就對曾擴情交底了。
曾擴情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良久才說:“文革,你就不怕他指著你鼻子罵?”
“呵呵,放心吧,鄧晉康沒這么傻。”莊繼華微微一笑:“他的幾千支槍還在我手里,惹怒我對他沒什么好處。對了,我走后,你要留在成都,我給你一本密碼本,成都的情況你要隨時報告我,擴大哥,咱們這次是火中取栗,必須要謹慎再謹慎。”
曾擴情點點頭,莊繼華又說:“鄧錫侯與田頌堯是一條道的,有鄧錫侯的幫助,田頌堯我估計沒什么問題,擴大哥,你開展工作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方式,多與上層任務走動,但二十四軍你的注意力要放在中層,特別是那些直接掌握部隊的旅長團長,不過你不要出面,你的目標太大,讓下面的人去,我看那個方嘯不錯,你可以培養培養。”方嘯是省黨部的負責宣傳的,莊繼華在檢查省黨部的工作中發現他策劃的幾個活動草案不管是在大方向上還是在細節上都很出色,因此就開始留心這個人了,現在有機會就推薦給曾擴情,隨便看看他的能力,是不是只會紙上談兵。“….拜訪劉文輝,請求其協助勘探隊和測量隊,劉滿口答應,席間公開拉攏川康巡視員任乃強,為劉所制。….”
“六月十四日,與鄧錫侯同游青城山,陪伴中有劉文輝秘書,二十四軍團長、營長數人……,曾在問道亭與鄧私晤。內容不詳。”
“六月十四日晚回成都,十五日在省黨部檢查黨務工作,未外出。”
“六月十六日回訪田頌堯,會晤一小時,內容為勘探隊和測量隊在田防區內的行動和安全,期間田曾抱怨劉文輝,莊未理會……”
“十七日。去四川大學,與學校教授專家座談四川資源開發,動員他們參加西南開發工作隊。”
“十八日,與西南學院教授座談….”
“十九日,與華西醫學院教授座談….”
六月底的重慶天氣異常悶熱,辦公室內的的電風扇使勁擺頭,送出股股熱氣,劉湘在軍部細細看著成都傳來的情報匯編,他并沒有相信莊繼華的那番言辭,莊繼華此番去成都。他不但派了秘書,還嚴令成都的情報人員要密切注意莊繼華的活動,要一天一報。
“我看沒什么。”同在辦公室地傅常歪在沙發上翻看這些情報,莊繼華在成都的行為沒什么出奇的,只要劉文輝、鄧錫侯、田頌堯點頭,這大半個四川勘探隊都可以暢通無阻。
“二十二號離開成都,取道內江回重慶。”張斯可念道,然后納悶的問:“今天都二十八號了,怎么還沒到?”
“也許路上有什么意外吧。”傅常打了個哈欠把手上的情報放在桌上,他只穿了一件夏季軍裝。軍裝的扣子卻已經解開大半,隱約可見已經微微凸起的肚腩。
“恐怕不是。”劉湘隨手又遞來一張情報。
傅常接過來一看,上面寫著楊森地代表余明銳到了成都。曾去省黨部與曾擴情晤談。
“楊子惠就是個不安寧的人,聞到點風吹草動就按耐不住。”傅常看后淡淡的說。
“楊子惠可不是一個人,他那里還有李家鈺、羅澤州,加起來有四五萬人。”劉湘的語氣中包含一絲憂慮。
“這不意外,去年他們不是專門邀請曾擴情去合川嗎?重慶也有不少他們的眼線,莊文革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來探探深淺。”張斯可不以為奇:“不過只要蔣介石不派兵入川,莊文革就毫無辦法。”
“甫公,我看我們不妨來招投石問路,等莊文革回來,把我們的安川計劃給他看看,讓他轉呈蔣委員長。到時看看他怎么說。”傅常想想后提出建議。
張斯可眨巴眨巴眼睛說:“投石問路。好主意。既能試出蔣介石是不是真心支持我們,也能試出莊繼華的葫蘆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好!”茶館里爆出一陣叫好聲。隨即鑼聲大作,茶館里又安靜下來,臺上演員抖出連串水袖。
