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法約草案

神殞之后 第十九章 法約草案

“當然，排除一切勢力斗爭的要素，現在我們最先要面對的是新規則的制定與頒布。既然我們教堂都已經要適應這個魔法為尊的世界了，那舊版的規則自然已經不適用與目前的情況了。”

“這是我撰寫的新法令的草稿版，你們看看。”霍索恩擺了擺手，一旁的修女幫忙把一份份剛剛撰寫好的法令草案發到了各位執事的眼前。

很快，會議室中傳來了嘩嘩的翻動聲。

霍索恩站到了早已事先寫滿了的黑板前，拿出一根教鞭敲了敲黑板：“新的基本法案被我命名為引星城法約，嗯，只要我們不干出建國之類的操作之前都只能叫這個名字了。”

“最重要的第零條，請所有教會成員全文背誦并默寫。”

“所有站在引星城土地上的引星城公民均具有平等的人權，無論人種，無論職業，無論力量，任何無端的、非戰爭性質的傷害行為，任何損害他人與社會共同利益的違法行為，均將收到引星城法約的懲罰。”有人輕念出聲。

“沒錯，這是凌駕于政體之上的基本條約。總而言之，但凡引星城的公民享有平等與不傷害原則，包括所有在規則下行事的魔法師。”霍索恩指了一下黑板上的關鍵字。

……

“總而言之，法約的大部分內容改編自神恩律與新編神恩教國憲法，但是放松了所有對于魔法師的限制，并且規定所有的神職人員都有學習魔法的義務，所有公民均享有學習、使用魔法的權力。”

“當然，并不是所有的神職人員都要去干修行之類的事，學習魔法只是要你們去掌握關于魔法的基本知識。有什么關于法約的意見嗎？”霍索恩緩了口氣，喝了一大口水。

克倫威爾拿著筆畫了幾下，皺起了眉頭，舉起手問道：“司鐸大人，關于稅率方面，您是如何考慮的？”

“哦哦，剛才忘記提到新稅務條例的問題了。由于神術無法使用很可能導致農田暫時低產，為了保證郊外民眾的生活質量，所以這一整年全面取消農業稅，通過農民自行買賣農作物將農作物流入城中。如果在明年的這個時候已經能夠使用魔法進行高效率農作物生產的話，我們將對農業稅法采取另一套稅收方案。”

“對于非農業稅的稅率調整，我們采用曾經南弗朗西區實行過的階梯稅率。在此之前教會很長一段時間實行的是一刀切的百分之十五稅率，但事實證明這種稅率過于笨重。所以新的稅率法規定我們將改變稅收的重點人群，對于月收入15銀劵以下的人群不再收稅。而在此之上的人群稅收按照收入不斷增加，比方說我開給蒂法妮的月薪是300銀劵，她要繳納的稅收就是21銀劵。而城內藍氏商會上個月的流水金額大概在5萬銀劵上下，那么根據新稅法他們要繳納5千銀劵的稅收……”

“這樣今年的稅率不會少很多嗎？農業稅停征一年的話恐怕對稅務影響不小。”內政班的一名執事舉手。

“仔細看，我們還新增了各種額外的稅收，總之在平民身上少征的稅收會在那些有錢人身上再征回來……反正我們要占據主動權，接下來引星城發財的積灰應該還有很多，基本得靠我們魔務司的同志加把勁了，魔法才是第一生產力啊。”霍索恩激動地張開雙臂。

“咳咳，扯遠了，監管司的執事有什么意見嗎？”

賈德閉眼裝死，負責法務班的執事看了他一眼，無奈地舉起手：“關于這條‘非法使用魔法罪’，為什么一個字的描述都沒寫。”

“因為這條罪就是用來給魔法師加刑用的。掌控力量的人，如果將自己的力量用在有損他人利益的地方，那就該罪加一等。關于處罰辦法，酌情而定，上可關一輩子，下可罰款1銀劵。還是魔法司的幾位，要引以為鑒啊。”

周圍的人仿佛都聽到了蒂法妮的咬牙聲。

……

一片漆黑的屋子里，偶有液體滴落的聲音傳來。莫里森睜開了雙眼，卻什么都看不見。

“這是哪兒，看管所嗎？不對，哪有那么黑的看管所。”莫里森試著動了一下，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皮帶捆在床上，手腳脖頸都被套上了鎖鏈，大概也混進了禁魔石，莫里森連調用精神力都難以做到。

“喂，有沒有人啊！”莫里森大喊著。

“別急別急，來了。”一個帶著兜帽的男人打開了天花板上的門，帶著提燈走了下來。莫里森這才發現自己在地下室里。

“唉，大喊大叫也沒有用的，你喊破喉嚨也沒有人回來救你的，別問破喉嚨是誰。”帶著兜帽的男人開了一個極為古老的冷笑話，莫里森愣是感覺房間里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度。

