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希望

死亡開端 第十章：希望

張恒并不是好殺之人……真的。他發誓自己不是什么好殺之人。

莫看他殺起那些異族來毫不手軟，這不過是因為他被刺激得太過了些，其實他的心地相當善良，否則也不可能為救鄉村孩子，而落水淹死的地步了，只不過老實人發起火來更加可怕，張恒雖然不算老實人，但是也算是個心地善良的人，這樣的人發起火來也尤其可怕。

所以了，在解除了比蒙.強的戰斗力后，他直接對這個比蒙野蠻人部落進行了屠殺，徹徹底底的屠殺，從街頭到街尾，再從街尾反殺回來，若是有野蠻人躲在房間或者帳篷里，他就直接拉弓將其給轟平，這樣的屠殺持續了二十來分鐘，到最后整個山寨只剩下一小片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比蒙野蠻人婦女，小孩之類時，他才滿臉陰沉的停下手來。

直到這時，張恒才招呼遠處那數千民眾進入到了山寨之中。一是將那些野蠻人尸體給清理了，二是讓他們去幫助那些被養殖著的人類，張恒去看過了，這些人的環境比山地蠻族所養殖的人確實強了些，至少沒有住在滿地屎尿的豬窩里，但是再強也強不到那里去，依然是仿佛豬羊一般被圈養著，依然是有大半的人都已經神智失常，只有剩余不足一半的人看到他后，大聲的呼救……

當遠處那些提心吊膽的民眾進入接到張恒的信號后，剎那間，所有民眾都是大聲歡呼了起來，特別是那些身體已經恢復了許多的青年們，大聲呼喊著向山寨……或者說半廢墟化的城鎮跑去，而跑在他們最前面的就是段銳了，這些個青年都是十幾二十歲的模樣，他們仿佛早就商量好了什么，一沖入到山寨里，先一步就向張恒狂沖了過去。

接著就在張恒詫異的目光下，這十幾個青年大聲呼喊著將張恒抬起，然后高高的向著天上拋了去，一遍又一遍……

張恒蘇醒的地域，是南方的山林地帶，約莫是貴州與重慶的交界處，離大城市尚有段距離，附近又是多山多樹的地形，非常適合野蠻人。還有精靈這樣喜歡荒山或者樹林的種族，而且附近的濕度比較大，早上時往往都有著濃霧，特別是在山林地帶，稍不留神就可能失去方向，轉而徹底的迷路。

王軍，他是這個狩獵小隊的隊長，手里握著一把還剩下三發子彈的軍用型步槍，這是足以一發擊殺一名山地蠻族，甚至是食人魔那樣三四米高的異族的強大武器，這把武器曾經多次救過他和他隊友的性命，也狩獵了諸如食人蠻牛那樣的超大型野獸，讓定居點里的許多孩子們熬過了最餓的時刻，可以說，這把武器是他所在定居點的鎮點之寶……可惜只有三發子彈了。

王軍愛惜的撫摩著手里的步槍，仿佛像是撫摩自己最親愛的情人一般……是的，他是個軍人，而且是曾經進入過野戰軍的真正軍人，非那些武警之流可比，雖然早已經退役了，他的年齡也已經三十多歲。但是長久以來的軍隊訓練，還有最近一兩年里忽然變強的身體素質，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別有了另一番氣質，彪悍的氣質。

但是再彪悍又有什么用？他算是他們定居點里最強的男人了，但也不過能手提三百斤左右的巖石，而那些山地蠻族些，隨便一把石斧便有三五百斤的分量，人類碰到他們，只能夠用陷阱，遠程弓箭，或者槍械來對付，一旦被其靠近，一個山地蠻族可以輕松干掉幾十個人類，只要被那巨斧帶著碰上一碰，便是骨頭也都是粉碎盡了，這那里還有得打？

不過王軍不怕，定居點里的其余人也都不怕，他們的運氣極好，當初城鎮附近的大型營地被異族襲擊時，他們這一只一共有二十來個軍人，都是攜帶著槍械武器的，帶著數百人逃到了一處山地里，而且在那里發現了一個非常隱蔽的巖洞，那巖洞里居然還有一條露出來的地下河，更有許多在地下河里的瞎子無眼魚，就是這些魚讓他們熬過了最難熬的那一年冬天，而隨著時間的過去，他們也都發現人類的身體素質開始變得越來越好，這才不過大災變兩年而已。人類的身體素質幾乎都翻了一兩倍，若是五年以后呢？若是十年以后呢？