劉湘猜得不錯,莊繼華的確在合川,他在成都沒有見楊森的代表,卻通過曾擴情告訴他,回去地路上會在合川與他們見面。
在合川莊繼華收到真正的上賓待遇,楊森、李家鈺、羅澤州全都趕到合川等待,還從重慶和成都請來三個戲班子,大戲連臺轉。
在莊繼華看來楊森三人比起鄧錫侯這樣的老狐貍來說更好打交道,這三人可以用窮途末路來形容,楊森好歹還有四個縣的地盤,李家鈺和羅澤州卻是根本沒有地盤,李家鈺一萬五千多人駐扎在篷安周口鎮,這是楊森的地盤;羅澤州五千多人駐扎在武勝,武勝是劉湘的地盤。李羅兩部的軍餉都是楊森和劉湘承擔,兩部過得凄苦無比。
去年前幾年的北道之戰,上下川東之戰,三部都是大敗虧輸,順勢慘重,提起劉文輝就咬牙切齒,對劉湘也沒有好感。
楊森在酒宴上就公開說:“這劉湘劉文輝是一根日出來的,都是一樣地貨。”
李家鈺更是擔心蔣介石會支持劉湘,所以他反復提醒莊繼華:“劉湘此人十分狡詐,別看他目下對委員長表示擁護,這完全是因為劉文輝的緣故,一旦消滅劉文輝,就會翻臉不認人,甚至會稱兵作亂,還請將軍詳查其用心,轉呈委員長,我們希望委員長同意并給以必要的支持,我們可以東下,將其逐出重慶,如此才能真正解除中央在西南地憂慮。”
羅澤州更是一肚子怨氣,他手下原有一個師兩萬多人,防區有南充、西充等十一個縣,連續戰敗之下只剩下五千人,地盤一掃而光,現在寄人籬下,好不凄涼。他也向莊繼華建議:“莊將軍,別看劉湘一臉憨相,好像忠厚得很的樣子,其實瞎子吃湯圓心頭有數,鬼板眼多得很,你不要遭他哄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莊繼華有些不敢相信,可他又不愿意挫傷他們的“積極性”,但又不放心他們是否是受劉湘指使來探聽自己口風的,所以他暫時不敢把計劃全盤抖露。
“校長對川內的情況是清楚的,我本人對各位地處境也很同情,校長讓我來四川是開發四川的資源,只有穩定的政局才能順利的建設,所以一切以穩定為主。”莊繼華說到:“不過,說實話川軍中軍隊普遍士氣低落,而現在赤患嚴重,中央希望大家能振作起來,吧部隊帶好。”
三人面面相窺,不知道莊繼華這是什么意思,莊繼華也沒解釋,轉過頭來,晚上與三人密聊時,便開始“引誘”了:“我想起我們在北伐時,部隊士氣很高,戰斗力很強,為什么呢?就是因為我們有個政治部,政工人員發揮極大的作用,我建議諸位在部隊中恢復政工制度。”
楊森點頭:“對頭倒是對頭,當年我也搞過一個政治部,還是朱德和陳毅幫著搞起來,可他們都是,他們這一走,就沒得合適的人選了。”
莊繼華淡淡的說:“這個沒問題,我那里有幾個人,可以支援給你們,不過一家只有一個,我也沒更多地人手,還請各位將軍原諒。”
楊森首先明白過來大笑道:“那萬分感謝了,我隨時歡迎將軍代表。”
這代表二字一出,李家鈺和羅澤州也明白過來了,合川地真正主任陳書農是鄧錫侯的部下,鄧錫侯早有電報發給他,讓他切實做好莊繼華地保護工作,為他提供一切便利。所以陳書農給了莊繼華全部便利,連他們的密談都沒有參加。
隨后為了讓他們順利整頓部隊,莊繼華又為他們各提供了兩百萬大洋的經費,這下楊森他們明白了,莊繼華不是不采納他們的意見,而是時間沒到。
這場合川之會雙方都皆大歡喜,圓滿得不能再圓滿了,楊森三部接受了莊繼華的代表,接受他的兩百萬大洋,也就上了他的“賊”船。
從合川滿意而歸的莊繼華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劉湘就派人請他到李子壩軍部。
見面寒暄幾句后,劉湘就直奔主題:“文革,這是我擬定的安川剿匪方略,幫我參考一下,行不行。”
說完就把計劃遞給莊繼華,莊繼華接過來仔細翻看:
“…江西剿匪軍事雖然暫時不利,可只要能確保整個四川不受共匪侵擾,只要將其困于江西一隅,不蔓延到全國各地,終有剿滅一天,要達到這樣的目的,首先就要實現四川軍民財政的統一,這一要求之所以不能實現,完全是因劉文輝之緣故。劉文輝霸占的地盤廣闊,且皆屬富庶之地,他身居省主席之職,不僅不奉行中央政令,而且還別有居心,凡遇政局動蕩,其無不趁機鼓動,……”
