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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替姜圣消災解難

作者:西湖遇雨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西湖遇雨 | 大明國師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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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國師 第二百零四章 替姜圣消災解難

“文王拘而演周易,姜圣獄而作科學。”

道衍放下手中的簡報,笑呵呵地說道:“卓敬啊卓敬,老衲就知道,你也遭不住這種領悟大道的誘惑。”

在道衍身前一襲羽衣道袍正襟危坐的龍虎山天師張宇初,抿了口大天界寺自家種的香茶,心中暗自搖頭。

比我們龍虎山大上清宮孤崖上那幾株茶樹的口感可差太多了。

至于桌上的簡報,張宇初則裝出了一副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

“張真人,且看看吧。”

道衍伸出枯瘦如老樹枝一般的手指,象征性地推了推案上的簡報,示意對方拿過去看。

張宇初矜持地放下茶杯,緩緩拿起簡報,隨后一眨不眨地看了起來。

好半晌,張宇初又翻來覆去重讀了兩遍,方才停下。

即便如此,張宇初也不肯放下簡報,而是捏在手里。

“經天緯地之能,丈量日月之力真真是仙人氣魄。”張天師由衷喟嘆。

“不過。”

張宇初話鋒一轉,他看向了老神在在的道衍,問道:“日心說和萬有引力,固然能證明程朱理學所沿用的‘天人感應’以及自身的‘理一分殊’的錯誤,可也不是全無弊端吧?若是陛下見了這份東西,恐怕會勃然色變,畢竟,‘天人感應’理論,從西漢董仲舒到現在,已經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早已成了皇權的牢固基石,輕易動搖,恐怕不妥。”

“確實如此。”

道衍也微微頷首,對張宇初的話語表示認同。

儒家思想,經過上千年時間的推移和無數歷代大儒的演化,早已跟孔子時代的儒家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

道衍象征性地問道:“那我們不妨推演一二?看看如何尋個辦法,替姜圣消災解難一番。”

“恭敬不如從命。”張宇初自無不可。

對于張宇初這位雄心勃勃且極富文華的道教執牛耳者來說,建文朝時那種備受打壓,甚至他本人都飽受屈辱的日子,他實在是過夠了。

別的不說,龍虎山傳承上千年,哪怕是最亂的時候,都沒有把哪個天師逼到不敢回龍虎山住,反而需要在山外數十里結廬而居的境地!

因此,在齊泰黃子澄把持朝政的那個年代,張宇初是真的從心到夾著尾巴過日子,小心翼翼而又卑微,換誰誰都會心懷怨恨的。

如今既然有機會報復理學并且趁機發揚光大,而這個機會又明顯在姜星火身上,通過理論推演來幫助姜星火免于皇帝有可能的怒火,自然是張宇初非常樂于去做的事情。

“儒者,士也。”

道衍輕輕開口,嗓音艱澀地說道:“追根溯源,儒家出身于春秋的‘士’階層,又以教導和培養‘士’,也就是君子為己任《孟子·滕文公下》曾言:士之仕也,猶農夫之耕也。‘士’出來任職做官,為王效命,就好像農夫從事耕作一樣,是他的職業。”

談起儒學,號稱道門碩儒的張宇初當然也不甘示弱。

畢竟,雖然張宇初為人從心了一點,但那是因為張宇初不是道衍這種光棍一條,張宇初身后還有龍虎山上下千口呢。

天師道從五斗米教演變而來,傳承上千年而屹立不倒,靠的是什么?

靠得不就是這一手“從心”嘛。

所以,在其他事情上張宇初當然要謹言慎行,但在論道這種純理論的事情上,只要不是對皇權挑釁,張宇初卻是沒有太多顧忌的。

張宇初接茬道:“孔子、孟子、荀子那時候的儒學,也就是原始儒學,從本質上來講,其實是為國君培養官吏的學說,是屬于‘士’這個階層的文化,《荀子·榮辱》講到社會分工時,也把‘士’歸于以仁厚知能盡官職。”

“別看現在解縉那批主張復古的人崇拜周朝和春秋。”張宇初無不譏諷地笑了笑,“可要是真把解縉扔回春秋去,按他的出身,連儒學的門檻都邁不進去,從根子上講,那時候的儒學跟血緣的關系可太大了。”

聞言,道衍亦是忍俊不禁了起來。

“沒想到張真人說話倒是有趣得緊。”

“道衍大師見笑了。”

張宇初為道衍沏了杯茶,隨后給自己添了些茶水,又喝了口茶方才說道:“子貢曾向孔子提出‘何如斯可謂之士矣(怎樣做才能稱得上是士)’的問題,孔子答曰:行己有恥,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謂士矣。”

“若是說后世的經學、玄學、理學,尤其是程朱理學,真正從原始儒學身上繼承點什么的話,那么恐怕就是在‘性、情、無’這三個概念上是與其一以貫之下來的至于其他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早就被改的面目全非了。”

道衍則是笑著搖了搖頭。

“使于四方不辱君命,現在的理學恐怕是做不到的吧?”

