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黑石病

蒸汽序曲 第二章:黑石病

機器？埃達的眉頭挑了起來，想要離開某個地方有很多種方法但例如飛艇或是火車，但對于一部機器來說卻很難，在優秀的蒸汽機也沒有辦法獨自走過黑森林。

除了正在施工的那條獅鷲快車，就只有正南端一條馬車道路能夠通過，而很顯然他并不打算走那條路。

身后的匪徒將他帶進了一個老舊的倉庫面前，說實在的埃達在這里居住這么久都沒有發現這里竟然還有一個倉庫。

“走，進去。”

身后的家伙依舊拿著利器抵著他的后腰說到。

迫不得已埃達只能走進倉庫里，我還能說什么呢我只是一個蒸汽維修師。

剛打開門，一股一場熟悉的刺鼻藥水味就沖入他的鼻腔里，福爾馬林？埃達下意識的皺起眉毛，他曾在比得的醫務室了里聞到過這種味道，說實在的印象雖然深刻但卻覺絕不是什么好印象。

吊棚上的燈光不是那么晃眼，照常來說這里的照明系統應該連不上市區的電閘才對，也沒有一條蒸汽管道泵通過這里，他們是從哪里得到的能源呢？

身后的人仿佛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這是人在緊張得到放松時才會有的狀態。

埃達轉身看過去，果不其然這是一個身上披著米灰色外袍絲毫不顯眼的雀斑女孩。

她的手上拿著一條純黑的像是鐵尺一般的匕首，模樣很鈍絲毫看不出威懾力。

埃達估摸錯了，在他掏出汽缸左輪的時候很可能三十秒內解決不了這個家伙。

這是一個操縱著黑鋼制品的家伙，那把不起眼的黑鋼武器可以瞬間將埃達的身體撕碎，在近距離攻擊來說那東西的攻擊力可比自己手上這把小左輪有威力多了。

那個雀斑小女孩臉上凝重的將倉庫的門插插好，很難相信這是一個看起來不大的小女孩能夠做到的。

她看起來只有十七歲或許更小，但她的力氣卻是貨真價實的，再加上空氣中飄蕩著的消毒水味道，埃達已經想到了什么“黑石病”一種可怕的難以抑制疾病，也是這個世界最罪惡的疾病。

他趁著小家伙關門的時候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除卻中央處覆蓋著的一大塊雨布之外就只有更深處的黑暗角落里，那里有這一個人的呼吸聲，很粗重像是發燒了的病人。

但埃達知道這并不是什么發了燒的病患，而是黑石病發作的樣子，得了這種不治之癥的人很少有人能夠活過五十歲，而大多數人都是承受不了燥熱的痛苦自我了解的。

那個雀斑女孩也聽到了這粗重的喘息聲，臉色一變的連忙跑到黑暗的角落里。

“嘿，珀，堅持住……我找到離開這里的方法了，我們很快就能離開這個地方了，到時候我們一定會找到治愈我們的辦法的。”

雀斑女孩的聲音強做鎮定，但依舊能從里面聽出一種恐慌的無助。

埃達知道這只是那個女孩騙人的說辭，死于黑石病實在是太常見了。

哪怕是身體完全浸沒福爾馬林也只能稍微的減少她的痛處而已，治標不治本，而且藥物的副作用還會很大程度上的削弱她的知覺和其他感官，最后陷入慢性自殺的過程。

埃達不合時宜的掀開了中間的雨布，刷的一聲引起了雀斑女孩的怒視。

但埃達并沒有在意她的眼光，雨布掀開，露出了由黃銅齒輪和玻璃器皿組成的瑰麗造物，實在最起碼在埃達的審美里是一樣異常瑰麗的造物。

一部三代拆分機，這是只有在蒸汽實驗室里才能見到的產物，它能完成的運算遠超于常人的想象，甚至能在材料充足的情況制造出一輛蒸汽車頭，打造出任何你能想象的東西，當然于此同時這東西也是一個吃金怪物，光是運轉它罪惡的能源便有市無價“黑色的黃金”黑石。

一部三代拆分機，兩個身患黑石病的患者，換是幾年前的埃達一定遏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但現在他只想趕緊甩開這兩個大麻煩，遠離雨布下的這個小麻煩，去橡木街拐角的黑角豆店鋪上買上一袋咖啡豆。

“晃……抱歉實在是抱歉……”那聲音有氣無力的仿佛隨時都可能會崩潰一般。

埃達打眼的看過去，另一個女孩正躺在水盆里，而那個逼迫著自己來到這兒的女孩正死命的拽著她的手。

很幼稚的苦情戲，埃達脫下的自己的外套忽然沖著那個綁架他的女孩說到：“嘿，白癡誰告訴你黑石病要這么醫治的，把她泡在福爾馬林里，你當是做標本嗎！？”

明為晃的少女忽然止住了眼淚，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灰藍色的眼睛呼扇呼扇的看著他。

“我該怎么做？”

埃達深吸了一口氣，從來沒有遇見這么荒唐的事情，哪怕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也沒有來的這么快的吧。

“給我一只筆和一張紙，我需要列一張清單給你。”

晃連忙擦了擦眼角，從一旁的黑色大包裹中翻出一個棕色的本子和一只鉛筆。

埃達無意翻開本子上的內容，隨意扯下一行空白的紙，在上面用鉛筆寫上一行行材料的名字，并且詳細的備注了所需要的分量。

“拿著這張紙去找中心醫院一個叫做比得的醫生，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是埃達·海默叫你來的動作盡量要快，你的朋友可能撐不了那么長時間。”

女孩下意識的盯住了他的眼睛，灰藍色的眼睛和琥珀色眼睛對視在一起。

他們之間本就沒有任何信任可言，在三分鐘以前他們還是綁匪和肉票的關系。

但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卻好像能辨別真假，干脆利落的收起了紙條，急忙的向外面跑去。

等走到一半的時候埃達卻忽然叫住了她：“你有錢嗎？”

晃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嗓音有些干啞的說到：“我沒有錢，如果你能救她的話，我會為你工作的……”

埃達聽了之后有些默然，但他還是從上衣口袋中掏出兩枚“金獅子”說到：“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不用這么廉價的贖回去，你這樣可一點不像我的一位朋友……”

晃接下了金幣牢牢攥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句話也不說的跑出了倉庫。

埃達深吸了一口氣，首先要從改造這里的電源說起，電解水必須要先有電才可以，這里應該有一部蒸汽發電機，希望時間能夠趕的上。

“額……我忘記在清單上寫上一份咖啡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