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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秦清的秘密】

作者:石章魚  分類: 官場沉浮 | 都市 | 師道官途 | 一道官途 | 賭道官途 | 石章魚 | 醫道官途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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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道官途 第一百二十八章 【秦清的秘密】

劉明道:“這個人警覺性很高,而且他和林鈺文見面的次數并不多,照我觀察,王學海近期甚至都沒去林鈺文的住處去過。”

張揚很失望,他原本指望劉明能夠拍到一些火爆的照片,利用這些照片他就可以給王學海反戈一擊,可現在看來,這些照片的價值不大。對王學海這種商人,這種尺度普通的照片傷害幾乎等于零。

劉明也清楚自己的照片對張揚沒有多少幫助。有些慚愧道:“給我點時間,也許我可以拍到有價值的東西。”

張揚搖了搖頭道:“不急!那啥……你把林鈺文的住址給我!”

劉明把地址寫了下來,不忘提醒張揚道:“她住在龍域小區,保安監控很嚴,每次出入都要登記,攝像頭很多,而且林鈺文的房間都是單向玻璃,從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張揚不屑的笑了笑,保安監控再嚴,能難得住他嗎?

張揚離開后不久,就接到了趙軍的電花。國安的這幫人消息真是靈通,他剛剛來到駐京辦,人家就受到了消息。對這個新上司張揚并沒有太多的好感,不過想想自己還拿著國安的一份工資,這工作調動的事情還是應當向人家當面交代一下。

趙軍約他去吃鹵煮,張揚發現自己在國安局的上司一個比一摳,過去刑朝暉至少還知道照顧照顧自己的生意,開業多少還送了快高仿勞力士手表,這趙軍干脆就請自己吃地攤了。人和人相比,這差距馬上就看出來了。

趙軍買了豬蹄豬尾巴幾樣鹵菜,和張揚在相鄰的燒烤攤坐下,叫了半斤肉串,一瓶紅星二鍋頭,給張揚倒了一杯,自己一杯。

張揚還是頭一次和這位新上司單獨想見,雖然對他的小氣有些腹誹,表面上還是客氣的:“趙處,今兒找我有啥事?”

趙軍跟刑朝暉終日笑瞇瞇的老好人形象不同,他不茍言笑,為人很是認真,開頭就直奔主題:“這次回去有沒有見到安德恒?”

張揚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一仰脖把那小三兩酒一氣給干了,抓起一個豬蹄,啃了一口,砸吧砸吧嘴方才道:“見到了,還跟他一起過的大大!”

“有沒有什么發現?”昭君滿懷期待的問。

張揚搖了搖頭道:“很正常啊,吃飯喝酒打麻將,閑暇的時候跟江城市市長談談清臺山的投資計劃,對了,看來這次老安家是要動真格的了,年后會有資金到位,全面啟動清臺山的旅游開發。”

趙軍道:“他有沒有見過什么人,除了旅游以外還有沒有提到其他的事情……”大概怕自己說的不夠詳細,趙軍補充道:“香港方面!”

“沒有,這幾天始終聽他們聊家鄉來著,壓根沒提香港的事。”

趙軍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對了,你為什么這么早就回來,安德恒還沒有離開,你應該繼續盯著他才對!”

張揚聽他這么說,頗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有沒有搞錯,我是一個國家干部,我首先要干好本職工作,你們交代給我的任務,我是兼職,說穿了是幫你們是人情,不幫你們是本分!”

“你這是什么態度?既然加入了組織,就應該有主人翁精神,哪有什么兼職,哪有什么人情?”

張揚冷笑道:“照你這么說,我是一失足頓成千古恨,感情我連上岸的機會都沒有了?”

趙軍強壓住怒火道:“我們又不是逼你做壞事,你不要說得這么委屈好不好?”

雖然和趙軍這人接觸不多,張揚也看出這廝是個缺乏幽默感的主兒,跟他談話相當無趣,相比而言反倒開始懷念起笑容滿面的刑朝暉,雖然知道老邢那是笑里藏刀笑里藏奸,可怎么看都比這個趙軍順眼的多。

話不投機半句多,張揚想要起身告辭。

趙軍道:“你別急著走,還沒說清楚你調到哪里去了?”