民國投機者第二部經略西南第二章黃雀第二節起航(八)有時糊涂
通篇文章都在表達一個意思要想剿匪安川,首先要解決劉文輝,劉湘提出聯絡鄧錫侯、田頌堯,對劉文輝形成兩面夾擊,以徹底解除二十四軍的武裝,解除劉文輝的省主席職務。
莊繼華看完后沒有立刻發表意見,而是默不作聲的思索了七八分鐘,安靜的房間里只剩下風扇咕嚕咕嚕的聲音,這聲音讓人心煩意亂。
“按理我不應該插手四川內部事務,”這七八分鐘里莊繼華相通了,他看清了劉湘的真實目的,不過他的目的中至少有一個與他的希望相同;不過他不能就這樣發表看法,所以他露出了一副為難的樣子。
“哎,文革,盡所無妨。”劉湘揮了下手說,眼睛卻緊盯著莊繼華。
莊繼華略一思索便不再賣關子了,再推辭下去就顯得太假了:“既然甫公垂詢,我就探探我的個人看法。”莊繼華說著走到地圖前面:“甫公的戰略是與鄧錫侯和田頌堯夾擊劉文輝,這個戰略應該說是很不錯的,但甫公也許忽略了楊森、李家鈺、羅澤州他們,他們三部駐守蓬安、廣安地區,一旦他們加入對劉文輝的作戰,那將形成三面圍攻,而如不是兩面夾攻。”
莊繼華停頓一下看看劉湘,后者卻毫無表示:“對劉文輝之戰的關鍵還是在甫公,甫公的兵力在川內各實力派中僅次于劉文輝,所以必然在這場戰爭中充當主力,后者就算鄧田聯手也不是劉文輝的對手,而且…”莊繼華看看一臉憨相劉湘又接著說:“而且他們對甫公的戒心也不低,去年北道之戰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太深。”
“我不知道甫公是否已經與他們已經談妥,如果談妥,我認為這份計劃是可行的。”莊繼華最后說:“我最后要提醒甫公。中央不會出兵四川,一切都只能靠川中諸公。”
劉湘一面聽一面在心里盤算,最終他確定莊繼華說的是實話。因為別有用心的人不會提醒他楊森他們對自己地戒心。很顯然這種戒心同樣存在于鄧錫侯和田頌堯心中。
“聯絡他們還需要委員長的支持。”劉湘這時露出他的真實面容。他顯然知道莊繼華說地這些問題,因此眉宇間有層濃濃地憂慮。
“不知甫公需要校長作出什么樣地支持?”莊繼華問。
“批準我的計劃,同時任命我為安川軍總指揮。”劉湘低沉的說。
劉湘不愧在川中政壇混跡多年的老油條,他早就想到解決這個難題地辦法。那就是蔣介石的任命,有了這個尚方寶劍,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聯絡川中諸軍,楊森他們可以不給劉湘面子,但不可以不給蔣介石面子。莊繼華想想后說:“好,我向校長轉達您的請求。”
劉湘呀。劉湘,恐怕你還不知道,你需要的聯軍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不過他們到底聽誰的,恐怕還要走著瞧。
跨進基地門口,李之龍、杜聿明等人看到莊繼華一臉嚴肅地樣子,連忙丟下手中的事情。跟在他后面進入辦公室。
“光亭。把這間辦公室布置成作戰室,外面放上兩個哨兵。沒有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那個地方?”杜聿明追著他說。
“全川。”回答簡短有力。
“在田,通知在外的勘探隊和測繪隊,在一個月內全部撤回基地。”莊繼華進屋后的頭一句話就是命令開發隊全隊收縮。
“要打了?”李之龍問。
“對,這是劉湘要我轉呈校長的安川剿匪計劃,校長一批準他就要開始動作了。”莊繼華把手中的計劃遞給他們:“也許他已經開始了,這些川耗子今天打明天和,誰知道呢。”
“乃建,你說說情報工作,特別是二十四軍和二十軍的,一旦開戰,我們能不能拿到他們地作戰計劃?”
