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歸宿

高手寂寞2 第一百八十二章 歸宿

依韻淡淡然瞟了眼零兒懷里的喜兒。“算shíme秘密，就她的性格，回頭還能瞞著容兒她們？”

零兒懷里的喜兒陷入昏迷狀態，失血過多，讓她神志不清，靜靜沉睡在零兒懷里的shíhòu，又換上了零兒真空袋里常備的白色衣裙，一shíjiān全然沒有了平日的戾氣，那張臉上再沒有了平時妖美的姿態，取而代之的是，與小殺戮十分相似的，切切柔弱的，恬靜。昏迷中的喜兒無法繼續維持千面神功改變真實的面貌。

零兒曬然失笑，看著懷里的喜兒，這般的模樣，她的的確確是第一次見到。“我現在才zhīdào容兒和樂兒，月兒為shímenàme喜歡小殺戮，她們的確很像，這就是喜兒千面神功背后的真實模樣？難怪紫衫以前常說，喜兒看起來無害，實則比誰都可怕。那shíhòu雖然zhīdào喜兒的模樣是千面神功變化后的虛假面具，但實在想象不到她本相竟然跟虛假面具的那張臉反差這么大。”

“欺負的沖動。”

“掐死的沖動。”零兒說著，失聲大笑。

喜兒的本相，江湖中人見到的本來就沒有多少，很遙遠的江湖時代曾經見過的那些人，幾乎都退隱江湖了。正因為本相太過柔弱，無論如何不像靈鷲宮的大師姐，靈鷲宮的宮主，所以喜兒才一直身穿血紅色的衣袍，用千面神功改變后的妖美成熟的臉面對江湖中人。這樣的心情，見過小殺戮的人都會有切身的感受，小殺戮的那張臉，那身形實在太不像一個江湖高手，別說高手，甚至連個江湖中人都不像。一副任誰都能欺凌。柔弱的。怯怯無力的姿態。

從過去到現在，多少江湖中人因為她那張臉而主動冒犯，結果當然是冒犯的人都死的很快，死得很慘。但這樣的人卻從來都沒有減少過。就算zhīdào小殺戮外表和武功嚴重反差的事情，當真正見到小殺戮的人，不認識她的人，仍然無法把她跟靈鷲宮魔女之下最強高手之列的聲名聯系在一起。

“此地不宜久留。走吧？”零兒掛上長披風，把昏迷的喜兒包覆其中。“喜兒就算是死了？”

“靈鷲宮的喜兒yǐ精死了。”依韻面無表情的重復這句話，倘若不死，一切就沒有了意義。

“這就是她以后的臉了？”零兒猶自多余的追問。

“rúguǒ你們合作的話。”依韻回應的淡然，事實上，眾魔女不合作也無可奈何，封魔印封住的，喜兒的武功除了他和西天極樂的大日如來沒有人能解開，當然，倘若大日如來又把封魔印傳給更多江湖中人的話。又得另說。封魔印封印住的喜兒不會再是喜兒，倘若眾魔女果真不合作。只會給喜兒帶來災難，而不是shíme幸運。

“我們能有選擇？”零兒聳聳肩，微微一笑。這樣毫無戰斗力的喜兒，是不kěnéng是喜兒的，倘若讓人zhīdào她是喜兒，誰能zhīdào有多少試圖報復和謀害她的人會使用多少手段接近？依韻nénggòu永遠呆在她身邊守著？“我想，樂兒她們的心情yīyàng，喜兒太累了，既然休息，那就好好休息。”

“你該去找紫霄。”依韻伸手從零兒懷里抱過喜兒，如零兒yīyàng，披上寬大的銀色披袍，把昏迷中的喜兒包覆其中。零兒微微一怔，旋即啞然失笑。“那傻丫頭，沒shíme可擔心，過些日子就恢復正常了。不過也好，你應該有充足的安排，我帶著喜兒回去正義聯盟難免會引起有心人的猜測。”零兒說罷，微笑揮手道別，逕自奔紫霄離開時的方向追了去……

紫霄在走，但不是走，而是施展著輕功，飛馳疾走。

她不zhīdào走了多少天了。

因為一路上，她的狀態都很糟糕，一直迷迷糊糊的，關閉了傳音入密，不時自言自語，不時悲傷哭泣。那當然不是夢，她其實心里非常qīngchǔ，只是因為，不愿意接受，也無法接受依韻是冷酷的，但在她眼里依韻從來不是無情的，就如同，紫霄zhīdào依韻絕對不會殺死暮色yīyàng；就如同紫霄zhīdào，無血傳說出現的dìfāng，依韻總會避開必然相遇的dìfāng成為戰場一場；就如同，小琳的丈夫曾經一直是敵對陣營的人，但依韻從來沒有打算殺死他yīyàng……