“江城市旅游局市場開發處!”

趙軍點了點頭,氣似乎順了許多,安德恒以后的重點投資方向在清臺山,張揚回江城顯然是最理想的結果,而且他所取得單位剛好和安德恒的投資有著密切的聯xi,以后盯安德恒的機會更多,趙軍是個工作十分認真的人,任何事他都是首先聯xi到工作,想到這一層他的心情就好了許多。臉上雖然還沒有笑容,可至少表情緩和了許多,低聲道:“張揚,我想我們之間缺乏溝通,以后我會盡量多注意自己的態度,你做事最好也認真點。”

張揚笑道:“你是說我的態度有問題,我這人就這樣每個正經的時候,那啥,我自己都納悶,不知老邢看中了我哪一點。”趙軍道:“刑處的眼光還是很準的,我相信他!”

張揚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低聲向趙軍道:“我說趙處,你整天讓我跟蹤安德恒,可我拿啥去盯啊?就憑我的這雙眼睛?你們這么多的高科技設備是不是也提供給我點兒,這樣我工作起來也能容易一些。”

趙軍點了點頭,張揚的要求的確不算過分,他結賬之后,和張揚來到他的吉普車內。

趙軍從后座拿出一個黑色的密碼箱,打開后里面是一套可視可聽無限裝置,帶有2.4千兆赫發射器、暗藏式錄音機和天線,微小的竊丨聽器可以安裝在對方任何難以發現的地方。可錄制有效范圍內所有物件清晰的聲音。

張揚驚喜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竊丨聽器?”

趙軍點了點頭道:“發射裝置和竊丨聽器可以裝在任何你想要使用的場所,記住一定要選擇隱秘的地方,不要輕易被別人發現,接收裝置可以隨身攜帶。發射和采集裝置共有三套,這套設備價值不菲,你給我簽個收條!”

張揚瞪大了眼睛:“我靠,不至于吧!”

趙軍很認真道:“這些器材都是有賬目的,如果你用來完成任務當然沒有問題。如果你想從事非法用途,我會追究你的責任!當然,如果你故意損壞的話,也要照價賠償!”

“簽就簽。誰怕誰啊!”張揚大筆一揮簽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后悉心向趙軍討教了這套監聽器材的用法。

和趙軍分手之后,他直接前往了龍域小區,他沒有從大門進,溜到一處攝像頭的盲區,用絲襪套頭翻墻而入,這廝用絲襪已經用得極其順手,感覺絲襪是最適合潛入的工具。

雖然已經是晚上十點半,林鈺文仍然沒有回來,這兩天因為剛剛下過雪的緣故,氣溫很低,小區內看不到人走動,多數居民都已經進入夢鄉。張揚來到林鈺文所在的7號樓,確信周圍沒人,沿著排水管道無聲無息的爬了上去。林鈺文住在九樓,普通人根本沒辦法爬上去,所以沒有裝防盜窗。讓張揚欣喜的是,她陽臺的窗戶并沒有插上,還留著一條縫隙。張揚拉開窗戶潛入進去,用手電筒照了照房內,發現室內裝修極其奢華。看來林鈺文生活的不錯,這房間有一百多平方,四室四廳。

張揚熟悉環境后,躡手躡腳的來到她的臥室,尋找合適安防竊丨聽器的地點。找了一圈還是床下最為合適,張大官人取出竊丨聽器正準備安裝的時候,忽然聽到房門響了,張揚心中一驚,暗叫倒霉,著林鈺文早不在玩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回來,張揚也沒有其他可以藏身的地方,時間緊迫只能超床下鉆了進去。