“能。”唐縱毫不猶豫地說:“川軍各部的保密意識差,另外二十四軍軍長參謀部有我們地人,二十一軍參謀部沒有,但軍部里有,下屬第一師和第二師的參謀部也有我們的人,情報方面絕對沒有問題。”
“那就好,”莊繼華簡單的夸獎一句,目光在李之龍、杜聿明、洪君器、唐縱的臉上掠過:“你們說說看,我們該怎么向校長報告。”
“那還用說,讓校長同意劉湘的計劃,讓他們打起來。”洪君器搶先答道。
“文革,我看你應該把你的計劃先向校長報告,讓校長配合你的行動。”李之龍也說。
“在田說得不錯,不過,文革,不管怎么發展,我們手上得有一支部隊,現在基地里護衛隊還有兩百來人,這點人是肯定不夠的。”杜聿明首先想到的是部隊,可就算護衛隊全部回來也不足,可莊繼華的計劃,這點人是萬萬不夠的。
“你怎么想?”莊繼華問。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請校長給我們增兵。”
“絕對不行,”莊繼華打斷杜聿明的話,他在屋里來回走了兩步:“絕對不行,別看他們現在對我們一副拉攏信任的樣子,其實他們心里都防著我們的。所以只要增兵,四川局勢馬上就緩和下來。”
“對,長官說得對,增兵就是刺激他們,而現在絕對不能刺激他們。”盡管莊繼華讓唐縱向李之龍他們那樣稱呼他文革,可他卻從來沒這么叫過,人前人后都稱呼他長官。
“可我們現在的兵力就是不夠,”杜聿明十分冷靜的說:“護衛隊全部回來也才九百二十四人,這點人不過做什么都不夠。”
杜聿明說得沒錯,這點人是不可能控制住重慶的,現在招人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基地里還有多少學生?”莊繼華問道。
“工作隊學生共有四百五十六人,現在外出二百三十一,留在基地的還有二百二十五人,其中女生八十六人,另外北平工人招的工人連同家屬還有三百七十八人,一個沒動,其中青壯二百四十三人。”李之龍爆出一串數字,他的意思很明顯把這些編進部隊也不過千來人,還是不夠。
“派人出去緊急招兵怎么樣?”洪君器建議道。
“不行,這樣與請校長派兵沒有區別。”唐縱立刻反對。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該怎么辦?”杜聿明忽然激動了,計劃到目前發展很順利,可以看見一絲曙光了,可現在最基本的條件,控制住重慶最少需要兩千人,后者劉湘憑什么把重慶交給他們,劉文輝憑什么對他們有所顧忌。
但唐縱的話無疑是有道理的,這與讓蔣介石派兵增援沒有任何區別,而且更讓各方猜忌。誰都沒接杜聿明的話茬,杜聿明發泄一聲后也就不再吭聲了,他也明白這個道理,屋里暫時線路沉默。
“哎,你們說我們兵力少劉湘會怎么看?”李之龍忽然問道。
幾個人都抬頭看著他,李之龍又說:“我們兵力不足,你們說劉湘的感受是什么?”
“那還用說,他放心得很。”洪君器一臉不耐煩,他對這個前員一直沒好感,忍不住就要冷言冷語諷刺兩句。
“對呀,他放心,所以他才會交給我們把重慶交給我們。”李之龍沒有在意他的敵意,忽然高興起來,為想通某件事高興起來,他一拍手:“你們看,如果我們有五千或者一萬人,劉湘還會把重慶交給我們嗎?恐怕不會,因為交給我們后他就無法收回了,而們一千多人就不一樣了,他會放心的交給我們,因為收回去會很容易。”
“在田說得對,”莊繼華明白他說的意思了:“不過,劉湘想錯了,我們守住重慶的最大武器不是兵力,而是…..校長。”
莊繼華看看他們,見他們似乎沒有明白,便又解釋到:“劉湘有十幾萬人,就算在戰爭中有所消耗,至少也能剩下萬吧,我們能有多少兵?有句話我說的一直是實話,那就是校長無兵可派,不會向四川增派一兵一卒,至少幾年內是這樣。但只要劉湘把丑姑娘請交給我們,他就無法再拿回去,為什么呢?因為他不能向我們開戰,因為我們是中央派來的。這才是我們守住重慶的最大依據。”
等眾人都想明白后,莊繼華又補充說:“不過光亭,還是要把學生們都編入部隊,接受軍訓,另外招兵還是要作的,秘密進行,哪怕速度慢點,但也要進行,因為我們以后用得著。”
“記錄,劉湘之計劃學生認為可行,四川只有先動起來,學生才能渾水摸魚,學生的計劃是讓劉湘先敗后勝,謀取重慶及其周圍地區,然后再助劉湘獲勝。川中鄧、田、楊、李、羅諸部均同意與我合作。….。”
“兩份計劃同時發出,請校長定奪。”莊繼華說完之后,長出一口氣。
曙光初現,這個炎熱的夏天,將是個非常繁忙的夏天,政客密室策劃,士兵沙場舔血,戰火燃燒千里,百姓輾轉哀號,綠色的種子就在一遍哀鴻中悄然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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