這里便是要說,《論語·子路》的這段問答中,孔子他老人家對于‘士’這個官吏階層的親自定義,就是在兩點,一是要行己有恥,即要以道德上的羞恥心來規范自己的行為;二是要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即在才能上要能完成國君所交給的任務。

前者是對士的道德品質方面的要求,后者則是對士的實際辦事才能方面的要求,而這兩方面的統一,則是一名合格的士,也就是一名完美的儒者的形象。

咳咳,要是真的按照孔子他老人家的概念來劃分,那其實現在的程朱理學所謂的士大夫,在后一點上也是很多士大夫都做不到的。

便如姜星火前世時清代學者顏元在《存學編》里對宋明理學家,那句扎心到極點的批判一般。

——平時袖手談心性,臨危一死報君王。

道德水準到位就已經是優秀士大夫了,辦事能力什么的就別強求了。

所以使于四方不辱君命,怕是不太行。

張宇初聞言也是一愣,旋即失笑道:“從《儒效》上那套搬出來的,倒也貼切。”

這句話要是換了旁的普通老百姓坐在他對面,恐怕壓根就不知道張宇初在說什么。

說實在的話,在華夏古代的辯經過程中,最讓人頭大的便是文人們非常喜歡引用層出不窮的典故。

為什么要引用這些典故?

原因無他,就跟姜星火前世互聯網大廠的黑話一樣,什么顆粒度、什么用戶心智、什么私域流量說白了,就是一把能夠有效區別門內外之人的鑰匙。

只有擁有了這把鑰匙,才能進入到這扇有效談話的大門里,才能被認為是同一水平或能夠談話的人。

而不管是此時此刻還是彼時彼刻,很多人為了能夠彰顯自己,就喜歡掉書袋/說黑話,讓其他不明真相的老百姓不明覺厲一把。

但無論如何,這也確實是這個年代辯經避免不了的問題。

張宇初所說的《儒效》,便是荀子曾經寫了一篇題為《儒效》的文章,其中對于儒者的形象和社會作用是這樣來描寫的——儒者,在本朝則美政,在下位則美俗。

“美俗”就要不斷修身,提高道德品質,以身作則;“美政”則要“善調一天下”,為國家制訂各種禮儀規范、政法制度等,以安定社會秩序和富裕百姓生活。

這些先秦儒學的道德準則,也是后世的經學、玄學、理學所繼承下來最多的東西,至于其他的,基本都被改的面目全非了。

道衍點了點頭道:“所以,如果想要通過辯經來找到替日心說和萬有引力來解釋皇權的東西,恐怕還是要從先秦的儒學下手畢竟,后來的儒學,自從經學開始,就已經跟理學走了一條路子了。”

張宇初亦是同意了道衍的觀點,他復又說道:“儒學在先秦雖為顯學,但僅作為諸子百家的一派而存在,自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后,儒學方才取得獨尊地位而這時的儒學,早已不是先秦儒學,而是經學。”

所謂經學,便是西漢公羊學大師董仲舒的著作《春秋繁露》用陰陽五行學說改造傳統儒學,建立了以天人感應為主要特點的學術體系,經學的產生,對儒學的推廣產生了重大的影響,縱觀兩漢四百年,經學都是當時占統治地位的思想體系。

而東漢中晚期更是如此,選拔官員都是要看經學水平的,故此在當時也多了很多諸如盧植、鄭玄等以經學名滿天下的大儒。

“玄學呢,有可取之處嗎?”

“狗屎不如。”

“理學自然更不可能,我們總不太可能從理學里找到打敗理學的東西。”

張宇初也是這般想的。

程朱理學,說白了以一種精致的思辨的哲學體系,把封建社會的社會制度和倫理道德論證為永恒的天經地義、世界的根源、宇宙的本體,來替中央集權的封建國家作辯護。

所以說,程朱理學跟日心說與萬有引力,不說是水火不容吧,也可以說是勢不兩立。

“老衲倒是有一個想法,或許可以破解姜圣面臨的困局。”

道衍忽然開口說道。

“大師請講。”張宇初亦是從沉思狀態里中斷。

道衍轉動起了手中的念珠,緩緩開口道。

“荀子曾言:經緯天地,而材官萬物,制割大理而宇宙里矣。”

張宇初眼眸一亮。

他明白了道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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