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業余醫生

蒸汽序曲 第四章:業余醫生

黑石病并非無法控制，只是無法根治，而且治療成本相當昂貴，具有不可控性。

而埃達也非傳統的治病醫生，他連一張醫生執照都沒有，降噪氧氣實際上是由一種劇毒物質分解來的，而在治療的過程中她隨時都能出現燥血癥，本就沒有必然的把握。

黑石病的病因來源自她們血液中的某種物質，它們極具感染性，并能產生超乎尋常的能量，但這種物質必須要寄生在有意識的生命上，他父親把這種東西解釋為某種更小型的生物。

“她的呼吸變慢了，先生！”晃觀察了地上躺著的那位少女，發現那人的方法果然有效。

這只是暫時的，在她心臟冷卻的同時她的生命體征盡量的維持在某個界限點上，但只要稍微的變化變足以把她推下深淵。

埃達彈了彈手中的一管試劑瓶，碧綠的色彩在燈光的映射下，反應出五彩斑斕的光暈。

這是一種能夠相對有效抑制住那種東西活性的物質，在醫院里屬于劇毒的違禁品，不過那位名叫“比得”的醫生那里有著不少的存貨。

而這樣的試劑擺放在地上的卻有兩只。

埃達將這種液體放進了注射彈中，他那只小巧精致的蒸汽左輪。

然后“砰”的一聲，一發擊中了晃的身體里。

晃并沒有應聲倒地，幾遍在她的左肩上已經開起了一盞血花。

她咬著嘴唇看著埃達，但身體中藥劑的爆發卻讓她在也沒有行動的力氣。

真是天真的孩子，難道你真的認為我這個被劫持者毫無反抗能力嗎。

埃達將手中的左輪收起，一點點看著晃的眼神失去了意識。

兩個身患黑石病的女性，在暗場里能夠拍出兩百枚金獅的高價。

“真是的，難道就沒有人交過這群孩子們出門在外要小心謹慎一點嗎。”埃達從襯衫口袋中取出一根香煙自顧自的點上。

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了煙霧。

幸好我一開始就準備了雙份的“換血治療”。

緩解由黑石病引發的燥血癥，最好的方法就是放血治療，在很久以前這種方法曾經盛行的很，而且卻是也有不小的效果，但因為缺乏醫學常識等，這種方法的致死率比讓燥血癥更高。

但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辦法了。

埃達將一根香煙完全抽光，然后捻滅腳下的火星。

看了眼眼前的蒸汽拆分機，漏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蒸汽拆分機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可以當做一臺發動機來使用，但若真的有人那么做無疑是浪費這種優秀的資源，它的真正意義是一臺排序計算機，只要有相應“關節”它幾乎能做到任何事情。

這種事情自然也包括醫療技術的完成，當然指望它現在做出什么東西來是不現實的，但最起碼也可以利用下現有的材料做出換血治療。

只需要針管，橡膠導管，轉換泵，蒸汽樞紐和幾個玻璃瓶子而已。

當然也必須計算好所需要的各種壓強氣壓大小，免得出現暴血的現象。

首先將雙手消毒，戴上橡膠手套，然后將轉換甭和蒸汽樞紐的數值調節好，這些數值是測試了很久的血壓數值，埃達并不清楚，但所幸他有一個醫生朋友。

實際上朋友多還是有好處的，例如現在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朋友來幫他遞下螺絲紐，這個蒸汽樞紐設計的方向實在是太反人類了。

等調節完這些，就可以把這些零件安裝在拆分機的外聯關節上了。

“一毫克貝多馬芬，四克嗎啡，五毫升葵蛇的毒液，在加上純水和等比例的黑森林藤蔓汁……”

這些東西才是配置換血治療真正的關鍵所在，它們能有效的抑制住燥血癥，并且讓她們的心率重新恢復正常。

將混合藥劑放入轉換瓶中，再用橡膠導管將這些東西連接在一起，最后將針頭插入她們手臂的血管中，一人兩根，一根是放血的，一根是輸血的。

最后將拆分機的動力樞紐開啟，經過蒸汽齒輪，變壓器，放電器的成功運轉，兩人的血液很快被抽取到第一個玻璃瓶中。

她們的血液并非正常的鮮紅色，而是暗紅色其中還夾雜著宛如金屬碎片的細小反光物，那些是尚未凝結的黑石結晶。

“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埃達微微反光的鏡片上清晰的觀察著她們血液中流淌的物質。

兩瓶暗紅色的血液，很顯然明顯珀的受感染程度更深，不過晃的血液顏色也并不好過，這兩人都是重度感染者。

混合的血液再經過蒸汽樞紐里藥劑混合形成了嶄新的血液，在經過另一個玻璃瓶的儲存，成功下淀被輸送進兩人的血液之中。

在血液被成功輸送之后，兩人都明顯的出現了劇烈的抵抗現象。

但經過中和反應過后兩人的身體都處于麻痹狀態，就算面漏痛苦身體的保護機制也無法產生抵抗的現象。

“差不多應該好轉一些了，最起碼高燒現象已經退下了。”

埃達摸了摸珀的額頭，體溫正常代表她已經熬過了這一關，剩下的就要看看她的意志力是否堅強了。

但在她們蘇醒之前，或許我應該看看她們到底是什么來路，畢竟肯收留她們的組織在哈森市是一定沒有的，她們是出于什么目的來到這里的或許還有待調查。

埃達又抽出時間來在倉庫的四周轉悠轉悠，很明顯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倉庫，沒有供暖設施沒有供電能力，是早在三四年前就已經廢棄不用的倉庫。

這更不可能是某個組織的據點，按照正常的邏輯就算是一旁的公墓也比這里更適合當做隱藏的據點。

然后翻開她們放在角落里的大包裹，這里面放都是什么？

袍子，老舊的衣物和一些用來生活的小工具，她們甚至連一套像樣的內衣都沒有，這包裹與其說是邪教徒的，不如說是流浪漢的。

“這可真是夠寒酸的可以的，她們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埃達完全的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結論，也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城市會有什么組織將這里視為根據地呢？簡直腦子有問題。

然而在眾多衣物和雜物之下，埃達卻忽然發現了一本有牛皮紙包著的厚重書本。

書本包扎的很牢固也很精細，光是看這樣子就知道它的主人對它的愛惜。

所以埃達打開的時候也是異常的小心翼翼。

這是一本很厚的筆記，第二頁上寫著五個人的名字，然而其中三個已經被劃掉了，留下來的之后最下面的兩個，晃和珀。

然而在埃達讀起這本說不上是日記還是筆記的東西后，他的表情卻是越加的平靜……

大量的拼寫和指代的特定符號，這是由五個男孩女孩們拼寫起來的旅行筆記，而留下的最后兩個則是他們當中最小的妹妹們。

在結尾的最后一句寫著：

“我們會找到嗎？”

“是的一定會，只是不是這里。”

“我們的故鄉，我們的希望……”

“啪”埃達重重的合上書本，眼神淡漠且平靜，你們不會找到的，因為那個組織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