提燈在一片漆黑里向著莫里森不斷逼近著，等到提燈懸在莫里森正上方的時候，黃光自下而上照亮了兜帽下的面龐，莫里森才發現兜帽下是一張極為熟悉的臉。

“霍索恩·泰倫？我現在在哪？”莫里森掙扎著想擺脫束縛，像是被包在蜘蛛網里的小動物一樣不斷地扭動著。

“你在哪？我也不知道你在哪誒。話說你現在餓不餓，要不要我給你下碗面？”

莫里森現在才發現自己又餓又渴，嘴里幾乎擰不出一滴口水來，全身上下都餓得有點虛脫了。

“別著急，先給我說一點有價值的情報，說得我開心了我就給你倒杯水喝。”霍索恩坐在了床旁邊的椅子上，摸索著點燃了油燈。

看著在搖曳燈火下靜坐的霍索恩，莫里森不由得有些四肢發涼的感覺。他沉默了一下，用著有些沙啞的嗓音開始陳述了起來。

“先給你講講關于凜冬社團的事情吧……”

“也就是說，諾維雅很可能是因為蒂法妮而襲擊的看管所？嗯嗯，和哈羅德說的差不多。還有什么嗎。”霍索恩唰唰地在筆記本上寫著。

“我懷疑凜冬社團已經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他們有可能已經分裂了。在此之前就有關于分裂的預兆了，社長達斯特和副社長諾維雅之間的意見經常有出入，社團里也隱約分成了擁護諾維雅與擁護達斯特的兩部分。”

“說說你們的兩個社長，他們的實力怎么樣？”霍索恩轉了轉筆。

“在我投奔哈羅德之前他們兩個就已經是序印級別了。達斯特是冰主階序印法師，而諾維雅則是火亞階序印魔劍士。我們社團也只掌握了火亞階與冰主階的合成路線，而火亞階那條線甚至是近些年才從商隊中買來的，這也是凜冬社團名字的由來，大部分的法師都會選擇這兩條線進行進階。當然，還有一部分對于其他屬性特別親和的法師在拿到初印后也會選擇直接吸收，比如蒂法妮選擇去吸收暗系的初印。”

“火亞階啊……哈羅德好像就走的是火系魔劍士的路子吧，那條路線是你給他的？”

莫里森愣了一下：“是的，在此之前我就和哈羅德有私底下的交易了。不過在哈羅德選擇在剛吸收初印的時候就走了魔劍士的路線。一般像我這樣的法師會選擇在進階到序印的時候再考慮是否進階魔劍士。”

“那我還有一個問題，有關魔劍士的譜系有哪些？”霍索恩想了想。

“呃……你居然不知道嗎。不過連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但四大基礎元素風水地火的亞階都是魔劍士的路子，其他元素就不好說了，主階亞階都有可能是魔劍士，我只知道電主階、冰亞階是。”

莫里森想了想，補充道：“不過想要走魔劍士的譜系不光要進行冥印吸收，還要用一種特殊材料把冥印紋在身上。這種材料的配方我不是很了解，我們社團也只有一個叫連封的人是煉金的行家，基本所有的煉金配方都在他的手上，當時我帶給哈羅德的材料就是從他那里偷走的。”

“連……封？是東方人的名字嗎？”

“對，他的父母據說是來自東部教區的煉金術師，不過在跟隨商隊來南普分區采集的時候遭遇了山洪罹難了，就留下了他一個人繼承了雙親的所有知識。”莫里森停頓了一下：“司鐸大人，要不要我幫你去把連封搶過來，只要你給我點吃的……”

“想要吃的沒問題啊，把你知道的所有咒語和煉金配方全部寫出來，寫一句管一頓飯，我叫一個人來陪著你。賈德，進來。”霍索恩對著外頭喊了一聲。

莫里森這才發現地下室里竟然還有一臺升降機。隨著咔噠咔噠的軸承轉動聲，賈德推著自己嶄新的輪椅走了進來。“我說你不會吧，都過了好幾天了你的腳還沒好啊？”

“嘿嘿，這幾天坐輪椅坐著坐著就習慣了。”賈德裝傻般地笑了笑，然后就把目光放在了莫里森的臉上。

“這幾天就當給你放假了，不過你照樣得看著這個人。他給你一個煉金配方或者魔法咒語，你就給他一頓飯。”霍索恩拍了拍賈德的肩膀。賈德沖著莫里森笑了笑，莫里森終于回想起了被賈德的錘子支配的恐懼，全身上下都開始抖了起來，可惜被皮帶給纏住了，連挪動一下都很難做到。

“別怕嘛，我還沒找你賠輪椅呢，你抖個什么勁。”賈德笑瞇瞇地滑到了莫里森的身旁，把捆在他身上的皮帶又拉緊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