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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潮 第一百一十節 拜會
已經有一些風聲出來了,趙國梭可能在寧陵乃至安原呆下去的時間
不會太久了,這讓周鑫很有些遺憾和心焦。
這個時候周鑫倒是真希望對方沒有能夠晉位省委常委的位置了,上了這個臺階,趙國棟繼續在寧陵呆下去就不符合國內的政治習慣,問題在于自己的心血全都傾注在了云嶺,尤其是現在又面臨著來自華鋁的巨大壓力,雖然周鑫自信自己關系深厚,但是對于這種關乎國家政策的事情上,就顯得太渺小了。
東方希望的老板難道會比自己差?周鑫還不沒有狂妄到認為鑫達集團實力可以勝過東方希望,但是在和對方磋商應對華鋁的壓力之時,他還是能夠感受到對方流露出來的擔心和焦慮,和國家力量相比,民營企業這點實力不值一提,而即便是有些私人關系和門道,在這種事情上卻是上不得臺面的。
真正能夠起作用的還是像趙國棟和任為峰這些父母官,他們對基層的了解和對發展的渴望以及對國有壟斷弊端的深刻了解,使得他們可以在任何場面上公開發聲,提出自己的見解,這才是可能贏得改變的關鍵。
必須要搶在趙國棟離開寧陵之前把一切事情都定下來,鑫達集團這是在背水一戰,失去了這個發展機遇,鑫達也許就再無翻身之日。
“他真要走了?”黃匯生臉色陰晴不定。
“應該是如此,我姐夫說按照慣例應當如此,到五月份,趙國棟在寧陵擔任市委書記就滿三年了,加上他q5年到絹年期間也是在寧陵工作,現在晉位省委常委,所以調任的可能性很大。”面色白皙的男子聲音陰柔,目光卻是落在手里捧著的茶杯上,若有所思。
“那能不能確定具體什么時候?”黃匯生沉聲問道。
“這誰能確定?就是應東流也定不了趙國棟什么時候走,但是我聽我姐夫說,可能省委還是希望趙國棟能多呆一段時間。”陰柔的聲音依然是那樣慢條斯理。
“多呆一段時間?”黃匯生提高了聲音高度,火氣也有些上來了,“那還要不要我們活?”
“生哥,我想我們還是得擺正心思,趙圄棟走當然是好事,但是誰來接任也未必就會改弦易轍來個一百八≮度的大轉彎,趙國棟和鐘躍軍把推動保障房建設給頂到了一個政治高度,現在爭論雖然不少,但是誰也不敢否認他們這一手贏得了不少民心,上邊也在關注著他們這一手的影響力,所以,我估摸著就算是他走,繼任者也未必好得了多少,這波風潮都被趙國棟給掀了起來,誰想要把它給捺下去,都沒有那么容易啊。”陰柔男子有些感慨的搖搖頭。
“我想趙國棟走之后無論是誰來都比他強,關鍵在于他把這波風潮掀起來,還得要盯著落實,換了人嘴巴上可以唱高調,但是行動上未必就能真正落實下去,咱們有的是辦法路子來緩解。”黃匯生并不認同對方的看法,“關鍵還是他什么時候走,真要拖到今年年底,那咱們又得損失多少?”