王軍他們堅信，人類終有一天還能夠再次回歸世界！

只是……在變強之前，他們需要解決糧食問題。

一直困守巖洞畢竟不是個辦法，幾百人的吃喝拉撒，那小小的地下河里已經再也找不到一小條瞎子魚，他們又不敢在這巖洞周圍挖樹根樹皮吃，畢竟連兔子都不吃窩邊草，這個巖洞之所以隱蔽，就是因為附近那茂密的樹木與草地，若是將這些都挖吃完了，那么一旦被異族發現了他們的藏身之點，等待他們就是一個死字……甚至是想死都不能！

所以了，以王軍為首的軍人，退役軍人，還有幾個協防的，武警的，城管的……呃，這個不算，總之，這些在之前的大型營地中的軍隊成員，負責起了整個定居點的食物狩獵。

王軍就是這樣一只狩獵小隊的隊長，他的隊伍里還有兩名武警部隊退役的成員。他們手上都有一把手槍，同時還有六名青壯年男子，他們都備有土制的弓箭，與六名年輕的女子，她們則是負責采集植物根莖，種子，果實的人。

這是定居點的一個標準狩獵小隊組成，三名手拿熱武器的軍隊成員，基本上可以對付十名以下的山地蠻族，或者五名以下的林地精靈，或者是三名左右的食人魔。這是附近山區中最常見的異族，而那六名拿著土制弓箭的青年，除了負責背負食物獵物些，還有負責恐嚇地精……這種綠皮膚的骯臟異族，雖然遠比人類要弱小，但是卻是一大堆的出現，若是人類稍微軟弱，便會被他們給吃得連骨頭都沒有，最初有兩只狩獵小隊就是這樣損失慘重的，甚至還為此損失了兩把手槍。

王軍的這個狩獵小隊，也是定居點最強的一只狩獵小隊了，一來王軍本就是野戰部隊出身，實力，技巧都有，而且他家就住在附近，家里的長輩曾經也是山里的獵人，山林里長大的野孩子，他對于什么地方有食物，什么地方可以布陷阱，什么地方有危險都有知覺，所以每次這只小隊帶回的食物也是最多的。

只是這天他們離開巖洞后，就發現整個山林地里起了大霧，這樣的環境真是極度危險的環境，要知道人類在近身上對付異族真是沒有丁點的優勢，這樣的大霧遠出四五米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若是以前的話，王軍是絕對不會同意出去狩獵的，因為這簡直就是在拿生命開玩笑。

只是……只是真的熬不過了啊。

自上次狩獵了一只腐水野狼后，他們這個定居點已經連續四五天沒有任何收獲了，不知道為什么，附近的異族的行動一時間猛的變多起來，本來在山林最豐盛地帶的那些異族，居然都開始向這一方的窮山惡水遷移而來，離這個巖洞最近的一個異族，居然就在這座山翻過去多一點，導致前兩次的狩獵小隊都是全軍覆沒，甚至還引來了一只食人模巡邏隊檢查周圍。幸好他們大意沒有發現這個巖洞，但是也讓他們再不敢輕易離開巖洞，一直到今天……

真的是不行了，以前的極少存糧已經吃完，那只腐水野狼的骨頭都磨成了粉，甚至還有人不顧軍管禁令，跑到巖洞外去挖草和樹皮來解餓，便是之后被發現了，綁起來抽了一頓，他也邊嚼著樹皮，邊哭嚎著挨打……

還有那些孩子們，餓得直哭，許多才生產的婦女，乳房里根本是連丁點奶都擠不出來了，只能夠擠出絲絲清水加血跡，其中一個八歲大的小男孩，今天早上被發現了尸體，他餓得吞下了幾塊小碎石，石頭尖劃開了他的胃，是內出血死掉的，雖然在死之前，他一直都告訴自己的母親說自己肚子疼，可是大人還以為他是餓的，今天那個中年婦女大哭著抱著自己的兒子，那模樣已經有些瘋癲了……

是啊，真的好餓啊，若是再不狩獵，那么他們將全部活活餓死在這個巖洞里。

王軍承擔下了這一份責任，他決定帶領他的小隊出去狩獵，趁著這場大霧彌漫時，恰好可以避開那些異族的巡邏隊，雖然不大可能帶回太多的食物，但是至少可以去到遠些的地方采集些樹根樹皮，或者嫩樹葉的東西。至少可以讓大家熬上一熬，所以他帶著小隊出發了，在出發前，軍管會……也就是所有黨員，外加曾經參軍的人，共同成立的一個類似于議會的組織，管理這個巖洞內的數百民眾。

就是這個軍管會的會長，一個八十多歲的老紅軍，他顫抖著手將一個小口袋給了王軍……小口袋里是一包骨粉，那只腐水野狼的骨頭磨成的粉，這個老紅軍因為是老人，所以得到了這一小口骨粉，但是他舍不得吃，這時候交給了王軍。

