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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道官途 第四百八十四章【排斥反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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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對自己的情況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陰煞修羅掌和他本身的內功相克,他為了幫助常海心修復容顏,冒著風險又修煉此功,如果僅僅如此,他還可以很快恢復,可是后來為了營救安語晨,打通她閉塞的經脈,又不惜使用金針刺穴的方法,激發潛能,讓內力成倍增加,內力增加的同時,對自身的傷害也是成倍增加,張揚本以為通過一段時間的修煉,可以讓受損的經脈得到緩慢的復原,可現在看來復原的速度非但極其緩慢,而且充滿了危險。張大官人并不后悔,博愛是要付出代價的,他珍視身邊的每一位女孩子,就得付出比別人多得多的代價。他的復原過程遇到了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功力恢復,體內異種真氣的沖突也會加劇,有些像笑傲江湖中修煉吸星大法的令狐沖,不同的是,給令狐沖造成困擾的是別人的真氣,而張揚的困擾卻從自身而來,相對前者而言他的問題應該更好解決一些。
如果不嘗試恢復內功,那么張揚的身體就不會存在內息沖突的問題,可是在眼前的這個世界中,武力仍然占有相當重要的地位,張大官人在身體狀態最差的時候就遇到了喬老的保鏢鐘長勝,并在他手下吃了虧,讓張揚放棄武功,他肯定不會心甘情愿。
張揚和史滄海返回房內之后,兩人對剛才的事情都只字不提,張揚依舊談笑風生,他不敢繼續逗留下去,生怕自己還會發生剛才的狀況,小坐一刻,便起身告辭。
楚嫣然看出張揚有些不對,上車之后,柔聲道:“你怎么了?”
張揚道:“我沒事,可能中午飯菜油水太足,吃壞了肚子。”
楚嫣然哪里肯信,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他的體溫并無異樣,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輕聲道:“是不是淋雨的緣故?”
張揚笑道:“我身體壯得像頭牛,那點雨根本不能把我怎樣!”
楚嫣然道:“回去吧,咱們先去萌萌那里!”
張揚道:“兩室過道的房子,我睡哪兒?”
楚嫣然笑道:“當然是過道!”
張揚道:“算了,天池先生把他那座位于香山的宅子給了我,要不,咱們去那里住!”
楚嫣然俏臉緋紅,想了想,還是有些猶豫道:“可萌萌知道我們出來。”
張揚道:“那我跟你回去住過道,要是車夜我真的破門而入,不會把你嚇著吧?”
楚嫣然格格笑道:“你敢!你和小歡睡,我和萌萌睡!”
“真是嫉妒秦萌萌啊!”
張大官人嘴上雖然這樣說,可心情卻有些低沉,如果不盡快找出控制體內真氣沖突的方法,搞不好真的會像史滄海所說的那樣走火入魔。
回到秦萌萌家里,張揚坐了一會兒,便借口這里太窄,還是回香山去住,楚嫣然看到他舉止如常,漸漸放下心來,輕聲道:“你回去小心一些。”
她將張揚送到樓下,握著他的手久久不愿放開。
張揚道:“回去吧,明天一早我來接你。”
他知道楚嫣然雖然大方,可心底卻是矜持,這也是他們兩人之間認識這么久,卻始終沒有邁出最后一步的原因之一,對張揚來說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找出克制真氣沖突的方法,他不想讓楚嫣然為自己擔心。
楚嫣然點了點頭,轉身走上樓梯,走了幾步,又依依不舍的轉過頭
張揚笑著揮了揮手,他知道,如果自己堅持帶她一起走,楚嫣然一定不會拒絕,可張揚不敢,他生怕自己萬一真氣沖撞,嚇到了楚嫣然。
張揚駕駛著他的皮卡車,駛入深沉的夜色,駛向香山的方向。
來到天池老人留給他的那套宅院,已經是夜晚”點鐘了,張揚從手套箱中找出了鑰匙,打開房門,推門走了進去。天池老人逝去之后,這套宅院贈給了張揚,而張揚身在江城,不可能在北京久住,所以平時維護打掃這座宅院的任務就交給了陳雪。
張揚剛剛走進院子,就看到了書房內的燈光,他心中一怔,難道陳雪會在這里?
房門吱!地一聲開了,果然看到陳雪從書房內走了出來,陳雪看到張揚并沒有感到太多的驚奇,畢竟有這座宅院鑰匙的人并不多。
陳雪穿著一身藍色運丵動裝,網剛洗過頭發,黑色秀發流瀑般披在肩頭,越發映襯的膚如凝脂潔白無瑕,一雙明眸一如秋月般清冷,和張揚異地相逢并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欣喜,仿佛張揚本來就該在這里,從沒有離開過一般,淡然道:“你來了!”
張大官人不禁有些好奇了:“你知道我來嗎?”