房門被關死了,然后聽到一個嬌柔的女聲道:“別急嘛……等我開燈!”可馬上又響起么么的親吻聲,那女人嬌滴滴責罵著。

張揚根本沒想到會這么巧,劉明拍這么多天都沒有拍到,自己剛過來裝竊丨聽器就趕上了,這就是運氣。不知道那男的是王學海嗎?他從床下望去,外面很黑,腳步聲應該是朝臥室過來的,啪!地一聲臥室的頂燈被打開了,張揚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卻見一男一女糾纏著靠近了這邊,因為角度的緣故他看不清全貌,只能看到他們的小腿部分。

那女人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主人林鈺文,男的一直沒有出聲,卻不知究竟是不是王學海。

女人發出一聲嫵媚的尖叫被男子抱起身來扔到了床上,張揚明顯感到頭頂的床墊顫動了一下,心中暗叫晦氣,這對狗男女十有八九要在他頭頂做些茍且之事。

那女人嬌滴滴道:“瞧你急的,人家還沒洗澡呢,一身的酒氣!”“不用洗。我就喜歡你身上的味兒!”

張揚瞪大了眼睛,我靠,這男人竟然不是王學海,他第一個想法就是,難道自己找錯房間了?這里根本不是林鈺文的住處?真是糗大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只怕要在國安淪為笑柄了。

外面的那男子開始脫衣服,張揚從下面看到他長滿黑毛的小腿,然后看到衣服一件件扔在了地上,室內暖氣很足,那男子脫光了也不會感覺到太冷,可張大官人卻苦了,他穿的很厚,原本想進來裝了竊丨聽器就走,沒想到陷入無法脫身的地步,不一會已經熱的滿身大汗。

在那女人的尖叫聲種,男子撲了上去,床墊開始發出有節奏吱吱嘎嘎的聲響,那女人很快就凄艷哀婉的叫了起來,叫的聲音很大,很撩人,搞得張大官人血脈噴張,體溫急劇上升,麻丨痹的,這不是折磨人嗎?

好在那男人折騰了沒兩下就偃旗息鼓了,張揚抹去頭上的汗水,真是倒霉催的。恐怕國安有史以來最倒霉的諜報人員就算自己了,他乞求兩人盡快離開,或者盡快進入夢鄉,張揚自己就能夠趁機逃走。

那女能人哼哼唧唧了兩聲,卻聽到男子道“鈺文,我和那個姓王的哪個厲害?”

張揚內心一驚,我靠!本以為自己走錯門了,原來沒錯,這女人果然是王學海的情婦林鈺文,男的卻不是王學海,張揚差點沒笑出聲來,王學海這廝陰險狡詐,他情婦在外面給他偷戴綠帽子,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張揚摸了摸隨身的理光傻瓜相機,他不懂什么攝像技術,也就是傻瓜相機用得順手。

林鈺文啐道:“你有毛病啊,什么事都要跟他比,我跟你說多少遍了,我跟他根本沒有什么,他身體有毛病的!”

那男子呵呵笑了起來:“我厲害吧?”

張大官人簡直是天雷轟頂,麻丨痹的,老子一直給你計時呢,總共不到三分鐘。加起來搗鼓了不到一百下,你丨他媽也敢說厲害,我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

林鈺文顯然很善于討好男人,嬌滴滴道:“人家快被你搞死了……”

張揚只差沒笑出聲來了,這女人絕對是個騙子。

來那個人哼哼唧唧的說了半天,張揚在床下卻是度日如年,這廝實在忍不住了,正準備爬出去的時候,卻見一雙光潔的小腿耷拉到床下,穿上拖鞋走到門前,把臥室的頂燈給關了。

那男人道:“鈺文,我又想了……”

“死相!”林鈺文又媚笑著上床。

張大官人趁著兩人纏綿的時候,從床下爬了出來,爬出去的時候手ji忽然響了,他這個頭疼啊,靠啊,自己也太大意了,居然忘了關手ji,這廝橫下一條心,反正行藏已經敗露,總不能空手離開,咱手里不是有照相機嗎?這廝想到這里,悄悄掏出照相機,站起身對準床上,兩個站的火熱的男女噼里啪啦一陣狂拍。

林鈺文和那名男子正忙活著呢,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叢床底鉆出來,剛才的手ji鈴響還以為是自己的,根本沒有在意,知道閃光燈接連閃爍。兩人都嚇傻了,這他嗎的啥事啊?張揚連拍了十多張,那男子方才醒悟過來,怒吼一聲赤身裸體沖上來去搶照相機。

張大官人何等身手,豈能讓他得逞,抬腳就把這光屁股男人踹到床上,大搖大擺的拉開房門走了出去,臨了還丟下一句話:“王總讓我問候你們!”這次張揚選擇從正門走了出去。

那男人還想追,林鈺文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顫聲道:“別追了!他讓人干的!”