王軍背著所有人抹了抹眼淚，接著將這口骨粉大口吞入了嘴里，又跑到地下河水處灌了一肚子的冷水，接著便帶著小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巖洞，他身上……肩負著整個巖洞數百人的性命！

“老大……”

忽然一個小小的聲音驚醒了他，從他身后一個青年小跑了過來，低聲的對他說道：“隊長，這霧那么大，你能找到地方嗎？”

王軍看著眼前越加濃密的霧氣，他咬咬牙道：“能！一定能，而且是必須能，這是組織交給我們的任務，這是幾百人性命的任務，若是我們做不到，那就不要回去了，我們也死在外面好了！”

那個青年嘆了口氣，不過還是堅決的說道：“恩！一定能，那么隊長……你說那處的山藥已經成熟了嗎？”

青年所說的那個地方，是王軍帶著狩獵小隊早先便發現的一處所在，那里有著許多還在生長的山藥，本打算等其成熟后再去收獲，但是誰知道現在情況變得如此緊急，所以也只能夠去那里將其全部挖出來了，這些都是王軍與其余狩獵小隊，通過一年多的時間觀察得到的經驗，那些異族似乎都帶著一些奇特的植物種子，他們也是會自己種植的，反倒是對地球上已經存在的大部分植物不太感興趣，當然了，山地蠻族和地精不算，這兩個種族什么都吃，和老鼠差不多。

這次他們的目標就是那處山藥區了，只是那里已經靠近山林邊緣，很容易被異族給發現，王軍估計是原來某些農民在那里播下的種，之后不知道怎么就生長開了，而且生長到了其余的地方，只是可惜找不到那個農民種植山藥的真正田地所在，或者是已經被山地蠻族給吃光了都有可能，所以這一處的山藥，王軍的打算不光是吃而已，甚至還有將其移植的打算，只可惜找不到大米之類的種子，否則的話倒可以向著山林更窮荒處行去，直到再也遇不到異族為止。

整只狩獵小隊就在一片沉靜與小心中前進，整片林地的霧氣越來越大，遠望兩米外就已經是如米湯般霧蒙蒙一片，外加今天又是陰沉天，沒有陽光出來，估計這片霧要等到中午甚至下午才會散吧。

不過還好，早上的叢林非常安靜，而且王軍是個山林里長大的人，又有野戰部隊的訓練經驗，他小心的帶領眾人一路前進，居然沒有在這片濃霧中走迷路，而眼看著眾人離那塊山藥地越來越接近，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了一陣嘰里咕嚕的聲響，一瞬間，王軍猛的伏下身來，同時一只手向身后眾人猛的揮下。

王軍身后的眾人也是反應極快，包括那幾名女性也是如此，一年多的考驗，不合格的人早就死了，剩余的人簡直比那些軍隊里的偵察員還要機敏了。

當眾人完全伏在了泥地上后，遠處的那陣嘰里咕嚕的聲音慢慢變得清晰起來，眾人都知道，那是異族的語言，只是不知道遠處的異族是那個種族，但愿不要是精靈族，精靈族對于聲音，氣味之類最是敏銳，便是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光聞到他們的味道就足以找到他們了，而山地蠻族，食人魔族都是無妨，這兩個族非常蠢笨，只需要不放聲就行，這樣大的霧氣根本不可能找到他們，至于地精族……這個種族不提也罷，基本不具備什么威脅。

可是就在眾人心情緊張的祈禱著時，猛的，遠處那陣交談聲音忽然停頓了下來，王軍心中一慌，立刻便大聲吼道：“走！你們趕快跑啊！”說話間，一枚箭矢破空而來，射在了眾人身邊的一根樹木上，居然穿透入了樹木里樹寸的距離。

王軍身后的眾人聞言也不遲疑，起身就向身后猛跑而去，唯有王軍卻在那里一動也不動，靜靜的看著前方，將手中的步槍瞄準了起來，向著之前箭矢發出的方向扣動了板機。

只聽得嘭的一聲炸響，遠處就傳來一陣男男女女的驚呼聲，顯然王軍這一槍運氣極好的打中了目標，而他也不慌著繼續扣動板機，而是默默的望著準星瞄準起來，靜靜的繼續等待。

隨即，從那濃霧中一陣箭矢不停射來，連續二三十枚箭矢射出，威力極大，射程極遠，甚至足以與普通的槍械匹敵，在王軍身后，頓時就傳來連續幾聲慘嚎，顯然有人被這些箭矢給射中了，但還是有人逃入了濃霧里，而且越跑越遠，整個現場只剩下了王軍一個人默默爬在那里。

“隊員們……族人們，活下去，找到那片山藥區，拜托了，讓大家都活下去……”