陳雪搖了搖頭。
張揚重生后不久就認識了陳雪,自從兩人相識以來,陳雪的冷漠就從未改變過,張揚已經習慣了她的性格,他雖然玩世不恭,游戲風塵,可是在陳雪面前卻很少開玩笑,這和陳雪冷淡的性格也有關系,他輕聲陳雪淡然道:“這原本就是屬于你的房子!”
她指了指東邊的房間道:“住在那里吧,房間我打掃過了!、,張揚點了點頭,陳雪回房取了鑰匙之后,打開了房間,張揚走入其中,陳雪道:“浴室內的水我州州插上,一會兒才能使用。”她拉開柜櫥,抱出一床毛毯道:“山里夜晚清冷,要多蓋一些。”
張揚笑道:“放心吧,我懂得照顧自己。”
陳雪道:“早些睡吧!”
說宗她翩然離去倘若在平時,張揚或許要和她好好說幾句話,可現在他是實在沒有那樣的心情,他正面臨著重生以來身體上最大的一個難題,想要克服異種真氣的沖撞,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內力完全散去,從頭修煉而起,可那樣就意味著他會變成一個普通人,張大官人從大隋朝穿越到這會兒內力都沒有完全失去,可現在卻要將內力散去,心底的確有些不舍得。可如果不推倒重來,內力恢復越多對他的身體造成的傷害就越大,真要是這樣發展下去,日后可能會變得無可收拾。
張揚暗自嘆了一口氣,暗暗安慰自己,就算是散去內力,從頭再來,也沒什么,畢竟他年輕,武功的根基仍在,只要勤于修煉,三年內必有所成。
張揚關上燈,盤膝坐在床上,雙手交叉在一起,修煉武功要花費無數寒暑,可化去內力卻只需要一瞬之間。張揚反反復復猶豫著,就在他快要下定決心的時候,忽然聽到房頂傳來輕微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仍然沒有逃過張揚的耳朵。
張揚穿上鞋子,拉開房門走了出去,霜華漫天,月光在青色細瓦之上反襯出青蒙蒙的光華,一只黑色的野貓蹲在屋檐之上,凄厲的叫了一聲。
張揚搖了搖頭,自己這雙耳朵也不濟事了,居然沒能聽出是野貓在上面。
張揚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那野貓突然發出一聲驚駭的尖叫,一道紫色的光芒宛如急電般向他射來,張大官人心中駭然,想不到那閃電貉竟然會出現在天池先生的舊宅。
張揚想都不想,一掌就拍了出去,閃電貉身法靈活到了極點,在虛空中變幻身形,躲過張揚的這一掌,一口就咬在張揚的脖子上。
張揚大駭,只覺著閃電貉白森森的利齒已經刺入他的血肉,他右手抓住閃電把的軀體,死命捏了下去,張大官人雖然功力大不如前,可是生死存亡之時,他的潛力全都爆發了出來,幾乎用盡全力,那閃電貉雖然厲害,可畢竟只是血肉之軀,只聽到咔吧之聲響起,它周身的骨骼竟然被張揚硬生生捏碎,臨死之前,又一口咬在張揚的手背之上,疼痛讓張揚發出一聲悶哼,雙手舉起閃電貉,狠狠摔向不遠處的墻壁,閃電貉在墻壁之上撞得腦漿迸裂,成了一灘肉泥。
陳雪聽到動靜從書房內沖了出來,卻見張揚手上全都是鮮血,脖子上,身上也都是鮮血,他轉過臉向陳雪笑了笑,月光將他的面孔映襯的無比慘白,張大官人身軀晃了晃,雙腿一軟向地面倒去。
陳雪古井不波的美眸終于藏不住關切之色,她輕呼一聲沖了上去,一把將張揚抱住,避免他一頭栽倒在地面之上。她拖著張揚回到他的房間,將他放在床上,卻見張揚脖子上仍然不斷有黑色的血液流出,陳雪當年曾經被閃電貉咬中肩頭,是張揚救了她,她一望就知道是什么緣故。
陳雪顧不上多想,俯下身去,櫻唇貼在張揚脖子的待口上,一口口將毒血啜吸出來,閃電貉以食毒蟲為生,咬過的創口腥臭無比,陳雪只吸了幾口,便趴在一旁吐了起來,她吐完又繼續為啜吸傷口,直到傷口的鮮血由黑轉紅,方才停下,轉而去為他手上的傷口吸出毒血。
張揚的手機不停響起,鈴聲將昏迷的張大官人喚醒,他低聲道:“別……有,“”陳雪一言不發,脫掉張揚的恤,發現他的胸膛之上還有兩個被閃電貉咬噬的傷口,陳雪俯下身,對著張揚胸膛的傷口,用力吸啜。
張揚伸出大手,捧住陳雪的俏臉:“不要……”
陳雪美眸中的光芒堅定而篤信,這世上無人能夠改變她的念頭,她輕輕拉開了張揚的手,低下頭去,嘴唇再次貼在張揚赤裸的胸膛上。
外面似乎有物體落下,陳雪回頭望去,卻沒有看到任舟的動靜,望著張揚胸膛傷口上的鮮血終于轉紅,她擦拭了一下櫻唇,起身走出門去,卻見門外地面上綠色的光芒不斷閃爍,走近一看,卻是一個手機,陳雪不禁顰起了眉頭,大門并沒有開,應該是有人翻丵墻而入,她匆匆走向門外,拉開大門,正看到一輛汽車漸行漸遠,尾燈在遠方的山路上變得越來越弱,直到完全消失……
張揚再度蘇醒的時候,發現陳雪正用毛巾為自己擦拭著身上的血污,他虛弱的咳嗽了一聲,掙扎著坐起身來:“扶我去浴缸里,我……
我要運功逼出余毒“”陳雪摟著他的身軀,張揚中毒之后身體虛弱無比,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陳雪的身上,好不容易才挪到浴室內,陳雪按照他的吩咐將浴缸內放滿熱水,張揚坐了進去,向陳雪道:“我給你開過的藥方你還記得嗎?”