那男子怒道:“媽的,這混賬太卑鄙了!”

兩人在黑暗中沉默了下去,過了一會,那男子冷冷道:“這件事,你不知情?”

林鈺文馬上明白他在說什么,尖聲叫道:“你什么意思?你?你懷疑我跟他合伙設圈套害你?”那男子只是冷笑。

林鈺文激動到了極點:“滾!你給我滾出去!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張揚心情輕松的離開了龍域小區,今晚可謂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雖然沒有安裝成功竊丨聽裝置,雖然沒有拍到王學海和林鈺文的艷照。可使卻拍到了林鈺文偷情的場面。他現在還想不起這些照片有什么用。不過單單是最后那句話,就夠林鈺文和她的奸夫頭疼不已了。

臨近午夜出租車很少,張揚站在路邊等候的時候,才想起剛才的那個電花,掏出手丨機認出是楚嫣然的號碼,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這臭丫頭,險些壞了自己的大事,他回撥了過去。

聽到楚嫣然的聲音,張揚露出會心的微笑:“這么晚了打電花干什么?”

楚嫣然嗔道:“怎么這么晚才接我電花,我都快凍僵了!”

“你在哪兒?”

“北京!”

“什么?”張揚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都快十一點多了,她怎么突然出現在北京?問明了楚嫣然所在的地方。張揚攔了輛車匆匆趕了過去。

楚嫣然站在一間名為路易莎的法國餐廳門口。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寒風蕭瑟之中顯得楚楚可憐,紅色的皮靴不停在地上跺著,這樣的動作可以讓她的雙腳暖和一些。

當張揚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野中,楚嫣然露出一抹動人的笑容,她快步走了過來,張揚迎了過去,展開臂膀將她擁入懷中,充滿愛憐的責怪道:“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機場接你!”

楚嫣然笑著只是不說話。

張揚好奇道:“怎么突然想起來北京?”

楚嫣然抬起她的手腕看了看表,然后牽起張揚的大手,向餐廳大門去。

張揚笑道:“這么冷的天,為什么要站在外面啊?”

楚嫣然輕輕咬了咬下唇笑著還是不說話。

張揚知道她凍得說不出話來,展開臂膀攬住她的纖腰,貼近她的嬌軀給她些許的溫暖。

走入法國餐廳的大門,兩位迎賓小姐很恭敬的微笑道:“張先生!”

張揚越發的詫異了,看來楚嫣然事先已經來過了。

餐廳內并沒有其他客人,只有靠窗的餐臺上擺放著蠟燭和花卉,張揚雖然也經歷過不少的酒場,可西餐卻是很少吃,不禁呵呵笑道:“丫頭,咱不習慣整這洋玩意兒,那啥……你還是帶我去吃打鹵面吧!”

楚嫣然推著他來到餐臺前,那名法國侍者很禮貌的為他們移開椅子坐下。

張揚看著楚嫣然還是沒想起今兒到底是什么重要的日子,燭光晚餐,玫瑰花,我靠,電影上經常見到這樣的橋段,那啥……小妮子該不是專程跑到北京來向自己逼婚吧,張大官人腦子里飛快的轉動著念頭。

楚嫣然在侍者的幫助下脫下了羽絨服,里面穿著一襲紅色長裙,嬌艷的紅色、黑色長發、雪白肌膚相互輝映,映襯出一種本不屬于凡間的美,張揚呆呆看著楚嫣然,丫頭行啊,學會色誘了!他咽了口唾沫道:“那啥……天冷,咱還是多穿點!”