陰柔男子輕輕哼了一聲,顯然對黃匯生寄希望于趙國棟的離開有些不屑,黃匯生也是在這塘水里打了這么多年滾的人了,怎么就弄不懂這國內政治氣候的影響呢?誰都不能拂逆民意,尤其是這當官的「你可以打擦邊球,你可以說俏皮話,你可以私下有小動作,但是唯獨在大是大非問題上,那就得把穩住自己的方向,這是姐夫的經驗之談。
可黃匯生以為有幾個錢,有點關系,就可以改變這些基本規則,那大天真了。商場和官場上緊密交衩,但是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在商言利,在官就得言績,言政績,沒政績就沒有升遷的機會。
什么是政績?發展是政績,民心也是政績,尤其是現在這種風頭上,民心政績就更耀眼了,趙國棟這小子是個人精,連姐夫都承認趙國棟太奸猾了,把握時機恰到好處,卻把一頭扎進寧陵房地產市場的黃匯生和自己這一寶給陷進去了。
“如果趙國棟走,誰會來?”黃匯生想起什么似的問道。
“不好說,鐘躍軍也有可能接任,也有可能是從上邊下來一個,現在還不清楚。”陰柔男子放下杯子,撫摸導一下下頜:“總之,我看咱們要想在寧陵這塊市場上掘金的夢,
就不會那么美妙,但也不乏于一無所獲,也許就像寧陵報紙所玩走細分市場,賺該賺的錢。
“哼,什么叫賺該賺的錢?在我看來,能賺的,都是該賺的。黃匯生狠狠的道:“只要趙國棟走,一切就好辦,我是認準了,這家伙是鐵核桃,刀槍不入,油鹽不進,可趙國棟只有一個,只要咱們盡快促成他走路就成我就不信共產黨人都這樣,那可就真天下太平了。
七天假期趙國棟真正落到休息也只有兩天,初四回到家里,和劉若彤享受了兩天相敬如賓的家庭生活,其間也免不了和要和劉拓劉巖兩兄弟見見面吃頓飯,和熊正林、雷向東品品茶聊聊天,再去拜會一下戈靜、楊天明,甚至還有閑暇和黨校里京中幾個部委同學見見面吃了一頓飯。
白一鳴也回京了一趟,阮岱青現在已經到了團中央,三人也就聚了一聚,聊了聊現下各自的工作情況,阮岱青和白一鳴都覺得可能今年趙國棟就會面臨調整,調整具體時間可能會根據安原省委和中組部里協商來解決。
這個看法和劉拓劉巖兩兄弟的看法一致。
趙國棟不得不承認位置的調整永遠是所有人最關注的話題,甚至連劉喬都打來電話問及劉若彤關于自己的工作調整問題,顯然自己的調整牽動了很多人的心,但是至今省委也還沒有一個明確的態度,他在年前也問及過韓度,但是韓度很明確告訴他,中組部那邊雖然提及過這個問題,但是東流書記態度很堅決,希望考慮到寧陵經濟發展的大局,讓趙國棟可以再繼續在寧陵市委書記位置上呆一段時間,中組部那邊表示會考慮這個實際情況,但是也沒有明確同意省委的意見。
趙國棟不想去多想那些自己無潔影響的事情,無論自己調整到什么位置上,他相信組織會本著培養和鍛煉的角度來考慮自己的去向,自己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把寧陵這邊未盡之事項確定下來,避免因為突如其來的變化而影響到大局。
初七是趙國棟帶班,所以趙國棟初六下午就返回了安都,在機場他思襯再三還是給應東流打了一個電話,想要去東流書記家拜拜年,走一走,應東流在電話里很高興,讓他晚上到他家里吃飯,這也讓趙國棟有些受寵若驚。
“別這么緊張行不行?國棟,我可從來沒有看到過你這樣的表現。
劉若彤有些好笑的看著和平常從容不迫的表現大相徑庭的趙國
“呃,你別說,我還真有些緊張了,說實話,我不太習慣寺這種到家中拜年的形式,就像去張部長那里也是一樣,所以我寧肯選擇一個大家都可以接受的私密的公眾場所來見面,而不是這種純私人場合。”趙國棟攤攤手。
“但是這種私人場合往往就意味著你和領導的關系更近一層了。
劉若彤微微一笑。
“君子之交淡如水,更近一層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一個值得尊敬的領導,到他家中并不能代表什么。”趙國棟覺得自己似乎都有點口是心非了。
劉若彤也只是淡淡笑著,不揭穿趙國棟的言不由衷,結婚這么多年,雖然只是名義夫妻,但是相處這么久,她對趙國棟還是有些了解了,只有他很在乎的事情,他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也許我是不是該問一問我的去向?”兩人漫步在水井巷中,雖然趙國棟也是常委,但是似乎也沒有人替他考慮要住進這條巷子中「據說這條巷子里也沒有那種常委小院了。
“你覺得合適么?或者應書記會回答你這個無法回答的問題么?”劉若彤沒有正面回答。
“唔,也許東流書記會主動提出這個問題,那我該怎么回苓呢?”趙國棟自言自語道,惹得劉若彤嫵媚一笑,“行了,國棟你就別在這讓貧了,小心被人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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