既是因為沒有必殺的必要，也是因為依韻在避免存在必殺的必要。這樣的依韻，一直是紫霄心里頭的依韻。

但這樣的依韻yǐ精死了，他親手殺死了喜兒，不管因為shíme理由，紫霄都無法接受。

江湖……她發現真的不懂。

這樣的江湖，有shíme意義？有shíme意思……

紫霄哭泣著，蹲低。

眼淚肆無忌憚的在流，空曠的林木中，只有她那持續了很久的悲泣。

“rúguǒ這就是江湖，從開始期望江湖就是一個錯誤！”

紫霄悲聲高喊！

也許是哭的太久了，紫霄沒有了力氣，發現肚子很餓，人很虛弱。

她坐在地上，然后，發覺zhōuwéi的景色有點怪，從來沒有來過的gǎnjiào，卻又有點眼熟。

花草樹木開放的太旺盛，色彩太過美麗，美麗的有點不真實……

而她的面前，是一片漆黑的，紉。

“新地獄……燭龍老爺爺那的地獄火山入口？”紫霄看著那黑色的紉，tūrán想起來了，當初跟依韻從這里出來的，火山zhōuwéi的景象變化的讓人根本不認識，但是這座黑色的紉火山口，仍然nàme清晰，讓人記憶猶新。它本來就太大了，大的超出常規。原本它的形成就來自非自然的人為，否則，黑色的紉一直藏在深深的地底下，當年蚩尤設計殺死依韻而制造的那場大爆炸把黑色的紉炸了出來，這才會形成這種規模巨大的黑色紉火山口。

“我……為shíme會回來這里？”紫霄茫然不解，費勁力氣的思索著，思索著在來的途中的經過，可是她shíme都想不起來。因為那段guòg沒有多少清醒的記憶。就是nàme喃喃自語。風言風語的自顧亂走，然后，變成發足狂奔。卻沒有想到，不知不覺間。竟然來了這里。為shíme呢？

為shíme？

紫霄想著，想著……tūrán，笑了。

她zhīdào是為shíme了，曾經苦苦渴望離開的dìfāng。現在她才發覺，原來才是真正適合她的歸宿。因為，她根本就不懂江湖，總在以為弄懂了的shíhòu，卻又很快為被新的疑問迷惑，然后，苦惱，思索，求解，得到答案的shíhòu十分高興。但這種高興總難以持續太久。因為很快又會出現新的疑問，那些問題好像永遠都解決不完似的。是因為她太笨？紫霄不愿意承認。她覺得，也許她就是不適合江湖，很多的人，猶如茗，厲，零兒之類的，在江湖中沒有反復經歷很多挫折就nénggòu認清江湖，然后再沒有太嚴重的苦惱和迷茫，更沒有動搖和懷疑。

如月兒，容兒，樂兒那樣的，雖然曾經經歷過許多的挫折和創傷，但是最后仍然nénggòu認qīngchǔ江湖，建立起屬于zìjǐ的，堅定不移的信念，幾乎沒有迷惑和動搖的shíhòu，即使有，也不過是猶如唏噓感懷追憶過去時的輕輕一嘆，嘆息過了，她還是她。

只有她，進入江湖這么多年了，總以為zìjǐ在成長，結果總發現zìjǐ根本沒有成長。

原本，紫霄覺得zìjǐ一定nénggòu最終成長的像容兒，樂兒，零兒她們yīyàng。

但現在，她發現zìjǐ錯了，錯的很離譜，她根本就不適合江湖，所以她才始終有無數的疑問和迷惑，因為江湖的殘酷和冷血，根本就遠遠超出了她的想像！

冰冷，冰冷，比虛無更可怕的孤獨和冰冷，沒有溫馨，所有的溫馨都是一廂情愿的假象！是她一直以來的假象！一切的溫馨都只是，有限度的，那種限度，遠遠沒有她希望的nàme多，也沒有她需要的nàme多，比她內心的底線還更少！

