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龍女

聊齋山主 第四十章龍女

將小紅馬逮住，穿了琵琶骨，牽著它回到客棧，李賢三人已經收拾好行李。

李賢道：“陳兄，我們這就要告辭了，你家在何處，我辦完事也好去拜訪你。”

陳誠沉吟一下道：“你到樵山府樵陽縣悅來客棧打聽，我家就在附近。”

李賢點點頭道：“好，我記下了，我是浙州景崚郡王府世子，若是陳兄有閑暇到景崚游玩，不要忘了還有我這么個朋友，一定要來找我。”

陳誠也不以為意，點點頭，與李賢拱手告辭。

這時，村里的村民都跑出來，問道：“幾位壯士，可把邪神打殺了嗎？”

頭前一個老者見陳誠牽著一匹矮腳紅馬，連忙拜倒在地，哭訴道：“多謝幾位壯士救了我等百姓，邪神殘暴，我等百姓苦其久矣，先前一些無知之人冒犯幾位，老朽替他們賠罪了。”

變化來得如此之快，讓陳誠都有些驚奇，不過人心復雜，總有各種各樣的想法，這是再也正常不過的。

如今天色快要見亮了，江上的船只已經在準備了，他們要沿著大江逆流而上。

陳誠索性不再等待船只，打算走陸路，朔綿水獨行。

這個世界的人跡還少，綿水兩岸草木繁盛，樹木以低矮的灌木為主，一個人走在河邊，幽幽靜靜，倒是很有幾分沉在心底里的美好。

這個時候，人總是容易沉浸在往事里，也容易陷入對未來的暢想。

在這種環境里，太陽也顯得沒有那樣燥熱，光線像琉璃一樣，只有光明，沒有溫度。

就這樣慢慢地走到午后，前方終于出現了一個小村莊，找了一處人家，吃了午飯，稍微休息一下，接著上路。

到達綿魚縣，已經是三天之后了。

這一日，陳誠正在繼續沿河岸前行，綿水行來一條七米長的小船，撐桿地船夫對著陳誠喊道：“客官要坐船否？”

說著已經把船撐到岸邊，又道：“客官要去哪里？省些腳力吧，坐船豈不輕省方便？”

陳誠笑道：“聽說這綿水上鬧妖怪，還是走陸路安穩。”

那撐船的漢子咧嘴笑道：“那妖怪離這里還有幾十里呢，安全的很，客官還是上船吧。”

說著不管不顧，將板子搭了下來，陳誠牽著矮腳馬上了船，這矮腳馬可能不習水性，趴在船上不敢亂動。

漢子大笑，一撐長篙，喊道：“走嘍。”

船只行了十來里路，突然漢子把長篙放下，轉身對陳誠道：“客觀喜歡吃混沌面，還是案板面？”

陳誠樂了，水匪打劫的經典套路，混沌面是把人捆上扔到河里，案板面是把人剁了再扔到水里。無論哪種都活不成。

水匪笑道：“客官別介意，本來還能再多載你一段路程，可是現在河里那祖宗已經不認人了，只能在這里讓客官上路了。”

這話剛說完，就見船艙里又鉆出來兩個男子，手里提著刀向陳誠圍攏過來。

就在這時，河水里突然翻起一朵巨大的浪花，打在船頭，三個圍攏過來的水匪驚叫一聲，全部被打下水去。

陳誠一愣，只見河水里冒出一個籃球大的白玉龍頭，口吐人言道：“你這癡傻的凡人，還不上岸去，等著吃飯呢。”

是一個清亮的女聲。

緊接著晃了晃腦袋自語道：“該不是不會撐船吧？”

說著，用頭頂著船尾，飛快地向岸邊游去。

上了岸，矮腳馬吐了口氣，懨懨無力地趴在了地上，胸口又流出了血跡。

白玉龍頭扎入水里，馬上又冒出來道：“你看這小馬多可憐，以后不許你真樣虐待它。”

矮腳馬眼里剛露出希冀的神情，卻見龍頭馬上又扎入水里，消失不見了。

繼續往前走了一日，到了綿魚縣城，找了家客棧住下，本來打算第二日繼續趕路，沒想到卻下起雨來。

這雨越下越大，到第三天，街道上的水積了半米多深排不出去，人們走在街上，像走在河里一樣。

第三天傍晚終于不再下雨了，卻打起了旱天雷。

一聲接一聲地炸響。

陳誠坐在客棧里吃飯，聽著人們議論，據說一個婦人出門買菜，冷不防被一道旱雷劈中，當場死去，人們都不敢出門了。

后來又傳來消息，綿水河水暴漲，已經沖垮了南岸大堤，附近兩府已經成了水洋澤國。

綿魚縣的百姓心驚同時，也有慶幸，幸虧沒有波及到綿水北岸。

第四天，天氣終于晴朗起來，中午時分，陳誠坐在老位置吃飯，聽著人們的討論時聞。

紅蓮教攻打樵山府城的消息終于傳到了這邊，只不過，紅蓮教失敗的消息也同時傳來，樵山守備王豐年一戰成名，憑借三千守軍，把紅蓮教幾萬人馬殺得落花流水。

紅蓮教殘余人馬已經退往豫州，王豐年正帶人追趕。

此時，豫州、泰州全部亂了起來，不時有起義軍趁勢造反，聲勢浩大，朝廷已經緊急調派人馬前往剿滅。

正在這時，外邊走進來一男一女，男的四十來歲，長相粗豪，一幅虬髯如同鋼針一般布滿腮下，一身灰綠色色袍服，顯得器宇不凡。

女的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干凈漂亮，天然帶著一股靈秀之氣。

兩人氣質不同凡響，立刻引起了吃飯眾人的注意。

女子看到陳誠，眼睛一亮，笑著轉身走過來道：“你也在這里？那天在河里是我救了你。”

陳誠看他的打扮，立刻想起了前幾日綿水上，那個有點單純地白玉雌龍。

在這個世界時間久了，心里也見怪不怪了，笑著站起身來，拱手躬身道：“原來是姑娘，今次在此相遇，正好擺酒宴請姑娘，以表達感激之情。”

說著，命店家在客房重新安排豐盛酒席。

女子笑嘻嘻地拉住中年男子的胳膊，道：“舅舅，有人宴請了。”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起來，對陳誠道：“你要可當心了，我們甥舅吃的多，到時候可別心疼。”

陳誠做了個請的姿勢道：“一頓飯我還是請得起的，只怕廚房里沒有這么多菜。”

說著，交給掌柜的兩錠金子，讓他多多采購食材。

掌柜的雖然不解，但銀子到位，一切好說，趕緊命人出去采購。

中年男子看到陳誠的行為，笑道：“好，爽快，今日定要共謀一醉。”

他們雖然是異類，但在陳誠面前卻沒有隱藏身份的意思，這女子是云澤龍宮的龍女，而男子是楊江豬婆龍王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