楚嫣然笑了起來,餐廳內的溫度要在二十度左右,并不冷,她起身向正中的三角鋼琴走去,在鋼琴前坐下,舒展雙臂,一曲悅耳的樂曲隨著她手指在琴鍵上的觸動流淌而出。

張揚在音樂方面顯然沒有太多的天分,不過他感到楚嫣然彈琴的樣子很美,鋼琴聲很好聽,向身邊的侍者招了招手道:“我說哥兒們!”

法國侍者湊了過來。

“她彈的什么?”

“水邊的阿德里娜!”法國侍者的中文很棒。

“喔!水邊的那啥?”

“阿德里娜!”

張揚聽的很投入,直到楚嫣然一曲彈完。他才很用力的鼓起掌大聲叫起好來。

一群餐廳服務人員都把目光投向張揚,這廝的表現也太沒有紳士風度了。張大官人壓根就不懂得什么叫含蓄,他表達的方式很直接,根本無需顧忌別人的感受。

楚嫣然卻早已習慣了張揚的做派,微笑著走了過來,重新坐在張揚的對面,柔聲道:“張揚,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張揚很迷惘的搖了搖頭,燈光忽然熄滅,他不覺愣了一下:“我靠,停電了!”

兩名法國侍者推著一個小推車,上面放著一只三層生日蛋糕,二十一支燭火點綴在蛋糕上躍動,零點的鐘聲準時敲響。楚嫣然天籟般的歌聲輕輕唱起了生日祝福歌,張揚這才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是他身丨份證上的生日!楚嫣然不遠千里從靜安飛到北京就是為了對他說生日快樂,一種難言的感觸從張揚的心底深處油然而生,堵住了他的喉頭。

楚嫣然柔聲道:“我之所以現在過來,就是想做第一個對你說生日快樂的人!……生日快樂!”

張揚重重的點了點頭:“嫣然……”

“是不是特感動?”

張揚又點了點頭。

“是不是特想哭?”

張揚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怎么不哭?”

“我覺著哭不能代表我的感動,我還是以身相許吧!”

楚嫣然紅著臉啐道:“就知你沒什么好話。快許愿吹蠟燭!”

張揚閉上眼睛許了個愿,然后一口氣把蠟燭全都吹滅。

楚嫣然起身走過來主動在他的臉上輕吻了一記:“愿你永遠快樂!”

一名提琴手輕輕拉響了琴弦,悠揚婉轉的琴聲響徹在餐廳之中,這個夜晚如此溫馨如此浪漫……二十一歲的正科級干部在江城并不多見,張揚還沒有前往旅游局報到,關于他的各種版本的傳說就已經傳遍了這個小小的院落,其中最有板有眼的一個說法是,張揚有個做常務副市長的干爹。

于小冬之前跟張揚分析的不錯,江城根本就不是一個旅游城市,所以江城旅游局是個清水衙門,旅游局位于江城市市中心勞動路上,和江城市委市政丨府辦公大樓僅僅隔著兩條街道。

勞動路是一條老街,道路兩側擠滿了賣服裝的小商小販,交通情況十分混亂。返回江城后,張揚先從牛文強的手里借了一輛豐田佳美,作為臨時代步工具,畢竟一個科級干部還遠遠沒到配車的級別。

從勞動路的四口,到旅游局不過二三百米的距離,張揚足足開了十多分鐘,這幫小商小販占道經營極其嚴重,還有兩個賣牛仔褲的干脆把小攤擺到了馬路當中。

張揚好不容易才把車開到了旅游局的門口,旅游局的大門兩旁居然也擺起了服裝攤,一個胖胖的攤主冷冷看著張揚的汽車,張揚連續摁了兩下喇叭,這廝方才慢吞吞向一旁讓開,嘴里還不停罵著:“麻丨痹的,不就是有車嗎,得瑟什么?”