陳雪道:“記得,那些草藥還有一些,就在書房內。”
張揚欣慰的點了點頭道:“趕緊……趕緊去熬好喝了……快去……”
陳雪道:“你不必擔心,我沒事。”
張揚閉上雙目:“快去……”
陳雪不敢影響他用功逼毒,走出門外望著那依然閃爍的手機,芳心之中不禁蒙上一層憂郁。
張揚幾經嘗試都無法聚攏體內的真氣,他原本就猶豫應不應該把功力散去,可這閃電貉將他咬得功力渙散,現在根本不用猶豫了。
陳雪不久后就將草藥熬好,張揚喝了一些,陳雪也喝了一碗。張揚看到陳雪并無不適這才放下心來,陳雪雖然為張揚吸出了大部分的毒血,可仍然有毒素隨著血循進入了張揚的體內,張揚苦笑道:“想不到這閃電貉竟然是專門來尋仇的!”
陳雪道:“你感覺是否好一些了?”
張揚從浴缸中水淋淋站了出來,腳步虛浮,在陳雪的攙扶下方才站住,他低聲道:“我無法聚攏內力,無法將殘存的毒素逼出來。”
陳雪道:“那豈不是麻煩,要不,我來幫你!”
張揚道:“你怎能幫到我?”
陳雪道:“我的內力也有小乘,如果在過去,你內力渾厚,我自然無法幫到你,可現在,你體內真力所剩無幾,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我幫逼出毒素倒是有些把握。”
張揚點了點頭,事到如今,如果任由毒素留在體內,只怕后果不堪設想,他曾經領教過陳雪的內力,陳雪修煉的內功從老道士李信義那里得來,以她淡漠性情剛好可以做到心無外物,修煉早有所成,讓她試一下倒也無妨。
張揚重新坐回浴缸內,向陳雪道:“你去天池先生的書房,我過去曾經留下一盒金針在那里。”
陳雪點了點頭,不多時拿回了那盒金針,點燃酒精燈放在浴臺之上。
張揚將金針在火上炙烤消毒之后,刺入自己的身上的七處大穴,然后道:“可以開始了。”
陳雪來到他身后在水中坐下,纖手貼在張揚堅實的脊背之上,美眸閉起,潛運內力,她的一雙手原本就潔白如玉,此時變得越發晶瑩,流露出青蒙蒙的玉質光華。一股清涼的氣流透入張揚的經脈之中,張揚的身軀為之一震,陳雪的功力雖然并不渾厚,可是如同涓涓細流,送入他的經脈之中,張揚心中驚喜不已,沒想到陳雪的修為居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心情的波動馬上被陳雪察覺。陳雪道:“專心一些,出了岔子,咱們恐怕都要沒命。”
張揚內心頓時一凜,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功力大打折扣的同時定力也比過去差了許多,在這種時候更應該心無旁鶩才對,否則不但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陳雪的不負責。
如果說陳雪的內力宛如清流,那么張大官人現在的經脈就如同干涸龜裂的土地,她的內力柔和純凈,對張揚眼前的狀況卻是最為適合的。
隨著陳雪將內力透入張揚的經脈之中,張揚的臉上的黑氣越來越濃,運行兩個周天之后,黑氣開始轉淡,從金針刺入的地方流出一縷縷黑色的血流,到最后,張揚的膚色漸漸恢復了正常,可他左手五指的指甲卻變得漆黑如墨,張揚睜開雙目,一手捻起金針,依次刺入自己的指尖,疼痛讓他的意識變得越發清醒,張揚將左手垂入浴缸之中,黑色的血霧在水中彌散開來,很快就將浴缸中的水全都染黑。
陳雪感覺自己的內力開始受到了阻滯,張揚自體的防御機能開始恢復,陳雪的內力將他體內沉睡已久的內息成功喚起,面股冷熱不同的內息在張揚的丹田內醞釀升騰,彼此劇烈的沖撞讓張揚骨骸欲裂,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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