“我終于迷ngbái了……難怪我一進渾沌紀元就被系統送進燭龍老爺爺那里，因為我就不適合江湖呀，因為，只有燭龍老爺爺那里才最適合我呀……真傻，我真是大傻瓜，到現在才迷ngbái！”紫霄仰面朝天，望著新地獄天空那尤其燦爛的陽光，看著火山口zhōuwéi，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茁壯的林木，還有遠處體形巨大的飛獸雄健的體魄，優美的飛翔姿態……一切的一切，曾經都是讓她無比珍惜又稀罕的美景，離開燭龍沉睡之地后的她，從來都覺得這些景色看不厭倦，但此刻，卻再也找不到那種gǎnjiào。

美景在她心里頭，顯得nàme空洞；燦爛的陽光在她心里頭，顯得nàme冰冷。

“這樣的江湖，我不懂，再見”紫霄面含微笑，一躍跳出了火山口邊緣……

深紫色的紫霄炎驟然爆發，環繞在她身體zhōuwéi，保護著她的身體，墜入了漆黑的，地獄火形成的黑色紉之中……迅速，沉沒！

一襲白色的身影，靜靜駐立在黑色火山口的邊緣。

零兒來的晚了，甚至捕捉到紫霄的靈魂波動，但是傳音入密的狀態改變了，從原本的關閉，變成了無法聯系。這不是因為改了名字，紫霄從何而來，零兒當然zhīdào，燭龍的沉睡之地是無法傳音入密的。

“她真的回去了。”

傳音入密那頭的依韻，沉默片刻，淡淡然道“歸宿在起點的江湖中人很多。”

只此一句，就再沒有了別的話說。

零兒沉默的站在火山口邊緣，也沒有了話跟依韻說。因為他們都是老江湖，本來就見過太多江湖中的高手，身邊認識的面孔，最終選擇的歸宿是起點，遠離了江湖的最初。江湖上從來不缺乏退隱江湖的人，每天都有許多的江湖中人選擇了退隱，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江湖也從來不缺乏熱情洋溢，對江湖充滿了幻想的新人加入。這樣的渾沌紀元，本來就是江湖一直以來都未曾改變的真實。這種不舍和遺憾，從很多很多年前開始，如他們這樣的老江湖就早yǐ精習以為常了。

rúguǒ為此悲傷而沒有盡頭，nàme，就只能無止境的悲傷下去了。因為有太多的離開，本來就無從挽留，本來就無奈，甚至荒唐而讓人不甘，不情不愿……

一頭雪白的發絲，在風中飄蕩。

斷了白發，化成晶瑩閃亮的寒冷晶體。

晶體上，有一行小小的字跡。

零兒隨手拋甩，那跟白發就nàme飄然墜入了黑色的紉里頭，轉眼就被吞沒。

這是零兒的劍魂絕技白發斷情的能力，也是零兒第一次使用白發斷情

第一次使用的白發斷情，卻不是為了斷情，而是續情。

零兒也不zhīdào這根寒冷警惕化的白發能否穿過不zhīdào有多深的黑色地獄火的焚燒而最終落到燭龍沉睡之地，并且nénggòu被紫霄發現，更不zhīdào發上的字能否讓紫霄回心轉意……甚至不zhīdào，紫霄何年何月，shímeshíhòu才nénggòu有機會，有辦法離開虛無的燭龍沉睡之地。可是，她還是這么做了。

“紫霄傻徒弟，白發魔女宮的斷情，是為了斷天下虛偽多變之情；斷進虛偽多變之情，為的是求那不變的永恒之情。白發斷情，斷的背后，是續……”

“紫霄回去燭龍沉睡之地了？”一襲的紅影，靜靜坐在女媧圣地里，盟主大殿主殿堂里。她不是喜兒，是霄云喜。自從來到女媧圣地后，她一直如此，安靜的，不眠不休的靜靜偎依在窗邊，好像永遠都不嫌沉悶的望著窗外虛空的風景。

不管多美的風景倘若像她nàme看，也早該乏味了。

“你為shíme一直看著靈鷲宮的方向。”依韻不答反問，事實上紫霄的情況在零兒還沒有跟他說的shíhòu，就一定早yǐ精跟喜兒說了。

“想她們了。”喜兒頭也不回的，仍然眺望著窗外的虛空，輕輕的說著，她的聲音，跟往常截然不同，卻跟小殺戮很接近，yīyàng的輕柔，恬靜，猶如輕柔的潺潺溪水，清澈柔和，沒有噪雜的喧嘩，有的只是，給人心曠神怡的寧靜。

“今晚，盟主大殿宴請聯盟高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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