依著張揚過去的脾氣早就推門下去痛毆他一頓,可現在張揚在官場中混得久了,多少學會了一些隱忍,更何況今天是他前來報到的第一天,他不想動輒出手,給旅游局的同事留下惡劣的印象。

他把豐田車停在一輛藍色桑塔納的旁邊,這輛半新不舊的桑塔納是旅游局唯一的配車。

時間是上午八點,這時候可以看到有人陸續騎著自行車從大門進來,旅游局過去只有一輛桑塔納,所以很多人對這輛新出現的豐田車都有些興趣,看車的同時順便打量了一下從車內下來的張揚。

張揚先去了局長辦公室,旅游局有一位局長,三位副局長,現任局長兼書記賈敬言五十三歲,過去曾經是江城工商局局長,后來因為經濟上犯了一些小錯誤,被平調到了旅游局這個清水衙門,表面上級別還是正處,可實際上的權利卻差了無數倍,賈敬言這種干部屬于政治上有污點的,雖然沒有什么大毛病,可想重新獲得重用和提升已經沒有可能,所以他為官的準則就是得過且過,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相比較而言,手下的三位副局長倒是各有特色,第一副局長高興貴主管人事教育,主要負責旅游局人事、工資管理,負責旅游從業人員培訓、以及旅游從業人員資格和等級考試工作,負責導游人員的管理工作,這廝也是有名的老色鬼,其人生的座右銘是有錯殺沒放過,據說跟他有親密關系的導游至少有二十人以上。

副局長胡光海負責行業管理處,主要工作室負責旅游涉外星級飯店、旅行社、旅游車船公司、定點單位行業管理、負責旅游商品生產、銷丨售單位的定點于管理工作,負責監督檢查旅行社旅游保險的是適合質量保證金使用,負責監督檢查旅游市場的秩序和安全管理,他管理的范圍在旅游局應當是最有油水的地方,不過江城的旅游現狀實在太差,所有旅游相關產業都處在慘淡經營的狀況中,連帶著行業管理處也沒有什么作為。

副局長蔣慶善負責規劃管理處,主要負責研究擬訂旅游業發展規劃,負責旅游資源的普查工作,參與旅游資源的開發、旅游設施等方面的規劃、立項、報批、并參與項目管理工作,負責旅游景區質量等級劃分和評定審核以及申報工作。

以外旅游局還有四名副處長,名為副處長也就是科級干部,張揚所在的市場開發處,過去有一位副處長叫董吉名,不過市場開發處一直都屬于副局長胡光海的代管范疇內,董吉名實際上也就是一個打雜的,好在這個人與世無爭,是個書呆子,平時喝喝茶看看報倒也沒啥意見。

張揚的到來讓市場開發處突然在旅游局內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大家才開始考慮著市場開發處的職能,按照市政丨府頒發的旅游局各科室職能配置來說,市場開發處應當負責研究擬訂旅游市場開發戰略,并組織實施,負責旅游信息化工作,負責與國內外旅游組織,旅游促銷機構的合作與交流工作,負責旅游丨行業聲像,圖文等宣傳品的編輯出版工作,聽起來很嚇唬人,其實工作很虛,在過去根本沒人注意這個市場開發處,連旅游局的幾位局長都把它的職能跟規劃管理處重疊了。

已經是八點十分,局長賈敬言還沒有抵達他的辦公室,不過辦公室的門敞開著,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正在掃地。他是旅游局辦公室干事崔杰,多數時間都是充當秘書的角色。

看到張揚走進來,他又放下手中的掃帚。抬起頭看了看:“找賈局的?”

張揚點了點頭道:“賈局長在嗎?”

崔杰搖了搖頭:“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嗎?”

張揚笑道:“我是來旅游局報到的,我是張揚!”

崔杰聽到張揚的名字目光明顯亮了一下,然后他慌忙走了過來:“哦!您就是新來的張處長!沒想到您這么年輕!”

一聲張處長把張揚叫得暈乎乎的,這處長聽起來比主任,比科長爽多了,雖說他實質上是個科級干部,可聽起來就是不一樣,張大官人暗暗自責,我他媽真是太虛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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