王軍默默的祝福了一聲，他的精神力真的是高度集中，幾乎連心神都集中到了眼前的準星上，只是盯著眼前的濃霧里，靜靜的等待著，前后數秒，仿佛過了數年一般，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幾個黑影極其迅速的不停沖進，依稀便是精靈族那極高極苗條的身形，而且仿佛還拿著兩把劍一般，王軍知道，這是精靈族近戰的兵種，速度與力量都極其犀利，他根本不敢與其近面對上，所以在黑影出現的瞬間，他便扣動了手中的板機，頓時又是嘭的一聲響，當先那個黑影立刻便軟倒了下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在那個黑影后的另一個黑影，他居然猛的跳躍了起來，而且速度極快，跳躍高度也是極高，居然蹦到了王軍頭頂上的樹梢上，接著一個轉折就向王軍腦袋上落去，從遠及近，兩道劍光直落向了王軍的腦袋。

說時遲那時快，前后也不過一眨眼間，王軍扣動板機弄翻一人，而后那人跳起一個轉折落向了王軍腦袋上，那劍光越來越近，冰冷的感覺仿佛都可以用感覺得到，在這雙劍及身的一瞬間，王軍腦海里仿佛閃過了無數的畫面，從小到大的記憶，參軍的情形，回來就業的困難，再到幽靈災變，異族出現……最后一幕，他看到那個老紅軍將一包骨粉交給了他，那個老紅軍臉色已經發青，可能活不過今天了……

“啊！”

在這一剎那，王軍感覺身體中仿佛有一個什么被打得破碎了一般，那是一種非常難以描述的感覺，在這一瞬間，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了緩慢一般，王軍的雙眼已經變得了茫然一片，在那雙劍落下的瞬間，他猛的仰起身雙腳用力一踏，整個人頓時向后移出了近一米距離，那雙劍幾乎貼著他的腳落到了他前方地面上，猛的將他剛才所爬地面的巖石給斬碎，而王軍則扣動了手中步槍的板機，最后一發子彈，在那個精靈詫異的目光中，直接射穿了他的頭顱……

三聲槍響……跑在濃霧中的幾個男女青年，他們都邊流淚邊不停向前跑去，就在眼前，那樹林已經到了盡頭，精靈是樹林的支配者，一旦跑出樹林，他們就不會再出來追擊，所以……拼命跑啊！為了王軍隊長好不容易換來的生命，為了那巖洞里即將死去的眾人，拼命……活下去吧！

就在他們拼命逃跑時，第三聲槍響后十多秒的時間，后面又射來了箭矢，一個接一個的人倒下，只剩下最后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女時，她猛的沖出了樹林，但就在這時，從后面一道箭矢射穿了她的小腿，因為前沖力道太大，她直接翻滾出了數米開外，這下卻是真的再也動彈不得了，她甚至已經看到，在樹林外的霧氣沒有那么的大，離她還有幾十米的距離，一條高速公路就在那里……

“嗚……”

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從這個少女的心中猛的爆發了出來，不是怕死，也不是難過，而是一種很心酸，很激動的情緒，她看著那條高速公路嗚嗚的哭了起來，接著伸出手去，仿佛要碰向那條高速公路一般，那怕是只碰一下，也要在死之前做到，拜托了，神啊，有神的話，請讓我死之前再碰一碰我們人類自己的文明建筑吧……

就在這時，仿佛世間真的有那么一個神，支配著命運，支配著輪回，支配著那冥冥之中的一切那樣，從遠處高速公路上射來了一道燈光，穿透了濃霧，穿透了黑暗，穿透了絕望，這道燈光直直照射在了這個少女的臉上，身上，心上……

少女傻傻的看著那到燈光，透過燈光，她看到了……一輛巴士！是的，一輛已經銹跡斑斑，甚至連車門和玻璃都沒有，但是卻依然行駛著的小巴士，在巴士上還有十幾個人類，他們……他們居然穿著干凈的衣服，還有幾人拿著步槍等等武器，他們看過來了，他們看到我了……他們是人類！

少女仿佛已經感覺到身后的精靈用弓箭瞄準了她，差一點點就可以立刻射殺她，但是當這道燈光照射過來時，她聽到身后傳來了急急的低吼聲，接著便是一陣奔跑遠去的腳步聲……走了嗎？那些精靈居然走了？他們是逃跑了嗎？還是去叫更多的精靈來了？

少女伸著手躺在那里，嘴張得大大的，仿佛想要喊叫什么一般，可是她嘴中卻什么也喊不出來，就只能夠看到這輛巴士猛的停下，那十幾個人都從車里跑了出來，其中一個中年男子看著她大聲的向后喊道：“把醫療箱拿來！再去拿寫生理鹽水，另外用對講機告訴城里，發現精靈和人類蹤跡，離城里太近，需要第一時間對其剿滅……”

少女只聽到這里，她眼前猛的一黑，整個人便徹底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